李元昊下朝归来,椅子还没坐热,便听下人匆匆来报,说是耶律皓南闯进来了,不待他细想耶律皓南的来意,就看见耶律皓南提着一柄雁翅刀,面容冷峻,大步流星的踏进厅中,身旁围了他府中的一众护卫,个个形容狼狈,心惊胆战的看着耶律皓南。
耶律皓南眉眼间堆满了凛冽的戾气,手中之刀还滴着血,着实把李元昊给吓到了。
“你想做什么?”
耶律皓南冷眼瞧着他,几不可闻的冷哼了一声:“李元昊,耶律皓南向来言出必行,你再敢对排风下手,我就要你的狗命!”
他说着,举刀一掷,雁翅刀迅速朝李元昊飞射而去,李元昊惊骇,急忙倒退了几步,撞到身后的桌椅,跌坐在椅子上,电光火石间,雁翅刀已直直的插在他头顶正上方的墙壁之中,刀柄晃动,回荡着嗡嗡的响声。
李元昊惊魂未定之际,只听“嘭”的一声,他束发金箍炸裂,满头长发散落下来,他慌张的摸着自己脑袋,脸色苍白,心头一阵后怕,抬眼看去耶律皓南已经不见踪影。
“大皇子,您没事吧?”护院首领上前扶住李元昊,道:“这耶律皓南实在太嚣张了,今日之事……”
李元昊抬手制止他说下去,思忖了一番后,又道:“今日之事,谁也不许传出去,违者格杀勿论!”
他心有余悸的转身,将墙上的刀拔了下来,细细端详,发现只是普通的雁翅刀,并无明显特征。
“去查查辽使驿馆发生何事。”他吩咐道,“别去问那些辽人。”
“是,属下马上去办。”
午后,护院首领回禀李元昊,说辽使驿馆没有发生任何事。
李元昊眯起眼,目中闪现一丝猜疑。
若是无事,耶律皓南何以勃然大怒,提刀前来警告他;若是有事,又为什么探查不到?
难道是耶律皓南故意为之?
可他与耶律皓南之间,条件说的明白,耶律皓南根本没有什么必要在这个时候,寻些由头跑来警告他。
况且他给杨排风喂了毒,又何必再“下手”?
若耶律皓南有心使诈,也不该用这样拙劣的手段。
如果耶律皓南没有说谎,而他府中之人却打听不到消息,说明有人故意想隐瞒此事,那么是收买了驿馆仆人?
收买?
很熟悉的手段。
“再查!”李元昊横眉怒目的说道:“用点心思去查,不要人家说什么你就信!查不到就提头来见!”
护院首领被李元昊脸上的煞气骇到,急忙道:“是,属下马上就去!”
李元昊来到书房,拿起案上的一策兵书,凝神沉思,他和耶律皓南说好了明日朝上要弹劾李成遇手底下几个心腹大臣,现下这般情况,不知道耶律皓南还会不会履行承诺。
他觉得有些头疼,揉了揉眉心,忽然想到耶律皓南既然这么在乎杨排风,自然不会食言,否则解药何来。
想到此,李元昊阴测测的笑了,幸好他没有因为计划部署已久,便对耶律皓南掉以轻心,也幸好耶律皓南得罪的人太多,给了他这么多有用的信息。
该死的耶律皓南,自己从来没想过招惹他,结果他却害的自己被逐出西夏数月,太子之位差点被李成遇那小子得了去。
不过也亏的被逐出西夏,不然他还得不到这么大一笔财力资助。
想到那批宝藏,他想起了那个女人,如果不是她,他还真不信那人说的,耶律皓南居然有杨排风这么大个软肋,没想到耶律皓南也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之辈。
李元昊猛地站了起来,那个女人,那个恨透耶律皓南和杨排风的女人,莫非是她?
以她对耶律皓南和杨排风的仇恨程度来看,若真是去驿馆做些什么,一点也不足为奇,而且她那么有钱,收买几个驿馆仆人算什么,真的算起来,他自己都是那个女人收买来对付耶律皓南的人。
哼,她若敢为一己私仇,影响他的计划,他一定杀了她!
但是,宝藏还未全部到手。
他握紧兵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还没有十足的证据去证明些什么,甚至于耶律皓南说有人对杨排风下手一事,也不知真伪。
李元昊又坐了下来,告诫自己绝对不可以冲动行事,还是先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