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同伙

警车的顶灯在夜色里闪着冷光，关雨绯坐在副驾，手指无意识地攥着衣角。叶绍飏坐在旁边，侧头看她：“别紧张，就是帮忙辨认一下，有我在。”他的声音很稳，让她乱跳的心稍微定了点。

到警局时，张警官已经在门口等了。带进会客室，桌上摆着一叠照片，最上面那张是个寸头男人，眉眼有点凶。“这就是赵磊，”张警官把照片推过来，“关夏燕说，他是关雪慈的远房表哥，之前一直在外地打工，上个月才回来，帮关雪慈偷了叶老爷子的照片，还帮着盯过你的行踪。”

关雨绯拿起照片，盯着男人的脸看了几秒，突然皱起眉：“我好像见过他。”

“哦？在哪见过？”张警官立刻追问。

“大概半个月前，我去超市买东西，在停车场看见他跟着我，当时以为是巧合，没在意。还有一次，我去医院看爷爷，他也在住院部楼下晃悠，当时我还跟牧儿说，觉得那人有点奇怪。”关雨绯回忆着，心里有点发寒——原来从那时候起，他们就开始盯着自己了。

叶绍飏的脸色沉了下来：“这么说，他早就跟着雨绯了？关雪慈到底想干什么？”

“关夏燕还供认，关雪慈本来想让赵磊在你家楼下装监控，拍点你‘不检点’的照片，好让叶先生跟你离婚，”张警官补充道，“后来赵磊觉得风险太大，没敢装，才改成盯梢。”

关雨绯听得后背发凉，手里的照片差点掉在桌上。叶绍飏伸手扶住她的胳膊，语气带着怒意：“她们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居然还想搞这种手段。”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个警员进来跟张警官低声说了几句。张警官点点头，转头对他们说：“赵磊已经抓到了，就在隔壁审讯室，你们要不要去确认一下？”

两人跟着过去，透过审讯室的玻璃，看见里面的寸头男人正是照片上的赵磊，低着头，双手被铐在桌腿上。关雨绯点了点头：“就是他，我确定。”

确认完身份，张警官送他们出来：“谢谢你们配合，后续有需要，我们再联系。”

走出警局，已经是凌晨一点多，夜风刮在脸上，带着刺骨的凉。叶绍飏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关雨绯身上：“别着凉了，我送你回去。”

车里很安静，只有发动机的低鸣。关雨绯看着窗外掠过的路灯，突然开口：“叶绍飏，你说，关雪慈为什么这么恨我？我们以前虽然不算亲近，但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啊。”

叶绍飏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她不是恨你，是嫉妒你。上学的时候，她就总跟你比，后来你嫁给我，她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如你，就越来越偏激。”

关雨绯没说话，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原来这么久的算计，竟然只是因为嫉妒。车开到小区楼下，她解开安全带，刚想推门，叶绍飏却拉住她的手：“雨绯，白天没说完的话，我现在说。我对你的感情，不是交易，也不是一时兴起，是真的想跟你好好过日子。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的眼神很亮，映着车里的暖光，像有星星落进去。关雨绯的心跳又开始乱了，刚想开口，手机突然响了，是齐牧儿打来的，声音带着哭腔：“雨绯，不好了！我妈突然晕倒了，现在在医院，我一个人好害怕……”

关雨绯的心瞬间揪紧：“你别慌，我马上过去！哪个医院？”

挂了电话，她看向叶绍飏，语气着急：“牧儿妈妈晕倒了，我得去医院。”

“我送你过去。”叶绍飏立刻发动车子，“别担心，阿姨会没事的。”

车重新驶进夜色，关雨绯看着前方的路，心里又乱又急——齐牧儿妈妈的事，赵磊还没审完，她和叶绍飏的话又没说完，好像麻烦总是一件接着一件，没个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