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两头

车停在市医院急诊楼前时，齐牧儿正蹲在门口哭，看见关雨绯下来，立刻扑过来抱住她：“雨绯，我妈还在里面抢救，医生说可能是脑溢血，我好怕……”

关雨绯拍着她的背安抚：“别慌，阿姨吉人天相，肯定会没事的。”叶绍飏跟在后面，递过来一瓶温水：“先喝点水，你这样哭，等下阿姨出来看到会心疼的。”

齐牧儿接过水，哽咽着点头。三人在走廊里等了快一个小时，抢救室的灯才灭。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说：“幸好送来得及时，出血量不多，已经控制住了，后续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三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齐牧儿拉着医生问了半天注意事项，直到护士推着病床出来，才跟着去了病房。关雨绯帮着整理东西，叶绍飏则去楼下缴费、办住院手续，等忙完这一切，天已经蒙蒙亮了。

“你先在这陪着阿姨，我去买早餐。”叶绍飏擦了擦额头的汗，语气很轻，“买完我再去看看爷爷那边，昨晚走得急，还没问情况。”

关雨绯点头：“辛苦你了，其实你不用……”

“跟我还客气什么？”叶绍飏打断她，拿起外套往外走，“等着我。”

看着他的背影，关雨绯心里有点暖，又有点涩——明明之前还在纠结“交易”要不要结束，可这一路的陪伴，又让她忍不住依赖。齐牧儿坐在床边，看着她的样子，小声说：“雨绯，叶绍飏对你是真的好，你别再跟他别扭了。”

关雨绯没说话，只是帮阿姨掖了掖被角。没过多久，叶绍飏提着早餐回来，还带了个保温桶：“我让厨房炖了粥，给阿姨和你都带了点，你们昨晚到现在都没吃东西。”

三人刚坐下准备吃饭，叶绍飏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任晓慧打来的：“叶总，不好了！赵磊在警局翻供了，说偷照片、盯梢都是他自己的主意，跟关雪慈没关系，还说有‘证据’证明！”

叶绍飏的脸色瞬间变了：“什么证据？他在哪弄的证据？”

“不清楚，张警官说赵磊手里有段录音，听起来像是关雪慈跟他撇清关系的话，现在需要您和关小姐再去一趟警局，协助核实。”任晓慧的声音很着急。

叶绍飏挂了电话，皱着眉看向关雨绯：“赵磊翻供了，我们得去趟警局。”

关雨绯愣住了：“翻供？他为什么要帮关雪慈？”

“肯定是关雪慈提前跟他串通好的，说不定还许了什么好处。”叶绍飏拿起外套，“你在这陪着阿姨，我去就行，有情况我给你打电话。”

“我跟你一起去。”关雨绯站起来，“阿姨这边有牧儿看着，没事的，而且赵磊的事我也清楚，一起去能帮上忙。”

齐牧儿也点头：“你们去吧，这里有我呢，放心。”

两人匆匆赶往警局，张警官已经在会客室等着了，桌上放着个录音笔。“你们听听这个。”张警官按下播放键，里面传来关雪慈的声音，带着点不耐烦：“赵磊，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别跟我扯上关系，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担着，别连累我！”

录音很短，只有十几秒，可听起来却像是关雪慈在跟赵磊划清界限。叶绍飏冷笑：“这录音明显是提前录好的，赵磊现在在哪？我要跟他对质！”

“正在审讯室，他一口咬定是自己的主意，还说关雪慈早就警告过他别惹事。”张警官叹了口气，“现在没有其他证据反驳，关雪慈那边恐怕要暂时放出去。”

关雨绯心里一沉——要是关雪慈被放出去，指不定又要搞什么花样。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沈莲尤打来的：“关小姐，我听说赵磊翻供了？我这边有个东西，可能能帮上忙，我现在送过去？”

关雨绯愣了一下：“什么东西？”

“是我之前帮朋友查事的时候，无意中拍到的，赵磊跟关雪慈在茶馆见面，还拿了个信封，看起来像是钱。”沈莲尤的声音很急促，“我现在就去警局，你们等着我！”

挂了电话，关雨绯看向叶绍飏，眼神亮了点：“沈莲尤有证据，他现在送过来。”

叶绍飏松了口气，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手：“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暖得像要把这一路的疲惫都融化。可关雨绯心里清楚，只要关雪慈没彻底伏法，麻烦就不会结束，而她和叶绍飏之间那没说完的话，又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