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翁轻叹一声,最后还是无奈点头答应了他。答应墨卿不将他的病症告诉泽昀,曹翁还得费心费力的找个理由去敷衍泽昀。
可是泽昀的脾性曹翁也是见识过一二的,那小子,真的是死缠烂打的找来病人让曹翁医治。说好听的,泽昀跑几趟曹翁这里,倒是得了个救人性命的美名。倒是曹翁这个替泽昀带来的人治病,反倒是成了理所应当。
好在曹翁想的通透,不屑争取这些个所谓的美名。就是因为曹翁,这美名才会落到泽昀的身上。
而泽昀若是执着一件事情,便会固执的去做。哪怕直到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也定要办好他想要做的事。所以,只要是他想要的,就没有他得不到的。
这就是泽昀,墨卿都不知道的泽昀。
“墨公子身体虚弱,老夫给你配副药,就当是调理调理一番公子的身体吧!”
墨卿那便多谢前辈了。
“夜深了,墨公子好好歇息吧。”
“老夫也不打搅了。”
曹翁知道,如今墨卿的身体虚弱得很。他身上的两项病症曹翁都是无能为力,如今也只能尽自己所能,帮助墨卿调理调理虚弱的身体了。
曹翁离开之后,墨卿也多少感觉有些疲乏。他拖着自己沉重的身躯,熄了灯脱了长靴便卧榻而眠了。
此时此刻,就在另一个地方。
趁着夜色正浓,京城城门外有六人身穿夜行衣藏匿在城外不远的树林之中,观望着城楼上的动静。
今夜月黑风高的,城楼上巡逻的身披铁甲的守卫紧握着手中的长枪,立在城楼上警惕的观望城外是否会有敌人。底下的六人就犹如长在黑暗之中,让人见不得更发觉不到。
月色映照在城楼之上,不知何时,一个随然半躺的红衣身影被月光照射着。那人闭着眼,缓缓的侧过脸来,半张绝美的脸庞被月光映照着。则另一张脸让人看着有点汗毛竖立毛骨悚然,还有几分邪魅。
那人扬起嘴角,本来闭着的双眸也刹那睁开。一手流利的抛起一支玉箫,又迅速的伸手接住,顷刻间玉箫在月光之下显得有些清白无瑕。那萧正是泽昀的锦因箫,至于那人,除了泽昀还能有谁。
一袭红衣暴露在空气之中,泽昀一脸慵懒的观望起四周浓郁的夜色。
城墙上的守卫顿时僵在原地,因为他看到了一个身影,正是泽昀的身影。而泽昀就在他身后的不远处,把玩着手中的锦因箫。
守卫捏了一把汗,接着便直接紧握长枪直接就刺向身后不远处悠然坐着的泽昀。泽昀停下手中把玩的玉箫,将玉箫放到不紧不慢的自己的嘴边。
眼看长枪疾速的刺向泽昀的胸膛,紧接着便响起一阵沉重的箫声。泽昀也是一脸无畏的垂眸,看着多少有几分忧愁。
箫声弥漫在微风之中久久不愿散去,今晚的夜色似乎凉透人心。伴随着凄凉的箫声,触发一个人内心最疼痛后悔的那个瞬间。
听到一阵低沉悠扬的箫声,脑海之中那些令人悲伤不堪的记忆就这样被轻松勾起。闻到箫声的在场守卫,一个个都要狠狠地紧咬牙关。整张脸也涨的通红不止,脑袋也顷刻间感觉到了无比的痛苦和震痛。
被久埋心底的那些不为人知的记忆也一遍又一遍的折磨着眼前的守卫,他们一个个都青筋暴起,也一个个都重重的跪在地上。
闻声赶来的守卫,也开始变得满脸苦楚,刚才紧握在手的长枪也被迫无奈的松开,只见一把把长枪无力的倒在地上。那些痛苦跪地的守卫也都一个个的倒地蜷缩在地上。
“啊啊啊——”
那些痛苦的守卫肆意嚎叫着,而痛苦的根源根本就不是什么别的。让他们痛苦的根源,正是他们内心最惧怕最后悔的事情。
但凡是人,内心都会有这么一些痛苦、害怕、惭愧、后悔的人和事。经过岁月的沉淀,有的事情也已经被藏在内心深处。而泽昀恰巧就是抓住了这一点,从而通过箫声勾起这一段段回忆,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那在场的几个守卫不一会也变得整个人都疯疯癫癫的,嘴里还神经兮兮不停的呢喃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有的哭,有的大声嚎叫,有的目光呆滞,有的对着空气破口大骂……
可无论他们怎么折腾,泽昀也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过了好一会,那些疯癫守卫一个个的等到墨卿双眸。整张脸都显得僵硬恐惧,他们的的嘴里溢出鲜血。他们接二连三的都倒下,倒地还抽搐了两下子,最后还是一个结果,就是咬舌自尽。
泽昀停下吹箫,箫声骤然消失在空气之中。四周的环境似乎被僵住了,空气之中都弥漫着冰冷和阴森。掀起的一阵阵微风带来微弱的喊叫声,听着像是野外的孤魂野鬼回来寻仇了。
泽昀将手中的锦因箫插回腰间,闭上双眸,一脸享受的听着这空气中那恐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