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睁开眼就看见立在窗边的人,瘦成麻杆的人,站在窗帘漏出的那一个小凤,钱正好挡住,能晒到他眼睛的阳光,看着他心疼
几乎是一瞬间的眼泪,从眼眶里跑出来
这么瘦的一个人,为了那个人到底经历了多少事?
最惨不过所爱隔山河?
才不是
最惨的不过是移山填海后才发现所爱已不在
有时候心疼很了,也想过破罐子破摔,大不了我当你填海用的石头,我心甘情愿,你也别说抱歉
可是还是不忍心,不忍心看他露出来脆弱的一面,于是只能自己往海里跳,能填一点是一点
马嘉祺听见动静停了,一会儿才转过身对着刘耀文挑眉
“不再睡会儿?现在还早。”
刘耀文抱着被子打了两圈滚,说不睡了,睡多了,容易得老年痴呆,马嘉祺把他踹下床,让他去洗澡。
“多大孩子就说老年痴呆,我还用不用活了?”
我20了啊,小马哥,当我是小学生呢,刘耀文摇头晃脑的走进卫生间,满腹委屈,随着水流哗啦啦的流一地
“缅甸那边怎么样?”
刚出卫生间就迎面飞过来一个红色球状物体刘耀文仔细一看万年不带变的还是西红柿。
“牛逼啊,将军刮财狮子大开口,一口气吞了那个赌场,一半的财产,你当时是没在场,不然我估计你得趁热打铁把另一半收入囊中”。
马嘉祺本来想反驳他,又不是敖子逸和李天泽那堆小貔貅,后来想想也十分有气无力。
谁还能嫌弃钱多呢。
虽然目的不在此,可多了总好过没有。
马嘉祺揉把刘耀文脑袋:“吃完了,你去小天使那儿一趟,替我送个东西”。
刘耀文一听小天使三个字,就一阵手抖,他用了20年领悟的道理,看着是小天使的人,就一定是个恶魔,比如马嘉祺,比如李天泽,比如宋亚轩。
送走了刘耀文,马嘉祺,想起来刘耀文那怂样就心情大好,突然觉得憋在家里没意思,就想出门溜达溜达。
一出门就想往远走,可是马嘉祺不爱买车,平常自己坐的那辆,让司机开回他家了,倒是可以随叫随到,只是他自己出门,不想别人跟着驾照考过之后就扔柜子上积灰,这会儿出门倒是犯了愁。
嘴上说着犯愁,手上却毫不留情,找到敖子逸电话就打了过去。
“三爷,我这儿有李天泽上学的时候演话剧男扮女装的照片,名字可好听了,叫陶桃,一听就是甜美清新可人扮相”。
电话那边暴走:“马嘉祺你丫不要脸。”
“还有陶桃睡衣照”。
敖子逸怒摔手机。
“最近看上你的那辆新车……”电话这边的人倒是懒洋洋,张开兔子嘴倒是毫不客气,嗷一口就要了,自己看中眼的东西。
“给给给!一会儿过来拿钥匙”。
三爷大方,千万好车不敌美人照片,马嘉祺一边啧啧感叹好色误国啊误国,一边发照片,顺便穿鞋出门拿新车。
到了敖子逸公司,钥匙到手了,还不嘴软:“你什么时候能追到天泽,这么多年我看戏都看累了。”
敖子逸随手拿了个烟灰缸就砸过去:“看累了,别看。”
敖子逸暴躁,非常暴躁
李天泽一声令下就给自己找了个活,干这么多年基本上是马嘉祺让李天泽干的事儿李天泽才会找他干,而让他睡不好觉的人刚刚坑了他一辆车,这让他很暴躁。
最暴躁的是那一句:“你什么时候追到天择。”
他也想问我他妈什么时候能追到天择,小懒猫三年百年不开窍,看着甜的要死,一张嘴就嗖嗖嗖的放冷箭。
再看前面这个人,笑得一派天真无邪,忍不住啧了一声。
都可怜,都可怜。
马嘉祺刚进圈那会儿,没告诉他和李天泽,自己去谈生意,三行高浓度的粉,吸完还能砍个价,等人都走光了才倒在地上,要不是他和李天泽那天正好听见和马嘉祺谈生意的那个人夸他,要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
比如,上瘾,或者死亡。
当年发生了点什么事他和李天泽谁也不知道,只知道简亓从此以后就变成了马嘉祺,不是从小跟他一起长大根本就看不出来这个人就是之前的简亓。
想到这儿,敖子逸突然不敢把桌子里的东西拿出来。
他还得再确认一下。
等马嘉祺走了敖子逸打电话给李天泽,电话那边有点吵乱,隐隐约约还有麻将声,敖子逸笑开了眼,问他:“又陪你大姑妈打牌呢”。
李天泽有些自暴自弃,嗯了一声,不想就这事儿做过多的回答。
“出来一趟,给你看个东西。”
“不去。”李天泽觉得自己快睡着了,而且梦话喊的绝对是自摸。
杠上开花,清一色,十三幺,对对胡,这些他也会,还是那个人教的,那个人是重庆人,自小耳濡目染,打起牌来四圈胡三圈,还有一圈让着人。
敖子逸吐出来个名字。
“……我去。”
油门踩到底一路开到敖子逸公司,咬着牙爬进办公室,看清楚丁程鑫的照片以后彻底露软了腿,一时间所有的东西全部涌进了脑子里,有那么一些恍惚,李天泽以为自己看到了人生跑马灯。
但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此时此刻就正大光明地瘫在他的眼前,确实让他有些接受不了。
敖子逸看见他这个样子差不多也证实了心里的猜想,揽了人到沙发上坐着,从冰箱里拿出来一瓶啤酒开了递给他,让他先冷静冷静。
李天泽的脸色还是苍白,不断念叨着“怎么可能”手一直抓着敖子逸的袖子不放,将无助放到最大化。
连他都是这样,李天泽有些绝望,那那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