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拉着刘耀文去喝酒,杂七杂八的,喝了一堆。
酒精是个好东西。
宋亚轩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亮亮的,明明喝了一晚上的酒,可是一点喝醉的迹象都没有。
酒坛子里泡大的人,连喝醉的权利都没有。
刘耀文看着宋亚轩的眼睛,有些晃神。
小漂亮果然是小漂亮,从前开的玩笑好歹是有理有据的开。
“我给你唱首歌”。
宋亚轩揉了把狼毛之后跑去酒吧的乐队那里借了麦。
他从小就生了一副好嗓子,十岁那年还参加过节目,说长大了以后想当歌星。
刘耀文那会就认识他,说“行,你去当歌星,我就去演戏,咱俩一个歌王一个影帝,争取拿下整个娱乐圈”。
17岁那年家里出了事故,他投靠了马嘉祺,宋亚轩找了他一年,整个人差点疯掉。
盼我疯魔,还盼孑孓不独活。
戏我哭笑无主,还戏我心如枯木。
赐我梦境,还赐我很快就清醒。
与我沉睡,还与我蹉跎无慈悲。
祝我从此幸福。
还祝我枯萎不渡。
台上的紫色灯光不断地打在宋亚轩身上,照出他一派迷人的样子。
人间炼狱。
恶魔不过如此。
都说宋亚轩干净如天使,纯净且阳光,上帝造人时唯一睁开眼睛捏出来的人,样样都写着完美。
可是都没有见过这副模样的他。
一瞬间,他甚至有点骄傲。
只有他,见过这样沉迷的,疯魔的宋亚轩。
唱完这首歌两个人就搀扶着逃出了酒吧。
妈的,差点陷进去。
究竟是个屁好东西。
一路开车开到海边,摇头晃脑地爬上了车顶,闲情雅致突然上来,决定活得像个人看看日出。
第一缕阳光出来的时候,刘耀文才发现活着的好处。
活着好啊,可以晒太阳。
人间来过一趟,就该晒晒太阳。
善后工作十分不好做。
敖子逸已经两天没有看见马嘉祺了。
之前那张照片躺在手机里,两天没有给马嘉祺看,搞得自己又开始摇摆不定。
敖子逸决定自己走一趟。
不带李天泽,不带贺峻霖,自己去看看。
到底是不是那个人。
陈玺达在敖子逸住院后第一次来到这个医院,他没想到是带着丁程鑫一起来的。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陈玺达不清楚,只知道丁程鑫格外关注他们,格外关注自己的这个老板,以及老板身边的人。
敖子逸是他的顶头上司,丁程鑫是他的现任老板,此时碰面,陈玺达只想躲得越远越好。
还好丁程鑫也没让他进屋,只是让他守在门口,谁都不许进,尤其是马嘉祺和李天泽。
陈玺达不知道为什么,他也不敢多问。
这两个人在一个屋子里,处于人性本善也不会让其他人进去的,免得被误伤。
敖子逸专门找了个理由让李天泽去了内地,而马嘉祺那边忙着善后,连饭都顾不上吃,更别说来医院了。
这种时候见旧人,正好。
他做好了全部的心理准备,可是在看丁程鑫的那一刻,他还是皱了眉。
嘶……脑袋疼。
他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感受,只知道如果是马嘉祺的话,可能已经晕倒了。
“好久不见。”
丁程鑫笑笑:“只是没想到再见会是在这里。”
敖子逸耸了一下肩:“条件有限,你自己将就一下。”
丁程鑫坐在他旁边的小软沙发上,眯起一双狐狸眼打量面前的人的伤势。
唔……打起来自己还是能赢的。
“别他妈乱打量,我就算好了也打不过你”。
敖子逸有点郁闷。
丁程鑫“哦”了一声,收回眼神:“想问什么就问吧。”
“那我就问了。”
“你猜……简亓过的好吗。”
操,真他妈会问
这会儿叫简亓不叫马嘉祺,不知道敖子逸是何居心
只知道自己心疼的抽抽。
过的好不好,他哪知道。
这些年,他一直在打听那个,直到五年前,他接受了丁老头的所有事物,助手给他讲诉家里合作关系的时候突然提到了最近有一个叫做马嘉祺的人窜的很快,他听见这个名字之后几乎是立刻想起了那个人。
马嘉祺。
简亓。
他的爱。
他也想知道,简亓,他这些年过的好不好,有没有人给他洗西红柿,有没有人吃他削的苹果。
有没有人在打架的时候把他护到身后,有没有人搂着他你的脖子说“来让我亲一口”。
我的爱情。
“我不知道。”
闭着眼睛把自己砸到沙发里的人有些有气无力,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谁知道这个人的软肋只不过两个字
简亓。
简简单单。
八年前说分手的是他,躲起来让别人找不到的是他,最后恋恋不舍的还是他。
当年发生的事情他不愿意再去回想,只是还是舍不得。
他舍不得简亓变成马嘉祺。
他不知道马嘉祺到底经历了什么,自己有丁家扶持尚且不容易,更别说按照他的性格,打死也不可能让敖子逸和李天泽帮忙了。
他开出第一枪的时候在想什么?
吸第一口的时候他有怕自己就不过来吗?
对面有人用枪指着他的时候他有在想我在哪吗?
什么是爱?
这是爱么?
敖子逸看他这副七魂八魄全部没了的样,有点不忍心。
这个时候的丁程鑫就只剩了一副躯壳,行尸走肉也不为过。
“刚开始,我和天泽都不知道他干了这个”
“有一次我和天泽去夜总会谈事情,路过一个开着门的包房的时候,随意往里看了一眼”。
“我不知道他意志力到底有多坚强,吸了那么多,还知道找一个屋子藏起来,我有夜盲,那包房黑漆漆的,我什么也看不清,倒是天择……”
敖子逸松了一口气:“感谢天泽,感谢没锁门的马嘉祺”。
丁程鑫的手控制不住的抖,他现在没办法去接受任何关于马嘉祺过去的事情,每一件事对于他而言就是一颗子弹,从他的心脏打过去,堪堪停在身体里,取不出来。
那是他没有陪在他身边的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