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睡醒的时候,丁程鑫也在,就在他旁边坐着,脱了外套,只剩一件黑衬衫,腿上放着个平板,右手划文件,左手握着他的手。
这样的场景,他梦到过许多次,却没想过一次。
因为太奢侈,他不敢想。
可是现在,丁程鑫就在他眼前。
重生,真的是重生。
太好了。
只要你在,万丈深渊也不怕了。
丁程鑫感觉到身旁的动静,一手将平板放到了床头柜上,顺势调亮了一点床头的台灯,一手握紧了马嘉祺的手。
丁程鑫醒了。
马嘉祺点点头
马嘉祺我睡了多久?
浑身酸疼,大概是一个姿势睡了太久。
丁程鑫滑进被窝里,额头顶着马嘉祺的额头。
丁程鑫你睡了好久
八年,怎么不久。
两个人在被窝里相拥,十指紧扣。
还好睡醒了。
丁程鑫。
马嘉祺。
从此以后,我们一起。
两个人下楼的时候赌场已经恢复了营业,马嘉祺休息够了,一派神清气爽,想要捣乱,于是拉着丁程鑫,一路赶往敖子逸的公司。
美名其曰,坑饭。
丁程鑫是个喜欢闹腾的主,而马嘉祺是安安稳稳明着阴你的人,从上学的时候,两个人凑到一起,里应外合,倒霉的就是敖子逸。
敖子逸你们两个为啥不坑李天泽!
敖子逸不服,北京小爷更不服。
李天泽你看你长的跟冤大头一样,要我我也坑你。
如今两个人失而复得,为了庆祝,当然要干起老本行。
坑三爷。
丁程鑫三爷三爷请吃饭。
丁程鑫牵着马嘉祺的手,笑得满足,活像一只小狐狸。
敖子逸想马嘉祺使眼色,一脸你也不管管,却看见那人的眼神只顾着看丁程鑫,满脸的宠溺,根本不带搭理自己的。
敖子逸靠!
三爷悲愤。
敖子逸噎死你丫的!
最后认命,打电话叫了李天泽出来,四个穿西装的男人风风火火的赶往了火锅店。
火锅,一项人类认为的最伟大的发明之一。
有事没事,来顿火锅再说。
没有人会认为火锅不好吃,人类福音,不容反驳。
四个人坐在火锅店的包房里,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火锅滚着红油,不断的升起感叹。
做人好,活着好。
可以吃火锅,可以晒太阳。
可以爱人,也可以被爱。
所以得活。
才能不负火锅,和陪自己吃火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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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火锅,马嘉祺开车,带了丁程鑫回自己家。
开门的一瞬间,才想起来墙上挂着一副大字。
在挡已经来不及了,自暴自弃的让丁程鑫随便看。
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人抱在了怀里。
心疼,是真的心疼。
丁程鑫尚且有丁家做靠山,可是马嘉祺有心气,是不可能让敖子逸帮他的。
可是自己都过得如此辛苦,马嘉祺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到底有多少个失眠的夜里,他是看着这副字熬过来的。
一笔一划,下笔轻重,他怕是闭着眼也能写出一副一模一样的字来。
而在这副字的背后,他又背了多少东西,才能让马嘉祺把活下去的全部动力,寄托到一副字上。
马嘉祺抬手拍了拍他的背。
马嘉祺没关系的,你回来就好。
丁程鑫我要住这儿
这是丁程鑫参观完以后的要求。
丁程鑫你们家太舒服了,我一来就不想走了,怎么办。
还趴在沙发上撒娇
这要是还拒绝,马嘉祺觉得自己简直不是人。
没人能对着丁程鑫的脸说不吧。
何况失而复得的人,他也想拴在身边,天天看着。
能治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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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子逸是在一家酒吧里找到宋亚轩和刘耀文的,到的时候两个人站在台上和乐队玩歌,唱的倒是大街小巷都听过的曲子。
谁忠心的跟随 充其量当个侍卫。
脚下踩着玫瑰,回敬一个吻,当安慰。
可怜。
夜太美,尽管再危险。
总有人黑着眼眶熬着夜。
爱太美,尽管再危险。
愿赔上了一切超支千年的泪。
痛太美,尽管再卑微。
也想尝粉身碎骨的滋味。
你太美,尽管再无言。
我都想用石堆隔绝世界。
我的王妃我要霸占你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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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子逸听完就笑了。
也就宋亚轩能陪他这么闹。
一首摇滚能被唱的这么百转千回的,除了他俩估计也没别人了。
所以这年头,没点故事的还真的都不好意思出来唱歌。
不过也得看你什么故事。
人生一帆风顺的跑出来唱苦情歌?
不唱着唱着笑出来就是敬业的人。
敖子逸看着台上的两个,觉得庆幸。
多好。
刘耀文身在福中不知福。
有人愿意接他,不论他是否完整,不论他是否干净,都愿意接住他,那是让人羡慕的。
趁早跳出来,跳到他怀里吧。
爱这种事,向来不是简简单单的。
而你也算幸运。
有人简简单单的,只是为了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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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唱罢,刘耀文眼尖,看见了他,扔了麦克风就跑了过来。
敖子逸仔细打量,还好,不至于半分魂都没有。
多半也是旁边小天使的功劳。
敖子逸你准备在这儿躲到什么时候。
敖子逸递过去张纸,让两个人擦擦汗。
刘耀文反正也没任务,躲着呗,能躲一会儿是一会儿,我怂
倒是能光明正大的说出自己怂,也算好汉。
敖子逸有点无语,扭头看向宋亚轩。
宋亚轩无辜举起双手
宋亚轩看我没用,我说不动他,不然我也不会陪他在这儿窝着。
敖子逸彻底无语。
敖子逸你这么窝着也不是个事儿,出去晒晒太阳,小狼崽说被打倒就瞬间不堪一击也不是个事儿。
刘耀文也特别诚恳
刘耀文没意思。
是真没意思。
最近越发觉得晒太阳不如在酒吧窝着唱歌好玩。
还可以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
从伤疤里出走是一件特别牛逼的事,他道行不够,最起码现在做不到。
马嘉祺做了八年,不也栽了吗。
最本质的区别在于,马嘉祺是栽回原来的坑里。
而他的坑根本不给他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