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嫡立长？孰佳

省试临近，庄学究很清楚自己的目标学生，更加清楚求学目的，所以紧锣密鼓的讲经说文，这些对于几个年龄稍长的也不难接受，只是长栋和元生就比较吃亏了，长栋年龄小，盛纮也没想那么早就将他送入考场，准备过两年再让他去试试，元生起步晚，以前在梁家铺子时，也是由梁生和曦兰教着识字，这两年曦兰虽然也有教，但因事情繁多，难免有疏漏，于是请清风楼的张娘子多留心教他，可到底没有系统的上过学，是以很多课程跟不上，曦兰索性日日放学后，给元生开私课，有时候还拉着长松一起，为的就是争取早日追上长栋的进度，日后一起科考，也算有个伴

元生也很聪明，他珍惜且抓住了一切可以学习的时间，大娘子每日里鱼汤鸡汤猪脑汤的给孩子们进补，盛纮心里抓挠似的想去问两句，却故作淡定的拿了本道德经装样，若不是每日放学后，他悄悄去未见山询问曦兰，有关哥哥弟弟们的学习进度和接受程度，众人还真的以为他胸有成竹不在意呢，至于为什么没有选择问墨兰，那是因为墨兰对长柏长桉的态度，他是看在眼里，且葳蕤轩和林栖阁的矛盾他也清楚，所以深知从墨兰那里得不到详细且公正的答案，只有曦兰，才会不偏不颇的告诉他，回去后便对长枫严加督导，省试之前，都不许他出去喝酒

林小娘虽知道是曦兰的话（挑拨），但她也不是不知轻重的，毕竟她也指着长枫能一举高中，她在盛家的地位也就更高了，而且她也不会傻到将盛纮推出去指导长柏和长桉，所以当盛纮督导长枫读书时，她就在一旁扮演贤妻良母，嘘寒问暖

庄学究省试临近，各位也该实战试试伸手了

庄学究刚刚我们讲到《孔家语·曲礼公西赤问》，里面有一句“公仪仲嫡死而立其弟”，今日咱们就以这“立嫡长乎？立贤能乎？孰佳”为题，进行策论

原本还低头绘画的曦兰，此刻惊疑的抬头，看向庄学究，这在平日里看来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题目，可曦兰是深知官家身世之人，先帝宠爱大娘娘，是以将李顺容所生之子，记在大娘娘名下，既是保了大娘娘一生的荣华，也让今上的即位来得更为名正言顺

曦兰也从爷爷口中得知当年的事，先帝长子周王去世后，曾以绿车旄节迎侄子赵允让，也就是如今的汝州防御使，到宫中抚养，可身居高位者，谁会希望自己的位置被别人取代，所以才有了借腹生子之事，一半是为了大娘娘，一半也是为了大宋储君，能是自己的骨肉

当时李顺容出身低微，若是她所生之子，难以子凭母贵，那么尚是襁褓中的赵受益如何与已经长成的赵允让相争，长柏等人虽不知内情，但当年的立嫡立长之争也是听说过的，所以长柏率先就提出此题不妥，尤其最近因官家与大娘娘争权之事，东京城里不禁有人旧事重提，引发流言纷纷

盛长柏先生，此题目怕是不妥吧

庄学究无妨，如今京城里，便是个茶馆也常议论这个，更别说那些公侯伯府和高官大吏们了，关起门来说一说，不妨事的，况且咱们今日论的是立嫡立长与立贤，无关朝政，大家来论一论

（顾廷烨见先生已然这么说，看了看曦兰，见她没意见，想想也是，她即便是大娘娘的养女，又怎么可能为了大娘娘，而害自家人，于是又回头看了看长枫和齐小公爷，他们也是无可无不可的态度，所以率先说道）

顾廷烨既然先生说无妨，那咱们就论一论

这个命题在盛家也很具有现实意义，长柏和如兰是天然的嫡子派，长枫和墨兰是本能的贤能派，明兰微微侧身，透过如兰墨兰去看前面的二姐姐，她应该是立长派吧，可是她一个人，能辨得过立嫡立贤派吗，若是二姐姐加入辩论，她要不要帮二姐姐呢，长栋也是抬眸，似是要透过屏风看清楚二姐姐的表情，那模样，就差直接开口问二姐姐需不需要帮忙了，毕竟大哥哥和二姐姐平日里待他们这些弟妹都很不错，从未欺负过他们不说，还很关心他们的功课

元生虽不懂立嫡立长，但也并不是不通世事，见长栋倾身靠在桌子上，视线却是看向曦兰姐姐的，想起曦兰姐姐和长松哥哥在家中的排行，心里就明白了，可是她了解曦兰姐姐，就曦兰姐姐平日里接济的那些人，就明白曦兰姐姐根本不差钱，又怎么会在乎盛家的产业交给谁呢

曦兰似是感应到了身后两道目光，回头看去，差点没当场笑出来，这个笑，是发自内心的温暖和感动，其实哥哥早已独立了，立嫡立长还是立贤她都不在乎，但被弟弟妹妹这样放在心上，她还是很感动的，也明白他们在盛家只有祖母可以依靠，两边人他们都不能得罪，于是微微摇头，示意他们不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