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催白发,老夫聊发少年狂,虽有青云之志,时局却再不待他了!
重整衣冠,对着镜子抚了抚头上束着白发的玉冠,拿起官帽缓缓戴了上去。
紧了紧腰间的玉带,整了整身上朝服的衣摆,对着镜子中的白发白胡子老头儿笑了笑“走喽,一会儿回来陪你钓鱼去!”
他再一次当街纵马,犹如状元游街时一样心情感慨万千,在城门众位官员的注视下平稳的跳下了马,迈过宫门槛儿,大步走了进去。
皇上刚一临殿,太傅在众目睽睽之下摘去了头冠,跪地陈声道:“启禀皇上,老臣如今白发苍苍,日暮西山,虽有爱国之志,却有心无力。故今日我李文轩辞去身上的官职,褪去朝服,愿袭一身青衣在山林间度过余生!
皇上安重,草民告退!”
摘去头冠,解下玉带,褪去朝服,工工整整的叠在一起,平整的放在了地上,冲着众人会心一笑“众位同僚,李某告辞!”
说完不理众人反应,一个人仰天长笑,径自走了出去,所有官员皆下跪回喊“我等,恭送太傅!”
众侍卫下跪齐声喊道:“恭送太傅!”
众将士下跪齐声喊道“恭送太傅!”
所到之处皆为呼声,震耳欲聋之势,简直比皇帝的场面还要大,可见他之威望!
早朝一过,皇上就穿着私服出宫去了。
太傅府,李文轩正对着皇上“佑儿,不必劝了。现在江山平稳,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的,我也放心了。
你看看舅舅这满头白发,每天老胳膊老腿儿的起那么早,睡那么晚,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你让舅舅这把老骨头多活几天吧!”
“舅舅执意如此,那佑儿也不多加强留了!不过您这太傅之名还得挂着,也防那些小人的落井下石。”皇上顺着他的话就应下了。
想起昨日太后的那番话,他多嘴提了一句:“听说你那后宫有一人得独宠,皇上,为你也为她,终究正统为尊。
言尽于此,舅舅明日就准备离开了,佑儿,保重!”
一提这事儿皇上就烦,有完没完,他爱宠谁就宠谁,怎么跟母后一样无理取闹:“这是我之家事,舅舅还是不必操心了!”
待皇上走后,云安愤然道:“父亲,皇上未免太过冷情了吧,您可是一手扶持他之人,之前排挤就不说了,现在竟然连任何挽留的诚意都没有,他,这不就是逼父亲告老还乡嘛!”
“做好你自己的本职工作,莫要多管闲事。云安,官场水深,当以自保为上。”李文轩如是劝告道。
“父亲,孩儿知道了!”云安恭敬以礼示意。
打发了要来安慰他的几个儿子,去到后院大声喊着“夫人,收拾好了没,赶紧,今儿就走,不然回头被围着轻易可脱不了身。”
何歆冉整理出了一个包裹,嗔责着:“你就会折腾我这把老骨头,就拿两件换洗衣服算了,反正各地都有别苑,到时再添置吧!”
“行,行,行,都听夫人的。”掺着人上了马,带了两个丫鬟,四个随从,轻装简车的就开始了外出游玩的新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