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三天,穆寒池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尽管再不愿意,他还是得接起电话。
“喂,康领导,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的人还在喝水,没有着急回他的话。穆寒池也不急,安静地拿着手机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咳咳,我那个······咳咳咳,你等一下我啊。”
穆寒池无奈,康领导过了会儿,才说道。
“听说你受了很严重的伤,一个人在家行吗?我认识几个权威的外科医生,我送你去医院再看看。”
“谢谢您的关心,我已经好多了,我还活着,没什么。倒是您,您突然对我嘘寒问暖,倒还真是不习惯。”
“咳,有这么明显吗?”
“您知道的,说白了我还能好过来,要出点儿什么事。明天我就出现殡仪馆的停尸房也说不定,我清楚自己的身体,恐怕承受不住下一回了。”
康领导在电话里深吸了口气,似在斟酌所有,搬出所有能上台的漂亮话。
可最后挑挑拣拣,发现没有一句能用的。
“小池,你知道的,人有时候太聪明,会把自己害得很惨。”
“这句话您说的不错,我已经领教过了。”
楼下传来汽车的引擎声,穆寒池推动轮椅的轮胎,到阳台窗户往下看。
只见楼下停了辆黑色面包车,走下四五个壮汉。隔着防盗门,楼道里充斥着沉重杂乱的脚步声。
“领导,您直说吧,我到底冲撞到了您什么太岁!”
嘭——嘭——
门外没有敲门,直接开始撞门了,巨大的噪音震得地板都在颤动。
“小池,你知道的还是太多了。”
电话挂断了,穆寒池看着黑屏的手机,心顿时跌入谷底,绝望地看向门口。
“该死,真是该死,怎么今天这么倒霉。”
“寒池,穆寒池,把窗户打开!”
这个声音让他又打起了精神,穆寒池转头看向窗外。白起飘飞在半空,拼命拍打着窗户。
“快,要没时间了!”
穆寒池快速推开窗户,白起钻进屋内,搂住他的后背和腿弯,抱着他飞快逃离。
大门终于在最后一刻支撑不住,变形的铁门和扭曲门栓说明着他们就是为了来下死手。
他们在屋内搜寻了一圈,没有看到半点儿穆寒池的身影。只有阳台大开的窗户,和孤零零的轮椅,才知道到嘴的鸭子早就飞走了。
穆寒池被抱在白起的怀里,紧闭着双眼,不敢往下看。
他心里各种混乱的思绪冲撞在一起,不知道从哪儿开始整理。
疯了,都疯了!
只留下这一个念头。
“我们到了。”
白起的声音将他叫醒,他迷糊地睁开眼,白慕寒推着新的轮椅跑了过来。二人将他重新安顿好,都松了口气。
“呼,还好及时,赶上了。穆寒池,你没有受伤吧?”
穆寒池摸着轮椅,又重新回到陆地的安全感,让他全身心放松了下来。
“我没事,白起救了我。真没想到,我竟然有天要死在自己人手里。”
“你打起精神,现在没时间多愁善感,这都是他们一手造成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许墨将阿卡多告发在法院时的事?”
“他?他!你说鹤渊他也是!”
“对,就是那个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