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心

M国郊外的别墅，林顺如在房间里吃完晚饭，看着窗外的风景，却一点儿欣赏的心情都没有。

他低着头坐在沙发上，满脸忧愁。

“怎么这么多愁善感，也是，白人饭的确不怎么好吃。”

阿卡多推门进入，手里提了包方便面丢到桌上。

“这个给你当夜宵吃，省着点儿，超市里挺贵的。”

“我还是不明白，阿卡多先生，你从我这儿到底想得到什？”

林顺如终于忍受不了，向他问出口。而阿卡多不紧不慢，从冰箱里拿出一袋医用血浆喝了起来。

“你没有乱动冰箱的东西很好，外国的血浆糖量真是超标，还得进货新鲜的。”

“请你回答我。”

阿卡多不紧不慢地喝完，将袋子随手扔进垃圾桶里。

“是你让鹤渊干的，对吧。”

“你胡说什么呢！”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最清楚，让逝者转为生者。你说过的这句话，记得吧。我当时听这话还心里纳闷呢，那个人的出现，什么都能解释通了。”

“你有什么证据，我告诉你，你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哗众取宠。死人怎么可能真的活过来，读过书的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读过书，不可能？像您年纪这么大的，都这么喜欢开玩笑吗？”

林顺如被他的话噎住，反驳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林教授，你我都清楚，你见过的我也见过，你做的事我也知道。我现在能留你一命，只不过一时兴起。没想到除我之外，还有人类能做到这一步。”

“我也只是个打工的，那些药物最后流向哪儿，我也不清楚。我试着想要控制他，但没想到敏悠那么一闹，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所以那颗头颅……还有李林的死。”

“你知道新生儿吧，对什么都很好奇实践。他能活过来，简直是上天对我的恩赐。我太激动了，先是简单的1加1，然后动画片，接着R级片，他都能看懂，与正常人无异。”

阿卡多明白了，点了点头。

“看来你的收藏夹里，好货不少啊，他可干得真漂亮。”

这话他听得羞愧难当，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求你了，你杀了我吧。”

“真可惜啊，我不是警察，也不是什么正直的法官，我没有资格做。”

“你把我软禁在这里，就为了把我关着？”

“品德高望的教授，最后受不了逃避罪恶的良心谴责，客死他乡。在国外尸骨无存，只剩下个脑袋，这样的结局怎么样？”

“不……不要，我求你。”

听到这话，林顺如被吓得浑身发抖。

“嗯？什么味道？哦，是你啊。”

林顺如的裤子已经被尿湿了，地板也被湿成了深色。

“别跪着了，去洗个澡，晚点儿我叫保洁来收拾。”

阿卡多嫌恶地瞥了眼，绕过地板的污渍，走到桌子旁。把方便面摆在桌上，将塑料袋收进口袋里，防止他突然自杀。

“吃的我给你放着了，别的事你就别想了。哦，对了，最好别想着搞事。你有机会为自己翻案的，可你没法掩盖你走私的私心。什么伟大的研究，油水不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