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保证做不到什么用，要真的有用的话，法律早就变成一纸空白。”
阿卡多一针见血地指出，手中拿着筷子夹着菜，戴着白手套的手敲击下空玻璃杯，发出闷响。
就算这样小的声音，还是被厨房里煮汤的男人听到。
“你别急，马上就来。”
穆池渊应了声，将燃气灶的火调小，手心和手背都在围裙上擦了几下，才过来端着红酒瓶帮他倒上。
“话也不用说的这么绝，人与人之间也不一定全都是谎言。”
“人与人是不一定，但人和怪物可以十分确定，容不下一个谎言的字眼。”
穆池渊无言以对，倒好红酒，拿起桌上盘子里的烤面包吃了几口。
“成，说不过你，你活得比我久还通透，我确实是没招。我叫你过来做这一桌菜，可不是来听你讲什么人生大道理的。”
“我当然明白，令郎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不是吗？”
他双手握着刀叉，优雅地切下一块带血的肉，如端坐在金碧辉煌的皇宫里一般享用美餐。
“这就是我很头疼的问题。我实在是没想到，怎么会那么巧和鹤渊一个大学，他俩还室友共处了四年。当初儿子领着他登门的时候，我都恨不得直接把他在家里给杀了。”
阿卡多抬起手示意他冷静点，左手拿着餐巾纸擦拭嘴角，说道。
“确实如此，这是我的疏忽。这个实验体比我想的还要聪明，这么多年自己在外养活自己，还完美融入社会考上大学，这是几百年来的头一回。”
“这个已经很像回事了，还像个人知道该去做什么。不像五十年前的那个似的，跑去参军。结果打完仗回来，闹着要和一个什么少爷私定终身，结果被文革的拉去批斗弄死了，那个少爷还好好地娶妻生子。”
阿卡多不耐烦地挥挥手，让他不要继续说，冷嘲热讽道。
“那个就不要提了，亏我亲自照料一把手将他养大。他主动去参军我还心里松快点，结果他还是为了那少爷念念不忘。我一没看住，他就已经被抓走了。我到的时候他嘴里都被塞满了粪水，啧啧。”
二人都心照不宣，厨房的锅发出声音，穆池渊回到厨房关了火，端着两碗汤出来。
“最后的汤好了，你的特调。”
一碗红彤彤的汤冒着热气被端到他面前，他感谢了一声，拿起汤匙轻轻搅拌。
“过了这么多年，没想到还能有风水轮流转的这一天。你儿子恐怕路过条狗，都要夸他是痴情种。”
穆池渊听着这话，气得心里直骂娘。
“我谢谢你的评价，我尝试过阻止了，但我儿子已经不是我这个岁数可以管教的了。”
“我明白你的苦衷，而且我没想着你能成功。”
“那你怎么还？”
“我只是想确认件事。”
“确认什么？我儿子他还不够傻吗？相信我，你要是跟他对话五分钟，就能理解我当初，他生下来为什么后悔没掐死他。”
阿卡多笑了一下，看着他道。
“这你就误会了，他比你我想的还要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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