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你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最好能让你吃饭时想起我,睡觉时梦到我,但我又怕你思念成疾,所以我更希望你无灾无祸,平安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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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生活在童话里的公主,锦衣玉食,万事胜意,从未感受过生活的压力和杂事的繁琐,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早日遇见属于自己的王子。
但那个人出现后,却打破了童话故事的设定,也是第一次打破了公主的愿望。没有一见钟情,只有一厢情愿,只因他早就心有所属。
余夕夕“她…一定很美好吧?”
眼神藏不住羡慕,语气藏不住落寞。她刻意收敛的情绪被他一览无余,她无处可藏的爱意未被发觉半分半毫。
马嘉祺“是啊…真的很好很好,就像这座城一样。”
只要一提到桑晚晚,马嘉祺的嘴角就会忍不住上扬,那份宠溺几乎要从眼中溢出来,无心隐藏。
余夕夕“那你们在一起了吗?”
余夕夕双手撑在窗边,认真地等待着马嘉祺的答案,未知结果,所以既期待又害怕。
马嘉祺“她离开了。”
离开,是什么意思。
生离和死别都是离开的形式,无论是哪一种都会让人难以接受吧,更何况是一个那么重要的人。
马嘉祺“离开了,结婚429天的时候。”
这是余夕夕第一次看到马嘉祺苦笑。
马嘉祺的目光渐渐黯淡了许多,暗潮汹涌的爱意像是在那一刻退潮,留下的只有遗憾和思念,夹带着海水的味道混入风中,去到更远的地方。
也是在结婚429天后,马嘉祺每天带着自责度日,伴着愧疚入眠。
马家是医学世家,按理来说,马嘉祺也该像他的父亲那样做一位优秀的医生,但后来的他却学习了调香。哥哥马嘉诚为了淡化他和父亲之间的矛盾,只好学习医学,继承家业。
最让马嘉祺痛心的是桑晚晚的因病去世。那是一种罕见的遗传病,甚至医学界地位数一数二的马家都无法医治。马嘉祺几乎翻遍了整个世界,马嘉诚也没日没夜的研究试药,最后还是没能留住桑晚晚,久一点。
余夕夕“429天…”
余夕夕默念着这个数字,她对死亡并没有清晰的概念,她更没有直面过死亡,所以无法和马嘉祺谈及感同身受。
余夕夕“抱歉啊。”
马嘉祺笑着摇摇头,桑晚晚的离开一直是他不愿触及的往事,也是他心底最深的秘密。
马嘉祺“我一直怪自己在最后的那段时间没有好好陪她,也没有找到治疗的方法,可能她也会怪我吧。”
余夕夕“如果她知道你现在还一直思念她,一定会很感动的。”
又何止思念,只是习惯了爱她。
马嘉祺擦干手上的水,然后关了水龙头,转身去冰箱里拿水果。他藏住红了的眼眶,又极力地控制着自己颤抖的双手。
借着大开的冰箱门做掩护,马嘉祺在余夕夕看不到的地方深呼吸调整了几秒,才拿出一盒新鲜的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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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夕夕拿起一颗洗好的草莓,咬了一小口草莓尖尖,酸酸甜甜的,却让她感到味同嚼蜡,难以下咽。
她和马嘉祺各坐在沙发一边,一个在看手里的书,一个在看看书的他。虽然安静,但好在两人都有事情可做。
余夕夕“我也会弹钢琴。”
余夕夕把整个草莓都塞到嘴里,机械式地咀嚼着,整个人向后仰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若有所思,然后就说出了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来。
马嘉祺看着她的神情发笑,因为她与那些炫耀自己本领的小朋友并无两样,好像都在期待对方的夸奖。
马嘉祺“看得出来。”
这样的回答确实有些出乎余夕夕的意料,她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干脆就欢喜的肆意,骄傲的张扬。
余夕夕“是吧是吧,我妈和我说,弹钢琴的人都有一种特别的气质。”
余夕夕“小时候我还不怎么懂,只是单纯的喜欢从黑白键里迸出或挤出的音符。”
余夕夕骄傲地扬起脸,喋喋不休地和马嘉祺讲自己小时候学钢琴的糗事。比如不按照谱子弹琴被老师骂,再比如幼儿园上台表演钢琴时睡着了。
她讲了好久好久,马嘉祺也听了好久好久。直到余夕夕的手机屏幕亮起,这才被迫暂停了持续一个多小时的分享。
余夕夕“不好意思啊,我先接个电话。”
马嘉祺“那我去收拾一下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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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起身离开了,只留下余夕夕一个人在客厅里,看着那刺眼的来电显示。余夕夕长叹一口气,按下接听键。
余夕夕“妈。”
声音有些沙哑,嗓子也有些干,可能是说了太多话的缘故。刚刚也没有发觉,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却疼得厉害。
就是TA“夕夕啊,刚刚怎么没接妈咪的电话啊?”
又是腻人的台湾腔,对于余夕夕而言,还是幺儿顺耳的多,每次都夕夕嘻嘻的,听着就一身鸡皮疙瘩。
余夕夕“没看到。”
余夕夕只是因为父亲的事和家里赌气,并不想让妈妈担心自己,虽然她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但也是一位合格的妻子和母亲。
为了表明自己的立场,余夕夕只能用冷冰冰的语气作为“无声”的反抗。
就是TA“明天司机就去接你回家了,莞城那个小地方潮湿的很,你人生地不熟的,妈咪可舍不得你在那里那么久。”
余夕夕“你们怎么知道我在哪儿?”
接近质问的语气,其实不用问也知道,她又被各种定位锁定了位置。
从小到大,每次余夕夕的离家出走在他们眼中都只是小女孩想出去旅游散心,就算她再认真严肃,他们也同样坚持着依着顺着就能过去的原则。
这让余夕夕总有一种时刻被监视又没有被重视的感觉。
电话被对方直接挂断了。
余夕夕把手机丢在一边,气鼓鼓地窝在沙发的一角,耳边还一直回响着那句“舍不得”。
马嘉祺“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