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

禹冽窝在沙发中，漆黑的眸子反映出荧幕白亮的光。

画面在显示凌晨的足球直播。

微弱的脚步声将原本不大的音量盖过了些。

“小冽，明天早上还有课。”莫羽没有开灯，他扫视了下液晶屏，又将目光移回禹冽削瘦的脸。

禹冽像是没有听到，没有应和，更没有动作。

他神情冷淡，只是看着运动员来来回回跑，足球在空中带出一道抛物线。

莫羽将电视关了，客厅突然陷入死寂的黑暗。

“打开。”禹冽开口，看不清莫羽的位置。

声线没有波动，平稳而冰冷。

黑暗横亘在两人之间，像一堵厚重的墙。

“打、开！”他提高了音量，一字一顿地说。瞳孔死死盯着屏幕的方向，脸色越加苍白。

“早点睡。”莫羽低头，显然什么也看不见。

他轻轻叹气，打算离开。

“莫羽！我让你打开！”

禹冽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复，只听到决绝而干脆的脚步声。

他合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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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夏紧握住拳，一瘸一拐地朝门口的蓝色Reventon走去。

迟临冷冷地从窗口看着他滑稽的动作，看他乌青的眼袋和苍白的脸。

“小夏，你若是不喜欢我，那么就不应该让我看你笑话。”

“……”迟夏没有说话，关好车门，双腿不受控制地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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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准时到达办公室，黑绒窗帘已经被束好了，清晨的阳光柔柔地笼罩他。

他尝了一口桌上备着的咖啡，准备开始工作。

“会长。”沈凌舟敲门，黑眼圈重得厉害，“禹冽同学的资料。”

他熬了一个晚上，终于黑进了禹冽的档案库，可里面资料还是少得可怜。

舜翻开他递来的文件夹。

“根据档案查出禹冽同学有过曾用名……”

“够了。”舜打断他的汇报，努力压制住瞳孔的颤抖。

沈凌舟欠了欠身子，转身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舜是如此清晰地看到黑色宋体字印在A4纸上，从未有过的疼痛穿梭过往的几千个日夜，再次撞击他的心脏。

他揉了揉额角，抬手将办公桌上的文件连同咖啡一起扫倒。

瓷杯摔了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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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子艾换好学生会的制服后，推开二楼走廊尽头的门。

略有些紧张与不安。

“你好。”白染穿着和他一样制服，只是领口上别了个金色的罗马数字，二。

乔子艾终于看清昨夜点那杯沙特勒斯马提尼的客人的脸。

真、真好看……

他有些羞赧，“你好。”

看来这次真会被抓到在酒吧当调酒师，这档子事是免不了了。

“我是学生会的二级成员，染。”

记个过而已，有必要搞得这么正式吗。

乔子艾盘算着心里的小九九。

“恭喜你，接到了上级的任务。”白染笑得时候，那双漂亮的眼睛会映出晶莹的光。

我？任务？

还有这种好事。

他这种初级成员，有执行任务的机会少得可怜。

没有任务，就没有提成，没有提成，就不能赚钱，不能赚钱，就……

啊？时来运转啦？

他兀自反问。

“在你执行任务的期间，我将是你的上线。”

原来二级成员都是不可知的存在。

“上级唤醒我，是为了保障任务的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