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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 月光下的少年

HP德赫HE:一天

Chapter 1

赫敏被清晨的鸟鸣声叫醒了,格兰芬多的塔楼外是第一缕阳光,穿透层层雾霭,洒在赫敏的床头。在三秒之后,赫敏带来的麻瓜闹钟准时响起聒噪的铃声。金属敲击的声音,反复地刺激宿舍里的每一个人。金妮把被子蒙到头上,她大喊着自己还想再睡会。拉文德却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简直是用跑步的速度开始打扮自己。帕瓦蒂揉揉眼睛又伸了懒腰,开始抱怨金妮比闹钟还吵一万倍。金妮马上还嘴说自己昨晚写魔药学论文到太晚了,但她越说越生气,好像马上就要去和斯内普对峙一样。“你看起来像想杀了他,”帕瓦蒂看着金妮眼下乌黑的样子觉得好笑,就咯咯笑了起来。这么一来两人都不在困倦了,干脆都从床上爬起来,开始洗漱。宿舍从原先的一片寂静变成了专属于少女的吵闹。

金妮和帕瓦蒂开始揶揄拉文德过于卷翘的睫毛。

“你就算涂再多睫毛膏罗恩那个傻蛋也看不出来你有一点变化!”帕瓦蒂一边看着拉文德的脸一边整理自己的床铺。

“没错,我保证帕瓦蒂说的是大实话。我哥连我剪了头发都注意不到。”金妮附和道。

“那你们又不是我!我可是罗罗的女朋友!”拉文德露出一个不服气的表情,“就算他注意不到又怎么样,反正他说我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孩子。”

“我要吐了,”说着金妮做了个干呕的表情。

帕瓦蒂立马被眼前的这一幕逗笑了。

赫敏看着正在发生的这一切,她感觉疲倦。事实上,她对整个尽头都感觉疲倦。马上拉文德就会因为把睫毛膏蹭到眼皮上而发出刺眼的尖叫,罗恩也没有发现拉文德花了半个小时画的妆,气得拉文德一整个上午都不愿意和罗恩说话。

“我好奇今天早餐有没有培根卷,突然好想吃,”金妮说到。

“你怎么会喜欢吃那么油腻的东西,”拉文德呛到,“那玩意儿也太油腻了,而且会让嘴巴有一股怪味道,罗罗不喜欢这个味道。”说着她拉长人中眯起眼睛,特别得意地摇了一下头。再看向镜子的时候,她发出了尖叫,“金妮!都怪你和我说话!我的眼皮!”

“我有没有光和你说话,你自己要做那个丑爆的表情的。”金妮说。

“有培根卷。”赫敏说到。说着她从床上爬起来。

金妮愣了一下,然后才吞吞吐吐地说了句“谢谢”。

赫敏对她的反应不算惊讶,虽然这是她第一次在今天接了金妮的话。最近格兰芬多的女生们对赫敏都不太友好。自从拉文德和罗恩开始谈恋爱之后,大家都开始传赫敏在吃醋。当然事实也是这样,自从她在天文台攻击了罗恩之后,女生间像炸开了锅一样讨论起她。一时间, 在他人口中,赫敏从书呆子变成了小三。赫敏其实也挺后悔自己当时的举动的,没想到后来带来这么多负面影响。不仅拉文德,金妮也因为她攻击了自己亲哥哥而有些回避赫敏。似乎还是因为赫敏和哈利单独相处的时间变多了而吃醋。但赫敏不确定金妮到底有没有在暗恋哈利。

赫敏挤出一个尽量友好的笑容和她说不客气,天知道她多想和大家重修旧好。为了一个男生失去一堆姐妹的感觉可太不好受了。

但金妮眼里更多的却不是接受赫敏的好意,而是恐惧。所以金妮把目光移开了,开始整理自己的头发。

赫敏发现这种方法也失败了。和室友们修复关系对她来说也太难了。和人交往也很难,不知道为什么人们就是喜欢给她编造故事。是因为自己的血统吗,还是因为自己太过于沉溺书本?赫敏其实不太知道。哪怕现在剩下最好的朋友,哈利,有时候也很难读懂他的内心。赫敏今天决定不去吃早餐了。纳威会在吃早饭的时候又收到了他奶奶寄来的吼叫信,潘西会借此嘲笑纳威。金妮一直厌烦,或者说她是最厌烦潘西的人,所以她大声地却装作无意地和周围人说“斯莱特林的老妈子”。这确实戳到潘西痛处了了,因为她最近把刘海剪坏了,稍微比眉毛高一点的刘海让她看起来稍微上了点年纪。于是两人就开始隔空说刺激对方的话,很吵。导致赫敏都没法好好享用早餐。尤其是潘西也听说了自己的事情,借机挖苦说“格兰芬多连抢男人都用武力”。赫敏不想再体验一次那种感觉了。

所以一早她就去了图书馆。她需要赶紧想办法结束这一切:无限循环这一天,这该死的,痛苦的一天。

赫敏想了很久到底这是怎么发生的,没有任何的书籍表示有咒语可以把人困在一天的时间里。于是她怀疑是自己的时间转换器出故障了。可是如果是时间转换器的问题,那么未来是会改变的。在赫敏第407次体验今天的时候,她一不小心跌进了黑湖里。她原本以为不会游泳的自己只会因为被淹死,然后一切消失,结果失去意识之后她立马又在自己的宿舍的床上醒了过来。失去头绪的她只好放弃找任何快捷的办法,计划把图书馆里的书一本一本的看完。现在他已经看完了大概两百本,但是比起整个图书馆,这实在是冰山一角。而自己的思路也还全是空白。

直到晚餐时间,赫敏实在太饿了,才去了餐厅。没有人关心她为什么没来上课,除了哈利,但哈利也没那么关心。他只是问了一句,不管赫敏说什么他都没有追问。

根据赫敏的观察,今天所有人都会做一样的事情,除非赫敏主动改变一些事情。比如卢娜会一直光着脚找自己的鞋子,然后不小心被掉在地上的叉子割破脚趾。除非赫敏及时赶到把她推开,或是在走廊顶上找回她的鞋子,她才会避免这次受伤流血。纳威会一直吃到被弗雷德挤上辣椒酱的三明治,哈利会一直偷偷和秋张眉来眼去,永远用唇语说“想你”。金妮会一直在看到这一幕之后微微地做一个白眼。

一切的一切永远都是一个样子,当她走过长廊,连身边的人在谈论着什么,都是一模一样的。这样的生活,或许也只有赫敏这样内心强大的人能接受了。她没想过去自杀去结束这一切,除了黑湖那次,她是不小心跌进去的,她一直在无限地过这无趣又对她不那么友好的一天。所以她是孤独的,哈利忙着偷偷约会秋张,女生朋友们躲着她。卢娜总是说些奇奇怪怪的话,让她不知道能回答什么,那种寂静的空气让她喘不过气。赫敏曾试着在某一次的今天尽力和每一个人相处,可是这不会结束这一天,也不会给这一天的发展造成太大涟漪。有一次她曾认真地和拉文德罗恩道了歉,他们直到晚餐时间才原谅了赫敏,接着所有格兰芬多的女孩们过来拥抱她,互诉衷肠,可是过了几个小时,这一切又清空了。她起床后又是所有人的冷眼相对。

赫敏吃着一模一样的晚餐,喝着她曾最喜欢的蘑菇汤。可是无数次的吃同一种食物早已让她感觉失去了所有的味觉。

饭后她决定去天文台看会儿星星。在这段失去时间的日子里,她已经走遍了整个霍格沃茨,最远去过霍格德莫村口,但是还没等她进去,这一天就结束了。毕竟她还没能在白天全是教师和学生看着的情况下从学校溜出去。只有在晚饭时间,她稍微能自由地活动。

看着夜空能稍微抚慰她孤独的心灵,她爬上天台的石台,正好能让她舒服的抱着腿坐着,还能吹吹舒适的春风,让她能更清楚地去辨认每一个星座,数每一颗发光的星星。时间流逝,直到宵禁的钟声响起。反正她也不想回到那个让她压抑的宿舍,她想干脆就在天文台过上一夜,反正第二天她又能平安无事地回到自己的床上。于是她没有起身,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风景,就像她往常那样。她会看到三只猫头鹰飞过,她会看到树叶摇曳,从左到右,再往左两次,她会看到一只野兔从灌木丛里钻出,然后被费尔奇的脚步声吓跑。

于是,她望着最右侧的云层,开始期待起第一只即将飞过的猫头鹰会在三分钟之后从这个方向飞来。她在心里默默读着秒数,而在她数到第78秒时,她突然感受到了一阵风。一阵很轻很轻的风,从她的上方刮来。她诧异了,这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情。风只会从左边吹来。她停止了数秒,立刻往上看,可是她什么也没看到,塔楼突出来的天花板挡住了她的视线。她站了起来,颤颤巍巍地往外探头,吃力地往天花板之外的天空看去。赫敏感到自己摇摇欲坠,她已经太靠近石台的边缘了,而脚下就是相隔几十米的地面。这时猫头鹰飞了出来,它挥动翅膀的声音一下子让心惊胆战的赫敏抖了一下,失去平衡,从塔台坠落。

虽然她知道自己不会因此死掉,但还是吓得惊叫了出来:“救……”。但刚当她喊出第一个音节,她就感到一股力量拽起了自己,接着是一阵短暂的眩晕,和被衣领紧紧裹住脖子的窒息感。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是被人救下了,只是那人似乎没有想好好的救自己,只是拽住了自己的衣服。而就在赫敏要被衣领勒死的边缘,她到达了地面。

赫敏一下子瘫倒到地面上,大口喘着氧气。直到这一刻她才真的感谢生命,这次高空坠落和险些窒息的感觉太可怕了,比被黑湖的水淹死可怕一万倍。在恢复意识之后她才想到抬头看一眼是谁救下了她。

是德拉科马尔福。他正一脸嫌弃的摔着自己的左手,好像就是用来拽着自己衣领的那只手,他的另一只手则是扶着他心爱的火箭弩。

“马尔福?”赫敏诧异的说。她没想到救她的人竟是平日里一直和她作对,巴不得自己死掉的人。

“不应该说谢谢吗,泥巴种没有被教过礼貌吗?”他侧着头,皱起眉毛,发出让人厌烦的声音。

或许是还没从刚才的危险中缓过来,或许也是太久没人对她表现出一些善意,赫敏竟发现自己真的也想说句谢谢。哪怕对方是那个讨厌的,马尔福。

“谢谢你,马尔福。”

德拉科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个高傲的格兰杰,竟真的会这样温柔地对他说话,而且还是感谢他。他感到自己的心也跟着抖了一下,让他变得困惑。他也想说句温柔的话,类似于“不客气”之类的话,但他不敢。他怕他的举动会让格兰杰,或者她的疤头朋友嘲笑。他不想对她太友善,哪怕他其实想。

所以在短暂的头脑斗争之后,他立马用锋利的语气回答她,打算保留自己的颜面。

“如果一个泥巴种的脑袋在我面前炸开了,我的余生大概会在呕吐中度过。”

“你这个混蛋,”赫敏立马被气出了白眼,可是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重大的问题。德拉科,不应该在此时出现在这里。“不对,你不应该在这里!”

“我连在哪里都需要你的智慧吗,万事通小姐,没想到你现在都开始干涉别人的人身自由了…”

“不不!!你不应该在这里,你现在应该在…”赫敏开始回忆记忆里德拉科应该出现的地点,可是她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在无数个今日里,她都没有见过眼前这个金头发的混蛋。对,潘西在餐厅里坐在西奥多诺特的身边,而他们周围都没有德拉科。而且自己来过天文台52次,没有一次在宵禁后见过德拉科。对!那阵不寻常的风!赫敏明白了,德拉科不属于这一天。

“你不属于这里!你根本一直都没出现过!”她激动地大喊。

“你脑子有什么毛病,你不怕招来费尔奇吗?”德拉科立马捂住了她的嘴,“我看你是真的不太聪明,我怎么可能不属于霍格沃茨。有毛病。”

赫敏推开他的手,压低了声音,用激动的语气问他,“你,也过了无数次今天吗?”

德拉科眯起眼睛,嘴巴微微张开,但又快速合上,似乎他在思考应该怎么开口。最后他抬起眉毛,对着赫敏说,“发烧了就回去睡觉,别用莫名其妙的问题来烦我。”

他骑上火箭弩,赶在赫敏再次开口前飞向远离霍格沃茨的方向。赫敏在原地看着他飞走了。

所以,他真的不属于这一天,而且他也一直不在霍格沃茨。只是恰巧在这一次循环回到了霍格沃茨,恰巧救下了自己。他或许能帮助自己离开这个循环。赫敏心想。

赫敏久违地笑了起来。她的生活似乎可以亮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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