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老板比划了一下。
“苦瓜脸，平时很少笑，个子不是很高，皮肤挺黑的，看起来四十岁左右吧，不过他这两边的头发全白了，眼白都是黄的，就爱喝酒。”
酗酒，黄疸，是得了肝病。
秦明点点头，道了声谢。
周边都是吆喝叫卖声，他穿过热闹的人群，长裤黑T恤，整个人看起来修长清爽。
“怎么不吃？”
他看着我手里没动的早点，我说太烫了，然后把其中一份递给他。
“困不困，这么早叫你出来。”
我腮帮子鼓鼓地咬着肉包，摇了摇头。黑眼圈还没消，不困才怪。
感觉头顶一道视线，我抬眼，触及他的目光，他眸中竟然带了星点笑意，手指抬了抬，轻柔地擦去我嘴角的油渍。
“吃完我们去找强哥。”他轻声说。
我讷讷地点了下头，鬼知道心跳有多快。
…………
沿着一排交错搭建的低矮平房走，我们找了个正在收拾废品的老爷爷问了几句。
“葛强啊，他家就在前面，直走拐个弯就到了。”
一路下去，风中带了些咸咸海腥味，能听到远处一阵阵邮轮的汽笛声。
越过平房外围堆砌的石灰墙，秦明敲了敲简陋的木质门。
开门的是一个学生模样的女生。
“我们找强哥，他在家吗？”
“我爸一早就出去了，你们进来吧。”
她给我们倒了杯茶。
“我在学校见过你们，我本来在想会不会有警察来问我马思思的事情，结果你们就来了。”
她边说着，走到遗像前，把点燃的香插到香炉里。
我微微有些诧异，看着她轻声问:“这是你母亲？”
她闷闷地嗯了一声。
趁我们说话的时候，秦明四处打量了一遍，杂房钩子上挂着打渔用的绳索，垃圾桶里有几个丢弃的空药瓶。
一瓶盐酸二氢埃托啡片(强阿片类镇痛药)，一瓶仑伐替尼(肝癌靶向药)，以及一盒消癌平。
“这些药，是你爸爸的?”
“嗯，肝癌晚期。”桑梓从抽屉里把那份病历报告递给我们。
“你不难过吗？”
秦明盯着异常平静的少女，眉头轻蹙。
冷静得过分，从进来到现在。
桑梓露出一抹苦笑，眼里麻木无神，“难过有什么用，事情已经这样了，我的人生本来就挺糟糕的。”
短暂沉默后，我缓缓开口:“可以跟你爸爸打个电话吗？我们有事需要问问他。”
桑梓点了点头，回房拿手机，但打了好久也没打通。
我拿起案上的遗像看了下，竟然在遗像背面里发现了马思思的照片。
秦明立即出去给李队发消息。
“好，我去申请搜查证! 老赵你带一队人找到并且盯紧葛强，还有一队人去葛强家里搜证，只要找到证据，立即逮捕他，听明白了没有!”
林涛迅速坐上警车往柳街老渔港这边过来，边开车边跟我连麦。
“涛哥，让他们查一下葛强妻子以前的死亡原因和病历资料，还有葛强跟王阔的社会关系。”
“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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