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警察×杀人凶手

“早安，我的小公主。”

美羊羊睁开眼时，喜羊羊已经端着早餐坐在床边。阳光透过纱帘洒在他银白的发丝上，衬得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像融化的蜜糖。

“又熬夜了？”她伸手抚平他衬衫上并不存在的褶皱，指尖沾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

喜羊羊抓住她的手轻吻：“新药研发到关键阶段。”他递来一杯温牛奶，“今天不是要去图书馆吗？我送你。”

车上广播正播放着最新新闻：“…连环杀人案第七名受害者，死因仍是蜂毒过敏引发的窒息…”

“真可怕。”美羊羊打了个寒颤，“听说死者都是年轻女性。”

喜羊羊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凶手一定很了解她们。”他侧脸在晨光中棱角分明，“就像我了解你一样。”

这句话本该甜蜜，却让美羊羊莫名心悸。她想起半年前在咖啡馆的初遇，当时她不小心打翻咖啡弄脏了他的白色衬衫，而他只是笑着问她要不要尝尝新出的新品。

“到了。”喜羊羊俯身为她解开安全带，薄荷香气笼罩下来，“下班我来接你。”

看着银色跑车远去，美羊羊的笑容渐渐消失。她从包里摸出一个小本子，划掉“每周三亲自接送”这一条，半年来，喜羊羊的行为模式已经被她记录了大半。

喜羊羊的实验室坐落在城郊，安保森严。美羊羊作为“未婚妻”有通行卡，但从未独自来过。

今天是个例外。

“喜总去总部开会了。”助理小张告诉她，“您要等他吗？”

美羊羊晃了晃保温盒：“我给他送完饭就走。”

实验室空无一人。她放下保温盒，目光被一扇半掩的门吸引，那是喜羊羊明令禁止她进入的“危险品储藏室”。

门锁居然开着。

好奇心驱使她推开门，却看到一面贴满新闻剪报的墙。头条触目惊心：《天才女画家溺亡浴缸》、《年轻女教师登山坠崖》、《芭蕾舞者练习室突发哮喘》...每篇报道旁都贴着同一个银发男子的背影照片。

美羊羊双腿发软……那是喜羊羊。

最中央的剪报已经泛黄：《校园霸凌引发悲剧，花季少女跳楼身亡》，配图是张模糊的毕业照。美羊羊颤抖着取下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第一个，但不是最后一个。”

“找到我的收藏了？”

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美羊羊猛地转身。喜羊羊倚在门框上，白大褂纤尘不染，手里把玩着一支注射器。

“这些…都是你…”

“前女友们。”喜羊羊微笑着补充，“准确地说，是目标。”

美羊羊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实验室的休息室里，手腕上连着生命体征监测仪。

“别怕，只是镇静剂。”喜羊羊坐在床边削苹果，果皮连成长长的一条，“你晕倒了。”

“为什么…”美羊羊声音嘶哑。

“为什么杀人？”喜羊羊将苹果切成小块，“因为她们都像你。”他插起一块递到她唇边，“确切地说，是像她。”

床头柜上摆着那张泛黄的毕业照。喜羊羊轻抚照片中黑发少女的脸：“我的初恋，因为校园霸凌自杀了。”他看向美羊羊，“而带头欺负她的人，姓美。”

美羊羊如坠冰窟——那是她从未谋面的同父异母姐姐。

“我花了十年时间寻找那个畜生的亲人。”喜羊羊的指尖划过她脖颈，“直到在咖啡馆遇见你…简直像命运的礼物。”

监测仪发出刺耳的警报，美羊羊的心跳飙到120。喜羊羊温柔地按住她手腕：“别紧张，我改变主意了。”他俯身在她耳边轻语，“比起杀你，我更想看看…当你父亲知道宝贝女儿爱上仇人时，会是什么表情。”

被软禁的第三天，美羊羊发现监测仪有个盲区，每次如厕的十分钟，信号会中断。

她在马桶水箱后摸出藏好的手机，发出条加密信息。

“在求救？”喜羊羊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不知何时站在浴室门口，手里拿着她的手机。

美羊羊跌坐在地，粉色睡裙散开如花瓣：“你监控我…”

“当然。”喜羊羊蹲下身与她平视，“毕竟我的小公主…”他猛地掐住她下巴，“根本不是图书管理员。”

手机屏幕亮起，显示一条刚收到的消息：“证据已收集完毕，随时可以逮捕。”

喜羊羊挑眉：“私家侦探？”随即又摇头，“不，太专业了…警察？”

美羊羊突然笑了，声音不再软糯：“国际刑警特别行动组，编号PC-0817。”她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上的微型芯片，“过去72小时，你的每句话都传到了总部。”

喜羊羊瞳孔骤缩。

“你以为我是偶然打翻咖啡？”美羊羊站起身，气势陡然凌厉，“我们盯你两年了，博士。”

警笛声响彻实验室。喜羊羊却出奇地平静，只是从抽屉取出一个黑色笔记本。

“知道吗？”他翻到最新一页，“我为你设计的死法是蜂毒过敏。”指尖轻抚纸面上的化学公式，“就像你对小美做的那样。”

美羊羊脸色骤变：“什么…”

“当年是你调换了她的急救药。”喜羊羊的眼神冷得像冰，“虽然那时你才十岁，但天才犯罪少女的报道，我可都收藏着呢。”

记忆如潮水涌来。美羊羊看到年幼的自己将姐姐的肾上腺素笔换成生理盐水…因为嫉妒父亲更爱前妻的女儿。

“我接近你不只为复仇。”喜羊羊从笔记本夹层取出一张照片，病床上昏迷的少女，“小美没死，但成了植物人。”他眼中闪着疯狂的光，“你的骨髓能救她。”

特警破门而入的瞬间，喜羊羊按下遥控器。实验室开始释放麻醉气体，他在混乱中拽着美羊羊冲进密室。

“最后一次选择。”喜羊羊举起注射器，“自愿捐献，或者…”

美羊羊看着照片中与自己七分相似的姐姐，突然笑了：“你早说啊。”她撸起袖子，“抽多少都行。”

喜羊羊愣住的手被特警一枪击中。注射器落地前，美羊羊接住它，反手扎进自己手臂。

“告诉姐姐…”麻醉剂生效前，她对喜羊羊做了个鬼脸，“这次解药是真的。”

三个月后，美羊羊在病房醒来。床边放着两份报纸：

《生物科技巨头喜羊羊被判终身监禁》

《医学奇迹：沉睡十年植物人苏醒》

还有一张字条：“骨髓配型失败，但她醒了。恩怨两清。——PC-0816”

美羊羊将字条折成纸飞机，投向窗外。阳光正好，照见警徽背面刻着的小字。“妹妹，要活着。”

《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