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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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梦(中)

林深不见麓

  [前世记忆,故事需要]

  "二少爷,您确定不回去睡?"

  "不回去。"

  陆桓安托起腮,皱着眉望向熙熙攘攘的夜市,白天的回忆历历在目,陆老爷又在提给他安排一个贴身丫鬟的事情,说得好像他是个没有自理能力的废人,想到这,他的火气就涌上来。

  司机转了个弯,"那咱们这是去哪?"

  "随便。"

  老李真的是忍俊不禁,心想着,二少爷的孩子脾气又来了,但又不能明说,只得委婉地劝说,"老爷也是为了您好啊,您想啊,老爷一直忙自己的事没时间照料您所以才想着找个人。"

  "我都十七了,都成年了,我会照顾自己。"​老李是这个家的司机兼职"和事老",一听到他帮着他那固执的老爹说话火就旺。

  "您别任性了,二少爷,真的,老爷也不容易......"

  "好了好了开你的车,你再烦信不信我跳车!"​他说着便将手搭把手上,威胁道。

  老李立刻闭嘴。

  但被乱了心智似的,夜蔓延地更开了,车前灯打到前方时,突然闯进一个人影,虽然紧急刹车但还是听到了一声哀嚎。

  陆桓安的额头重重地撞在椅背上,一面吃痛地揉着自己的额头​,一面埋怨着,"怎么开车呢!老李......疼死我了!"

  老李有些慌,说话打着颤,"对不起,二,二少爷,但是我们好像撞到什么了.......怎么办?"

  被他这么一说,陆桓安连忙打开车门,迅速跑到车前,女孩狼狈地倒在地上,身上沾了些许灰尘,好像被吓晕过去了,碰碰她肩膀都不带醒的,他真的慌了,但是探探鼻息,还活着,胸口的石头落了下来。

  对愣着的老李吩咐:"快抬上车,带回去看看,马上通知季医生。"

  "好好好。"

  老李把她背起来,放到了车后座,​陆桓安坐到了副驾驶座,望了一眼身后依然昏睡的她,问了一句,"哪来的丫头,走路不长眼?"

  "嘘......"​老李立刻制止,"都怪我不好,光顾着跟您说话都没怎么看路,唉,万一被她怪起来我认了。"

  回到府邸,季医生检查​了下她,拿下听诊器,说,"没啥事,等她醒来吧。"

  她做了个好长的梦,却只是一片空白,让人没有耐心等下去的空白,终于,她睁开了眼睛,眼前呈现的却是陌生的天花板,身上盖着陌生的棉被,一切都是新的、陌生的味道。​她手足无措地坐了起来,这是哪里?

  "你醒啦?"

  循声望去,眼前迎面走来的是个从未见过的少年,​她警觉地往后退了退,"你谁?"

  陆桓安挠了挠头发,"不好意思,是我们开车不小心撞到你的。"

  这人谈吐之间,两只眼珠子滴溜溜地打转,透着些许俏皮。她微微放松警惕,但没说话,只是看着他,许久,见他盯着自己脚尖看半天,才问,"哦,然后呢?"

  "然后就是,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吧。"​他尽量说得非常诚恳以示信任。

  她垂眸,睫毛长长地撒下一片阴影,很轻很轻地说,"我没有家了,也没有名字......都不要我......."

  孤儿?

  这是迸进他脑海的第一个词汇,但又不方便说出口,怕戳人心窝,只好同情地说:"这样啊,那你就住我们这吧,做我的丫鬟,包你吃香喝辣!"

  他说的那么信誓旦旦,就和当初的红姐一模一样,只是不同的是,她选择更相信眼前这个陌生的少年,算是给自己另一条活路亦或是转折,反正只要有个避风港不让那些人找到自己就好。

  然后,他凑近她,两只手握住她的胳膊,说,"你没有名字吗?可是我们家的丫鬟都有名字呢,要不就叫你喜儿,好不好?"

  她一惊,忙缩回手,逃跑之前被红姐教训了一顿,被她推到在桌子下,桌上的热水瓶倒了,滚烫的开水浇到她稚嫩的胳膊,所以被浑然不知的陆桓安一下子碰触到伤口,她小声地呲牙。

  他这才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忙擅自抓过她的手臂端详着,眉头紧皱:"怎么这样子?"

  她有些不满地挣脱开,淡淡地说,"被开水烫的,没啥事。"说着,忍住剧痛,逞强地拍了拍自己的胳膊以示无恙。

  他说,"像新伤,你是被虐待了吗?告诉我,我去查,xxx(脏话),尧镇敢有这种人?"

  她对他的关心有些反感甚至讨厌,可能这么多年来除了张婶值得信任她对谁都有些抵触,心里极度不服,"不要你管,我没事.......你是谁啊?我为什么要做你的丫鬟?"

  他郑重其事地搭着她的肩膀,认真地说,"听好了,我叫陆桓安,陆桓安,陆桓安,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有病啊,"她忙推开他,"我又不是聋子......"但是耳根子冒起了热辣辣的火苗,这还是她头一次和男生距离那么近,心竟然跳得没有了节拍。

  他讪笑着起身,走出门之前还不忘调皮地冲她眨眨眼,"不过我不介意你叫我全名,或者喊哥也行。"

  喜儿有名字了,太好了,她的心止不住乱跳。从此她就在府邸住了下来,她很乖,并没惹事,会洗衣做饭烧菜大扫除,也会陪二少爷也就是陆桓安嬉戏,他俩玩的最多的就是躲猫猫,女佣沈姨总是说这两个长不大的孩子,都十几岁的人了还玩这么幼稚的游戏,但是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沈姨挺喜欢喜儿,像亲闺女那样对待,喜儿也会像对待张婶那么对待她,有时候和陆桓安相互追逐撞到了沈姨,沈姨总是心疼地说喜儿怎么了怎么了,对二少爷指责这指责那,像训斥自己的儿子似的,毕竟沈姨是看着二少爷长大的,在家里也是老一辈。

  三楼有一间靠近角落的房间门上的锁有些旧了,喜儿每次都会过去看看,特别好奇这间房是做什么用的,是不是里边珍藏了什么宝贝。她的好奇心正好被陆桓安抓到。

  "别看了,那是有人住的。"

  她一惊,看向迎面而来的他,更加疑惑地问,"那怎么锁着呢?好像锁了好久了......"

  他的眼神忽然就变得冷峻下去,面无表情地说:"大少爷的......"

  "哦?大少爷?我好像从没见过他哎?"

  她爱问东问西的毛病又来了,他轻笑着走上前去,伸手肆虐地捏了捏她的脸蛋,温柔且霸道地说,"怎么?你还很期待见到他?喜儿,你见到我就够了。"

  她闻言,顿时心头暖烘烘的。

  如果可以,她想一辈子都不要见到大少爷,因为那个人会是她的噩梦。

  陆桓安过了个很隆重的二十岁生日,请来了陆家府邸上上下下的管家佣人亲戚朋友,一张张笑脸在烛光的跳跃里清晰地映现着。喜儿满目都是他许愿的样子,待他吹灭蜡烛,所有人都问,许的什么愿,他神秘地笑笑,不告诉你们。这天,宾客都在十二点以前各自回家,喜儿独自坐在天台上,抱着膝盖望着不圆也不缺的明月发着呆,回想着一天所发生的。

  他的笑、他的眼、他温柔的呢喃,都是她这一生最宝贵的珍宝,这十六年来,他逐渐取代了所有人在她心里的位置,如果能一辈子留在他身边,该多好呢。

  想着想着,她为自己渺小的幻想而自嘲。

  "咦?猜猜我是谁?"一双熟悉温和的大手出其不意地遮住了她的眼帘。

  她并没感到害怕,忙挣脱开他的手,娇嗔地说,"好了好了,我知道是你。"

  "哈哈,我们家的小丫头越来越聪明了哦。"他一下从后面抱住了她,这个举动着实让她征住,并且心扑通扑通乱跳。

  他很快放开了她,坐在了她的身边,"言归正传,刚才你笑那么开心是为什么呀?"

  她脸一红,"哪有......."

  他蹭地窜到她跟前,认真地盯着她看,想把她所有毛孔都望穿似的,"有,就有,说,你在想什么呢?"

  "我只是.......在想你许的什么愿望......."她羞涩地不敢看他的眼睛,吞吞吐吐地问。

  "我许我们两个永远不分家!"

  她怔怔地抬起眼,微风掠过,眼角有些微凉,望着他质朴的眼眸许久,喉咙口像堵住了似的说不出话,嗯,不分家,不分家,想着想着,她的眼泪放肆地落了下来。

  任由他怎么安慰,她最终倒在他的怀里越哭越放肆,也就只有他才能包容她的任性。

  那天,天阴沉得像是要坠下来,沈姨生病了却依然在工作,喜儿在自己的房间里做着功课,被她忽远忽近的咳嗽扰得乱了头绪,有点不放心便起身打开门,沈姨正弓着腰捂着胸口剧烈地咳着,声音空洞嘶哑,她忙走过去,"沈姨,您休息吧,我来。"

  沈姨病恹恹地抬起眼,缓缓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行的,学校也快考试了........喜儿你还是多看看书.......咳咳!咳咳咳!........"

  "我功课都做好了呢,我来吧,您休息去!"说着,她一把夺过扫帚。

  耐不住她的关怀至微,沈姨终于答应回自己的卧房休息,安顿好沈姨,她独自拿着扫帚下了楼,继续沈姨的工作,清扫院子。

  陆家大院格外的宽敞、广阔,中间草坪有一块围起来的迷宫,她经常陪二少爷在里边玩躲猫猫,也经常绕不出来,最终都被二少爷牵着手走了出来,她粗略地在迷宫口扫了下,不敢进去,怕二少爷不在她根本不知道出口。打扫了半天,她有些累了,手臂也有些酸胀快举不动扫帚了,漫不经心地继续扫着。

  突然,一双皮鞋映入眼帘,紧接着她并没注意,扫帚扫了上去,那个人明显往回退了下,责怪道:"怎么干活的呢?"

  她的瞌睡被驱逐了一半,忙抬起眼,盛入瞳孔的是完全陌生的脸孔,她屏息。他原本揪着的眉头在看到她的时候顿时舒展开来,随即一抹似坏非坏的微笑慢慢上扬。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忙弓腰道歉。

  "不是故意,那就是存心咯?"

  "......"她低着头,没敢去正眼瞧他。

  "头抬起来。"他命令道。

  她拘谨地抬起头,他漆黑的眼眸里完全只剩下她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就令人心疼,他却肆虐似的俯身:"你新来的吧?叫什么名字?"

  她唯唯诺诺地说:"我叫喜儿,我来两年多了。"

  "哦,喜儿?我记住了。"他认真托着腮的样子让她有些害怕,会不会向老爷二少爷告状,会不会......

  "好了,我知道了,我先去会会老朋友!哈哈!"他一下子心情好了很多,朝屋里飞奔过去,留下她一人寒风中凌乱。

  紧跟着他一起进屋,就看到他大吼着:"有人吗!我回来了快出来迎接!"

  喜儿有些讨厌这人,拉了拉他的衣服,制止道:"老爷出去了,二少爷今天学校组织活动,沈姨病了,你就不能轻点?还有,你谁啊?谁允许来我们家大吼大叫的!"

  还是第一次被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教训,他竟然有些喜出望外,拍了拍她的肩膀却被她躲开了,他笑了:"我是谁你最好给记清楚了!我叫陆以恒......"说着,他趁其不备把她摁在了墙角,把她整个人困在了阴影里,她紧张地瞪大双眼!

  陆以恒?

  他竟然也是陆家的孩子......

  楼梯上由远及近传来一阵咳嗽,沈姨拖着病重的身子,扶着栏杆慢慢走了下来,一边走一边嗔怪道:"是大少爷回来了昂,这孩子.......咳咳咳....!"

  "沈姨!"忽闻她的声音,陆以恒飞快地转身跑过去,把喜儿晾在了一边。

  看着他孩子气似的抱住沈姨,完全没有了刚才面对她的傲气,也打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给了她"怪人"的形象。

  "沈姨,您怎么了啊?感冒还是发烧?要不要我去找医生?"

  "我没事,昨晚可能有些起风受寒了。大少爷,你终于想到回家了啊,太好了,还是家里暖和对吧。"

  陆以恒不易察觉地垂眸,很快又释然地笑了笑:"还不是担心您的身体呢,这个家......跟我无关......"

  简单的四个字却把沈姨着急了:"怎么会无关呢?您是大少爷,虽然大太太不在,但是您的地位还在啊......"

  "沈姨!"他揪紧了眉心,伸手打断,"不要再说了,我这次回来也不会待太久,有紧要的事和老爷商量,另一面就是来看看您。"说完,又露出了乖顺的笑脸。

  "哦,老爷明天晚上才回来呢。"

  "没事,我等。"

  夜色渐浓。

  喜儿复习完书,端着茶杯正准备去厨房接点热水,途径二少爷房间,忽闻一阵争吵,她好奇地贴着门缝往里张望。

  陆桓安站得笔直,两只拳头握紧,严肃地反问:"你觉得可能吗?老爷会答应你这种请求?"

  "那就随便他去,反正这个家以后边边角角都是我一个人的。"陆以恒斜倚在沙发上,轻描淡写地说着。

  喜儿怒睁双眸!

  他继续说着:"这是我应得的而已,而且,我亲爱的弟弟......"慢慢地起身,语重心长地搭在陆桓安的肩膀上,"你要是想赢过我,就用你最擅长的手段吧,反正结局都一样。"

  "你不配。"陆桓安咬紧牙关,怒视着他,隐隐颤抖的拳头在裤缝边摩擦。

  "那你就弄死我好了,让你那可亲可敬的妈来弄死我吧。"他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耸了耸肩。自从对这个家有了仇恨之后,他就也没畏惧过死亡。

  "混蛋!"

  出乎意料地,平日里性格像兔子那样活泼温和的陆桓安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一拳挥了过去!喜儿心里一惊,手上的杯子抖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完了!被发现了!她迅速地蹲下去捡杯子,眼前的光线渐渐蔓延出来,她没敢去看,只是低着脑袋,畏畏缩缩地道着歉,"对,对不起........我....."

  可以想象到此时的陆桓安气青的脸,语气中夹杂着浓浓的不耐烦:"你来干什么?快回去。"

  她从地上站了起来,稍稍抬了抬杯子,睁着无辜的眼睛说:"我.......我只是想去厨房倒杯水......."

  他看了看她,没再去多责怪,挥了挥手打发她但是语气没有刚才那么生硬了:"快回去吧,早点休息。"

  "哦。"她知错地低下头转身离去。

  从那天偶然偷听以后,喜儿每每看到陆以恒便会满目怨恨,她想除掉他,终于迎来了那个晚上,陆老爷带着陆桓安出门会商业伙伴去了,沈姨的家里有些事就回去了,要一周才能回来,家里只剩陆以恒和她,她从厨房的刀架上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刀,蹑手蹑脚地来到他的房间。

  真巧,门虚掩着。

  她很轻很轻地用脚尖把门推开,手里紧紧攥着的刀子不自觉地颤抖着,他蒙着头在睡觉的样子,书桌上的小台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做贼一样慢慢地挪近床,她的呼吸与心跳都不规律的加快,但还是坚决地举起了握着刀的手。

  一切都静得可怕。

  ......

  忽然,她被谁用力往前一推,整个人往前摔进了床上,这才发现身边的"他"软绵绵的好似一团衣服娃娃之类的蒙在被子里,她的心咯噔一下,忙转过身,瞬间眼前一片漆黑。

  陆以恒死死地把她摁在床上,她的两只手被抓得紧紧的,紧到她无法再抓住那把刀!

  "你做什么!放开我!"她朝他吼起来。

  "我现在可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哦,竟然敢用刀威胁我......"他俯身,那张脸逐渐放大,"你想杀我,那我是不是要配合你一下呢?"

  说罢,他把自己的脸贴上她抓着刀的手,面部感受到了熟悉的冰冷甚至痛觉,他毫不在乎,歪着脑袋对她吩咐:"来,只要用点力,你就可以成功杀死我了。"

  他现在这样,对她来说,就像一个精神病患者,她憋红了脸骂了他一句:"放开我,疯子!没错,我就是想杀了你,我不许你这样祸害陆家!"

  "祸害?"他质疑地看着她,眼睛里似有一团明火,紧接着,他更紧地握住她的手,"需不需要和我交往一下,我会慢慢告诉你陆家的真实面目,陆家上上下下每一个人都披着恶魔的光环,包括......你那个二少爷......"

  "你胡说!"她再次试图挣脱他的禁锢,依然无济于事,"你这个混蛋、王八蛋、坏人!小心我去向二少爷告状。"

  "哦,那你就好好记住我再去告状吧....."

  "......."

  她还没想这句话的含义,一阵劈头盖脸的亲热贴上了她的嘴唇,他几近疯狂地吻着她的唇、脖子,任由她不停扑腾都没办法挣脱!

  完了,不该招惹这种无耻之徒的!她一面想着一面使劲推开。

  "啪,啪,啪......"一连串响亮的鼓掌在门口传了进来,这才把疯了一样的陆以恒停了下来,有些不满地望了过去。

  走廊的灯映衬着一道婀娜的身影,宝石蓝的绣花旗袍,喜儿想也没想到竟然是二太太!

  二太太发话了:"是不是我打搅了你们的雅兴?刚回来就看到这么壮观的场景,真后悔没带DV。"

  喜儿终于有机会从陆以恒的身下爬了出来,嘴里不停地解释着:"太太,太太!......您误会了,真的误会了,我没有........我没有啊!........"

  留给她的只有一个白眼,二太太冷哼:"不用跟我解释,我只相信我的眼睛,不过你还算幸运,没被二少爷看到,所以.......你们继续吧。"

  "不用了!"陆以恒倏地从床上跳了起来,擦了擦嘴,"等我拥有了这里的一切,她自然是我的,不急,"继而,他转向慌张失措的喜儿,"这下记住我了吧。"

  他没等喜儿撕心裂肺的哭闹,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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