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笙，我听苏摹说，你会扶乩？”
“那你能不能帮我算一算，我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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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子夜，叶城城门口。
两道身影伫立在秋风之中。
良久，沈南歌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苏摩是来取如意珠……”
“我杀了你妹妹。”苏摩冷声打断道。
“白麟么……”
沈南歌愣了愣，随即双眼轻阖，瞬间，她的眼中闪过一幕幕画面。
“果然，变成鸟灵了么？”
还是那样满心恶念的邪灵。
她看到了，那名为白麟的鸟灵之王幽凰，带着深沉如渊的怨恨，融合了九嶷王陵中的邪灵。
她看到了，邪灵蛰伏在黑暗中，在看到苏摩之时，以尖锐的利爪洞穿了他的胸膛。
她看到了邪灵滔滔不绝的谩骂，看到了向来骄傲冷酷的苏摩隐晦的歉意。
“我很抱歉。”
沈南歌垂眸道：“我为麟儿那些恶毒的言语，向你道歉，她无心伤害你，她只是，不想再这样活下去了。”
“苟延残喘百年，却寻不到生的意义。”
她们是一样的。
待空桑复国，待泉先回归碧落海，待一切尘埃落定，她也会寻一处角落。
在她失去生的意义之后……
她也应当去寻找，新的、支撑她活下去的理由。
“死亡，反倒是解脱了。”
解脱么？
如此厌恨着尘世……
你可是在厌恨着，这尘世中，曾带给你痛苦的人？
你是否，厌恶着我！
“你可曾，后悔遇到我？”
“苏摩？”沈南歌面带讶然。
然而，苏摩却是执拗的追问。
“你后悔么？”
苏摩静静凝视着她，然而碧色的瞳孔中却好似有烈火灼烧。
即便沈南歌目不识‘人’，也能感受到他眼中炽热。
“我这一生，虽有遗憾，不曾后悔，”沈南歌垂眸笑了笑，方才抬眼看向苏摩。
“不过，苏摩还有什么事么，我有些事，要前往镜唔……”
沈南歌话还未说完，一张冰冷的唇忽然强势落下，辗转厮磨。
像是一个在海上漂浮已久的人终于抓到了一根浮木一般，带着席卷一切的力量。
随着胸腔的空气被掠夺，沈南歌只觉呼吸越来越困难，脸涨的通红，整个人都昏沉起来。
沈南歌再无力抗拒，只能紧紧攀着身前男子的脖颈，以稳固身形。
“我们一起去帝都吧。”
苏摩看着昏沉着，瘫软在他怀中的少女，抬手抚了抚少女如绸缎般的白发。
“我不想你消失，”半晌，苏摩轻声呢喃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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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凛去寻鸷者了。”
“那是‘魔’！”
“是的，鸷者便是继承了破坏神力量的星尊帝。”
“那你还让白凛去！你这是让她去送死！”
“她必须去！她继承了神的力量，就必须去封印魔，那是她的责任。”
“为什么她要担这样责任！这种事，你我来做就够了！”
“她已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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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街上，沈南歌有些惊疑的看着身旁沉默行走着的傀儡师。
沈南歌暗暗掐了掐自己的大腿。
好疼！
不是梦啊！
那方才为什么，突然就……
沈南歌咬着下唇，脸颊泛红。
“还不到时辰。”
傀儡师冷静的声音响起，打乱了少女的胡思乱想。
“嗯？啊！”
沈南歌愣了一瞬，方才反应过来，苏摩是在说，还不到城门打开的时候。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夜空之下，二人站在通往镜城的官道上。
然而通往镜城城门却已在入夜后关闭。
如今还不到子夜，离城门打开还有很长的时间。
苏摩不语，穿行在叶城的街巷里，仿佛在寻觅着什么，沈南歌便也无声的跟在苏摩身畔，随着人潮走动。
沈南歌微微落后半步，偏头看向一旁的傀儡师，傀儡师却是毫不在意，自顾自的向前走着，甚至连看都不看身旁少女一眼。
这样淡然冷漠的表现，完全不像方才般情绪外露，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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