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床不远处,火德趴在桌案上呼呼大睡。
床边,数个火盆正熊熊燃烧着烈火。
床上,应渊热的汗如雨下。
沈南歌同情的为应渊擦了擦脸上和脖颈上的汗水,接着,又变出一把扇子,对着应渊轻轻扇着。
“再忍一忍吧!”沈南歌瞥了眼一旁呼呼大睡的火德,又指了指窗外日渐西斜的天色,小声道:“天色已经不早了。”
应渊闻言,神情悲愤的叹了口气。
很快,日落月升,夜幕降临。
火德也醒了过来。
火德抻了个懒腰,看了看窗外天色。
“已经这么晚了。”
应渊连忙接道:“今日劳元帅费心了,应渊甚是感激。”
“如今天色已晚,”应渊说着,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随即道:“可惜本君身体抱恙,无法相送,不如,便由陆景代本君送元帅回府……”
“帝君尚未痊愈,本帅怎能安心离去?”火德道:“不若,便让陆景在这衍虚……啊不,是这璇玑宫,随意给本帅安排个房间,让本帅暂且住下,如此,也方便本帅就近照顾应渊君。”
“不必……”应渊神色一紧,当即便要出言拒绝,然而,火德已大步的走出了房间。
应渊见此,不禁又气又怒,身子微微一晃。
沈南歌抿了抿唇,眼底闪过一抹幸灾乐祸。
“你……”沈南歌拍了拍应渊的肩膀,道:“加油吧。”
说罢,沈南歌便站起身,欲离开房间。
正在此时,火德走了进来。
“琉璃君这是打算去哪啊?”火德问道。
沈南歌有些不解的回答道:“天色不早了,本君自然要回房间休息了。”
“应渊君身体如此虚弱,没有人照看怎么行呢,”火德皱眉,不赞同道。
沈南歌无语的抽了抽嘴角,道:“本君这便去安排陆景……”
“不妥!”火德打断道:“帝君染病,本就是因衍虚天宫一众仙侍伺候不周,如今,帝君身体抱恙,怎能还将照顾帝君之责托付予衍虚天宫一众仙侍。”
“照本帅看来,理当琉璃君留在此处,亲自照顾应渊君才是。”
“我!”沈南歌指着自己,一脸的不敢置信。
“没错,”火德点头。
“不行,”沈南歌拒绝道:“本君乃是帝君……”
“此前,是琉璃君说要照顾应渊君,”火德反驳道。
“可是,本君乃是女子,”沈南歌再次拒绝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岂非是违背天条。”
“本帅曾听天医馆的仙医说过,病患面前,无分性别,”火德再次反驳道。
“可是……”沈南歌皱眉,心中有些不情愿。
火德见此,挑了挑眉,道:“应渊君此刻身体虚弱,极需人照顾,琉璃君如此推三阻四,究竟是对应渊君心存不满,还是另有隐情?”
沈南歌暗暗咬牙。
满心只想将眼前的臭老头打个满脸桃花开,但是……
璇玑宫!
想想璇玑宫!
想想她恢弘典雅的璇玑宫!
沈南歌双手攥拳,不再言语。
火德满意的点点头。
“本帅这就安排陆景将琉璃君的被褥送到此处。”
火德说罢,上前拿起他遗留在桌案上的配剑,便大步的走出了房间。
沈南歌颓然的坐在应渊床榻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