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君确实急着沐浴，只因神树倾倒，掀起漫天尘灰，纵使衣不染尘，本君犹觉不适。”
因此间种种太过复杂，非一言可蔽之，再加上回忆前事，应渊一时间只觉泥水秽物重现眼前。
应渊无心解释，便随口敷衍了过去。
顿了顿，应渊补充道：“此刻天色尚早，并非布星亭当值时刻，而桓钦却急着离开，想必也是为此。”
是这样么？
沈南歌心中仍有一丝怀疑。
却在此时，一阵衣衫摩擦的声音响起。
似是……脱衣服的声音。
沈南歌皱了皱眉。
对了，应渊方才好像说过……
他要沐浴。
沐浴？
“等等！”沈南歌惊呼道：“你要在这里沐浴？”
“不错，”应渊淡淡道。
“不行！”沈南歌阻止道：“你要沐浴，回你的衍虚……”
沈南歌说到此处忽然想到，应渊的衍虚天宫好像一直都没修好。
因为衍虚天宫是被火德元帅打坏的，所以，天帝惩罚火德承担衍虚天宫重建期间的一切花费。
偏偏火德这个滚刀肉，脸皮贼厚，因为不想出钱，便故意拖延衍虚天宫的重建工程。
此事，在整个天界都传遍了。
只是因为应渊近日一直陪她住在地涯，她才一时忘记了这件事。
那么，应渊此刻，应当还是如天魔大战之前一般，暂住在帝尊的玉清宫中。
沈南歌顿了顿，改口道：“你要沐浴，去玉清宫沐浴，再不济，本君的璇玑宫也可以借给你。”
“不行！”应渊手上动作不停，口中却道：“万一你火毒又发作了怎么办？”
沈南歌提议道：“我可以去找桓钦，你把遁雷桃僵给我。”
她现在身中火毒，不能轻易动用仙力，但是使用遁雷桃僵，不需要仙力啊！
“此刻，桓钦应当也在准备沐浴事宜，你呆在这里，与呆在桓钦身边，并无不同。”应渊再次拒绝道。
“但是……但是……”
沈南歌有些纠结道：“男女有别，你在房间沐浴，那我怎么办？”
“你现在又看不到，有什么可在意的？”应渊手上动作一顿，回身不解的看向沈南歌。
“看不到就无需在意了么！”沈南歌气恼皱眉，口不择言道：“那是不是只要遮住你的眼睛，我也可以随意在房间里沐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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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融融下，月色如水般，流淌进一座木屋。
木屋内陈设简单，一侧放着床榻，一侧摆着桌榻，中间隔着一扇屏风，薄如蝉翼的屏风上绘着典雅的水墨画。
在屏风两侧，两个冒着热气的浴桶被摆放在两张软塌的旁边。
沈南歌摸着身前的浴桶，不禁抽了抽嘴角。
应渊……
还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也不知他究竟是故意为之，还是真的不通情事。
起初，沈南歌觉得，一个活了数万年的男人，无论如何，也不该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
但是，同桓钦在一起时的经历告诉她，因情戒之故，九重天对一众仙人在情爱方面的教育确实是……‘严防死守’。
当然，也不排除桓钦是故意装的……
罢了。
沈南歌摇了摇头，甩开脑内纷杂思绪。
既然应渊已将浴桶为她搬了过来，那她便安安心心的沐浴便是。
应渊都不怕失了自己保守数万年的清白之身，她有什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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