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个字,颜淡却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当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颜淡的声音已是微若蚊蝇。
颜淡静静的枕在沈南歌脖颈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痒痒的。
沈南歌也不在意,只是一直静静的抱着颜淡。
直到颜淡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俨然是睡过去的模样,沈南歌这才小心翼翼的扶着颜淡平躺到床榻上。
颜淡此时已然是沉沉睡去,连沈南歌帮她换衣服、盖被子、弄枕头,都一概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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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沈南歌照顾颜淡直到天亮,方才浅眠一阵。
毕竟,这是颜淡第一次醉酒。她生怕颜淡夜深会有什么动静,或是再次踢了被子,她听不到,没能及时醒来。
不过还好,颜淡睡着的时候还算安稳。
至少,她没有半夜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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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淡久违的做了一场梦。
她的梦很细碎。
时而是地涯时的景色,时而是青丘的桃林,在梦里,有时她是自己,有时,她又变成了芷惜。
在梦中,没有应渊,没有桓钦,没有芷惜,只有她。
只有她,一直在地涯陪着帝君。
也是她,剜了自己的心救了帝君。
梦境的最后,是在一处悬崖边。
她不慎跌落悬崖的时候,帝君用手拉住了她。
帝君说……她决不会放手。
可是,帝君的身后,突然传来了芷惜的声音……
于是……
可怕的坠落感袭来,颜淡从梦中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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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沈南歌正搬了张椅子,坐在窗边。
因为颜淡的缘故,窗帘的帷幕只拉开了一条小缝。
沈南歌便借着透进来的日光看书。
听到颜淡的惊呼声,沈南歌转头看来,同颜淡四目相对。
原本如水般清澈的眸中此刻已染上深深的疲惫,然而,在看到颜淡的那刻,疲惫的面容还是勾起了一抹浅淡的微笑。
“醒了?”
沈南歌放下书,走上前来。
“头疼么?有哪里难受么?要不要喝水?”沈南歌坐到床榻边,抬手摸了摸颜淡的额头,随即语气关切的询问道。
颜淡面颊的潮红已经褪去,只余些许刚从温暖的被窝中醒来的粉嫩,脸颊也已经不烫了,大概已经酒醒了。
颜淡呆滞的盯着沈南歌片刻后,蓦然起身,在沈南歌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她拥进怀中。
“怎么了?”
沈南歌任由颜淡拥着,毫不抗拒,只微微抬手,顺着颜淡背后的长发。
沈南歌有些无可奈何道:“可别告诉我,你的酒还未醒啊。”
颜淡不说话,只是抱着沈南歌。
良久,颜淡微微松开手,有些羞赫道:“昨夜我喝醉了,有没有对帝君做什么出格的事?”
昨夜的梦境真实得令她觉得害怕。
所以,当她睁开眼睛醒来的时候,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就在自己面前,而非是梦境中的模样,那种欣喜的感觉,才会令她迫不及待的想要亲身去感受。
可是昨夜……
昨夜……
在她深陷梦境之时……
事实上,颜淡并不知道自己昨夜都做了什么,她在来到帝君的寝殿之时,就已经神志不清了。
但她很清楚自己喝酒时的情绪。
在那种情绪下,她无法保证,自己在帝君面前,不会失控。
所以……
沈南歌闻言,微微挑了挑眉。
“昨夜……”
沈南歌捋了捋耳边的长发,一脸意味深长的说道:“昨夜颜淡你可是做了很多事呢。”
“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