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颜淡呆滞的神情，沈南歌不禁笑出了声。
低低的笑声传入颜淡的耳畔，莫名让她感到头皮发麻，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看着颜淡迷茫的神态，沈南歌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捉弄。
沈南歌红唇轻勾，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勾起颜淡颊边的碎发，别到耳后。
“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沈南歌微微低下头，垂眸看向颜淡。
帝君这幅模样……
她一定是做了些不得了的事情。
颜淡顿时慌乱起来。
颜淡有些紧张的抓住沈南歌的手腕，急切的解释道：“昨天晚上我喝多了，如果我做了什么，帝君您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昨夜……”
——你不要我了么？
沈南歌忽然想到了颜淡的呢喃。
霎时，沈南歌眼底笑意缓缓退散。
沈南歌抬手，环抱住颜淡，将她揽进怀中。
“颜淡……”
沈南歌低首将下颚搭在她的肩膀上。
“昨夜，你哭了。”
沈南歌缓缓道：“能告诉我，是因为什么吗？”
颜淡微微低下头。
斟酌良久，颜淡缓缓开口道：“我听闻，帝君日前向帝尊请求，要带芷惜下凡久居。”
沈南歌愣了愣，随即有些为难道：“你是在怪我，将你的姐姐从你的身边夺走么？”
“不是的！”
颜淡连忙摇头。
“那是……”沈南歌眼中闪过一抹困惑。
“帝君没想过，要将我一起带下凡界么？”颜淡说着，忍不住抬起头，用期待的目光看向沈南歌。
沈听到颜淡的问题，沈南歌不禁一愣。
——你不要我了么？
颜淡的话，原来是这个意思。
想到此处，沈南歌忍不住叹了口气。
其实，她不是没想过将颜淡一起带下凡界，只是她不知道颜淡的想法，所以，不敢擅自做主。
颜淡在九重天有太多的不舍。
比如，她的仙侍朋友，藏书阁的陆鸣，悬心崖的北溟仙君和余墨，衍虚天宫的轻昀、陆景，还有妙法阁的知春、知水等人。
她不确定颜淡是否愿意舍下这些人，同她下凡。
可阿情与颜淡不同。
阿情在九重天过的并不愉快。
并且，在九重天上，阿情没有朋友。
过往，阿情的大多数时间都用在修炼上。
所以，除了颜淡，阿情便再没有其他的在意之人。
况且，以她和阿情之间的关系，无论阿情心中想法如何，但只要她开口，阿情必然会满足她的想法。
也正是因此，她才会毫无顾忌的向天帝请求，带阿情下凡。
至于颜淡……
她终究不是她的觅儿。
她不确定自己在颜淡心中位置。
她无法，也不能代替颜淡做决定。
……
-
见沈南歌不语，颜淡眼底希冀之色缓缓消散。
“帝君你别误会！”
颜淡抬头对着沈南歌笑了笑，掩饰道：“我渴望下凡，只是因为我从来就没有看到过凡间的景色，除了那日与应渊君前往青丘，所以……”
颜淡语气淡然，可被子中的指甲却已深深的掐入血肉之中。
“本君好像从未说过，要将你留在九重天。”沈南歌打断道。
颜淡一愣，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头，“帝君你说什么？”
“本君说，本君会带你一起下凡，”沈南歌缓缓说道。
颜淡瞬间眼眸一亮。
可是想到自己与芷惜的不同，颜淡还是不由有些迟疑，“帝君说的，是真的么？”
沈南歌见此，解释道：“我向帝尊请求带芷惜下凡，是因为芷惜是妙法阁的副掌事，萤灯心胸狭窄，若我不带她离开，芷惜难免要受萤灯的针对。”
“可我若是不管不顾的带芷惜离开，又会让她失去好不容易得来的副掌事之位。”
“我只能向帝尊请求。”
“但颜淡不同，颜淡你是璇玑宫的仙侍，是我的仙侍，我要带你去往何处，不需要经过任何人的同意。”
-
谎言又如何。
只要颜淡听着欢喜，那便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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