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界,青丘。
整个青丘热闹非凡,酒香、菜香与花香交织着,盈满青丘天际。
桃林中,每棵桃树,每处房屋,皆系挂着红绸,喜字处处张贴。
林中小妖们各个笑逐颜开。
便是桃林畔的溪流,也开出了点点艳红色的菡萏,看起来喜庆极了。
然而,这喜庆的红落在应渊眼中,却是刺目极了。
应渊的目光落在溪流对岸那座古色古香的两层木楼上。
木楼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均是披红挂彩的,遮盖住了原本的温和典雅。
数十盏贴着喜字的红灯笼挂在屋檐之下,横梁处还点缀着红绸做成的大红花,红绸的飘带与灯笼随着微风飘摆。
鲜红色的喜气,映衬得天空都是明亮的。
应渊推开张贴着大红喜字的大门,迈步走入木楼。
木楼二层,一个妙龄女子正坐在梳妆台前上妆。
女子面容姣好,五官精致,却自有一股清冷之气,然此刻,女子清冷的眉眼间,却带着少女般的娇俏和欢喜。
此人,正是这场婚礼的女主角,也是他想要抛却一切,与之相守之人,沈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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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歌手持发簪,坐在梳妆台的镜前梳妆,突然,镜中出现了应渊的脸。
他正脸色郁郁的看着她。
沈南歌被吓了一个激灵,下意识起身逃离。
忽然,沈南歌眼前华光一闪,一道结界结结实实的挡在她面前。
沈南歌僵硬地转过身。
应渊已站在她身后咫尺之遥。
看着应渊幽黑深邃的瞳孔,沈南歌不知为何,心头有些发颤。
沈南歌心虚的笑了笑,正想对着应渊打声招呼,谁知,沈南歌方才启唇,眼前便突然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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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歌再次睁眼的时候,只觉得头昏脑涨的。
眼前的红影绰绰,耳畔的唢呐震天,更是令她混沌的思绪更加混乱。
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糊里糊涂的搞不清状况。
就在她迷糊之际,一杆喜秤伸到了她的眼前。
沈南歌顺着喜秤向下看去,只见自己一身红妆,端坐在床榻上。
随着盖头一点点挑高,沈南歌渐渐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窗上贴着大红喜字,红烛摇曳中,一位身穿喜袍的高大身影正站在她的面前。
直至盖头挑到最高,露出喜袍之上,温柔的笑脸。
“司凤……”
沈南歌震惊呢喃。
面前男子温柔的笑脸陡然一沉。
就如同荒野上的一记闷雷,沈南歌脑中混沌被狠狠劈开,昏迷之前的种种浮现心头。
沈南歌骤然想起对方身份。
司凤如今用的,是玄夜的壳子。
白发的才是司凤。
黑发的……是应渊!
天呐!
当着应渊的面唤他司凤,她绝对死定了。
沈南歌倍感惊惶,试图起身狡辩,啊,不,是解释。
然而,沈南歌刚站起半分,便身形不稳的跌倒在了床榻上。
这时,沈南歌方才注意到自己手腕处的异常。
她的两只手腕都被捆住了。
用柔软的绸布。
捆在了她的背后。
上面如此,下面也一样。
脚腕同样被柔软的绸布捆住。
沈南歌试图施法摆脱,然而,仙力运转却极为凝滞。
沈南歌顿时惊怒交加,“应渊你要做什么!”
应渊一瞬不瞬地看着沈南歌,幽黑的瞳孔里酝酿着可怕的暴风雨。
听到沈南歌的质问,应渊淡淡道:“成亲。”
“你疯了!”沈南歌不敢置信,惊呼道。
“是啊,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