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王姈,你要打她,作甚要在汝阳王府打她,轻易就被人阻拦,打得不尽兴不说,还会遭人话柄。”
“嫋嫋倒不如雇上几个人,趁着王姈防备不足之时,在她头上套个麻袋,拖到小巷子里,届时,嫋嫋自然有充足的时间泄愤,与扫尾。”
“不需要把尾巴清得多干净,只让她抓不住你的把柄就好,世界上没有记吃不记打的人,若是有,那就再打一顿,打得多了,痛了,也就懂事了。”
随着沈卿声音一点点传出,王姈等人的目光逐渐染上惊惧。
这个人……
这个人是如何做到,明明面上是那样一副纯良的表情,口中却说出了这样恶毒的话。
这个人……一定是魔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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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将军如此吓唬两个小姑娘,未免有些不妥吧?”
看着堂下瑟瑟发抖的王姈等人,汝阳王妃忍不住出声打断了沈卿的话。
楼缡如何,她不在意,可那王姈毕竟是文修君之女,是当今皇后的外甥女。
“吓唬?”沈卿冷笑,“倘若,在下所言,字字句句皆出自真心呢?”
汝阳王妃打圆场道:“不过是女公子们玩闹而已……”
“并非在下是不给老王妃面子,只是……”沈卿垂眸,面色冰冷的看向王姈,“王家娘子这般欺负我家嫋嫋,是当本候是死人么!”
王姈此刻也不敢在喊疼了。
听到沈卿的质询,王姈抖了抖,弱弱道:“是程少商先动手的。”
“是啊,”淳于氏也低声说道:“沈将军尚不知此事前因后果,并认定是王家娘子的过错,未免有失偏颇吧?”
沈卿不屑一笑,“那又如何?”
“我的妹妹,做错了什么事,自有本候来替她担着,我想,凭借我归平候的爵位与功勋,只要不是什么谋反的大罪,在下,应当都能担得下吧?”
“不过,本候可以为了嫋嫋舍下戎马半生获得的荣耀与富贵,你们家里的人,可敢奉陪?”沈卿说着,目光依次自王姈与楼缡身上扫过。
楼缡与王姈闻言,低下了头。
沈卿收回目光,啧啧道:“本候这个人呢,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既护短,又不讲道理,幸而,本候就只有嫋嫋这么一个亲人。”
“不过……”
沈卿目光转向少商。
“既然诸位长辈们好奇,那嫋嫋便说一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她的目的从来就不是简单的解决打架这件事,她所想的,是一劳永逸的解决所有问题。
王姈与楼缡不过是个引子罢了。
不过是两个小姑娘,吓一吓,也就没胆子再来找嫋嫋的麻烦了。
莫说是她,便是嫋嫋都能轻易对付。
她此番前来,最主要的目的,是为嫋嫋站台,让那些妄图动歪心思的人,都好好掂量掂量自家的分量。
她不是没有警告过王姈,可是好像谁都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既然如此,那她便威胁好了。
毕竟,能在朝堂混上高位的,大多都不是蠢人,所以,在今日这番言论传出后,无论他们是否相信自己的话,都不会用自己手中的权势去赌她话中的真假,他们必然会规戒好自家子女,莫要同嫋嫋为难。
她也没想到,嫋嫋不过是变了一个名字,不过是从‘沈穹’变成了‘程少商’,便有人心思活泛起来了。
最后一项,是洗白。
即便打架这件事是错误的,她也要嫋嫋成为这场‘错误’中更无辜、更可怜的一方。
她养大的小姑娘,她自然了解。
以嫋嫋的性情和本事,是绝对不可能吃亏的,怕是在最初就想好了退路,再加上她从不曾懈怠嫋嫋的学问,以嫋嫋如今颠倒黑白、避重就轻的本事……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