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
凌不疑忽然道。
沈卿不由一愣，“什……什么？”
凌不疑走下马车，目光幽深的看向沈卿。
“这句话不够。”凌不疑重复道。
“沈将军明明什么都没说，却来向我讨要报酬，这不合理。”
沈卿皱眉，辩驳道：“即便我什么都没说，可方才那番话，至少也算为凌将军提了个醒吧？”
“再者，我又没有要你做什么为难之事，我只是要你同自己不喜欢的人保持距离。”
“凌将军方才不是还信誓旦旦的对我说你不喜欢嫋嫋么？”
凌不疑颔首，“凌某确实对程四娘子无意。”
“那你……”
“可凌某对孤城一案感兴趣。”凌不疑道。
“程四娘子是沈将军放在心尖上的人，沈将军既然为了程四娘子与凌某做交易，总要付出与你心中掌上明珠的地位相匹配的代价。”
“凌不疑，你莫要得寸进尺！”沈卿怒道。
凌不疑垂眸，“凌某便就是得寸进尺了，沈将军又待如何？放弃这桩交易？”
沈卿暗暗咬牙。
随即，便开始默默思索自己所拥有的线索。
涉及孤城案的，有偷换军械的雍王，这条线索凌不疑正在查。
然后是救援久久未至。
此并非是瘴气有毒，而是因小越候私心所致。
可她不能说。
孤城一案发生之时，她不过幼年，倘若凌不疑问她是如何知晓此中隐秘，她无从解释，万一凌不疑误会她涉及此事，将她杀了。
再加上小越候行事隐秘且身居高位……
所以，这条线索，只有从亲身经历过当年之事的传令官韩武口中传出，方才可信。
不过，她虽知那传令官名韩武，可那韩武也说了，他过往一直过着隐姓埋名的日子。
而且，剧里又没有说明凌不疑是在何处寻到的韩武。
她倒是知道小越候麾下医士在西村，可她又不知那医士容貌。
再者，凌不疑都没找到韩武，便是告诉他那医士所在又有何用，况且，那医士此刻是否在西村尚是未知之数。
最后是彭坤谋反，凌益怕死，同彭坤勾结，这条线索藏在淳于氏送给汝阳王妃的佛像底座中。
可是现在，淳于氏连佛像都还未送出。
沈卿想了又想，只觉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说。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沈卿颓然道。
凌不疑闻言，陷入了沉默。
良久，凌不疑轻声道：“抱歉。”
孤城案发生之时，沈卿也不过是三四岁的稚童，又能知道什么。
他其实知道，从沈卿的口中是问不出什么的，只是事关孤城，他难免一时情急。
沈卿愣住了。
“为何突然向我……”沈卿说着，忽然双眼放光，“凌将军莫非是答应了这桩交易？”
凌不疑闻言，嘴角微微勾起。
“不是。”
沈卿一张笑脸顿时垮了下来。
“凌某说过，只这一句话，不够。”
凌不疑笑了笑，道：“不过，凌某手上倒是有一桩要务，若沈兄能帮衬一二，或可为这桩交易添些筹码。”
要务？
凌不疑接下来的行程，应是去万府向万松柏求取蜀中堪舆图吧？
“好。”沈卿当即应声。
凌不疑挑眉，“沈兄便不问问，我欲让沈兄帮衬何事？”
“凌将军心怀天下，为国为民，所行，必不是恶事，所以，无需多问。”
说罢，沈卿便径直登上了马车。
凌不疑也朝着马车走去，只路过梁邱起时，小声留下一句。
“去查一查沈卿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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