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一事就此作罢。”
萧元漪无奈，只得妥协。
“但是，日后你需得同归平候保持距离……”
她好好的女儿，被那归平候教成了什么模样！
萧元漪话音未落，少商便反驳出声。
“我不要！”
看着少商桀骜不驯的神气，萧元漪霍然立起，“放肆！”
少商直起身，毫不怯懦的针锋相对，“阿母是少商亲人，对少商有生育之恩，少商自当感恩，可兄长对嫋嫋亦有救命之恩，教养之恩，对嫋嫋来说，兄长亦是嫋嫋亲人，纵死，嫋嫋也决不会同兄长保持距离！”
萧元漪冷冷一笑，“说的好听，你当我不知晓你在汝阳王府说的那番话么？”
“亲人？”
“你分明是对归平候动了情！”
“那又如何？”少商脊背依旧挺直。
诚如她所言，事关哥哥，她宁死不退。
“那又如何？”萧元漪怒极反笑，“你可知你们是兄妹！”
“我们又不是亲生兄妹。”
“可这都城中，人人都知道你们是兄妹。”
萧元漪扬声道：“你们做了七年的兄妹，七年的兄妹相称，七年的兄妹之情，如今，你回到程府，不过数日，便对归平候如此情根深种，若是他人见之，会如何认为？”
“他们会认为你爱慕兄长，悖逆人伦！”
“不仅如此，他们还会认为你回到程府，只是为了寻一个跳板，以便将来能嫁入归平候府，他们会认为你不顾父母生养之恩，不尊父母，忘恩不孝！”
“或许你不在意，可归平候呢？”
“归平候年少成名，年纪轻轻便位至王侯，倘若传出了罔顾人伦的名声，此后怕是再不得圣上重任，你便愿意为一己之私，让他至此仕途断绝，受众人指摘么？”
“而且，妹妹与妻子是不一样的，亲情是这世界上最稳定的关系，爱情，却是这世上，最易变的关系。”
“你们若是兄妹，纵使他朝感情单薄，可这份关系是摆脱不掉的，可若你令这份情谊变了质，他朝感情散了，你二人必会分散，甚至成为怨侣。”
“归平候如今尚还年轻，昔年，他镇守边疆，沙场之地，何来女色，归平候自然觉得你样样都好。”
“可他如今奉诏留京，日后，他会遇到更多女子，其中会有比你美的，比你温柔的，比你乖巧的，甚至……比你年轻的。”
“你如何能确定，你在他心中的位置永远不会改变？你如何确定，数年之后，他待你依旧如昨？”
-
曲陵侯府门口。
大风呼啸，人迹稀少。
程少商同莲房站在院门口。
程少商身着狐裘，莲房则衣衫单薄。
“女公子真的不需要莲房随女公子一起么？”莲房有些担忧道。
“我是离家出走，带你做什么，”少商看着直打哆嗦的莲房，催促道：“你快回去吧。”
“好吧。”
莲房一步三回头的回了程府。
忽然，袁慎从停在曲府门外的马车上，闲闲的探出头。
“女公子想什么呢？”
程少商抬头看去，只见袁慎披着毛皮兜风，笑眯眯看着自己。
程少商眼前一亮，立刻朝马车上钻去。
她正愁不知该如何前往万府，如今，真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去万府。”
少商坐上马车，朝着车夫说道。
袁慎一噎，“女公子还真是不客气。”
尽管这般说，袁慎却还是命令车夫朝着万府而去。
不过……
“为何是万府？”袁慎挑了挑眉。
“相比万府，女公子应当是同归平候府的关系更亲近些吧？”
少商倒着热水的手顿了一下。
“我只是……”
想一个人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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