骅县城门外,一众贼匪皆已被五花大绑起来,被骅县士卒严加看管着。
少商站在城楼一角,安排接下来的事宜。
先是安排家将快马加鞭将骅县事宜告知圣上,再统计清点家将伤亡情形。
所幸,贼匪尽皆因毒气而四肢酸软,无力反抗,家将与骅县士卒皆无伤亡。
只除了匪首不甘束手就擒,略作无谓的反抗,为士卒添上些许无伤大雅的外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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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色熹微。
天光未亮的云层泄出一丝淡淡的缝隙。
光线透过缝隙落下。
光亮下,一匹骏马疾驰。
骏马携着滚滚热流而来。
冲破厚重的云层。
骏马踏着耀目晨光,戛然停在少商面前。
沈卿翻身下马。
“嫋嫋,你可还好?可有受伤?”
此刻的沈卿一改往日清朗模样,浑身泥水,发鬓散乱,一路饥渴劳顿连带惊慌胆怯,翻身下马时竟是险些脚一软摔倒在地。
少商赶忙上前搀扶,“哥哥……”
沈卿勉强挣扎着站起身,一把拉住少商的手,仔细打量。
见少商身上确无伤口,沈卿才微微松了口气。
沈卿颤抖着手,将少商拥进怀中,通红着眼,道:“嫋嫋没事真是太好了,我真是不敢想,万一……万一嫋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哥哥当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沈卿正说着,凌不疑驾马停在她身侧。
“程老县令早便传信告知,此番骅县并无伤亡。”
凌不疑说着,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此刻正驾马赶来,且手中捧着白羽甲胄的士卒。
“你不看战况便罢,凌某本欲将战况告知,谁知你一路疾行,为了加快速度,竟然连甲胄也褪去了。”
沈卿干笑两声。
她根本就没认真看骅县的战况。
在战况中看到‘少商’这一字样时,她的脑子就已经是一片空白了。
天知道,在她知晓嫋嫋在骅县之时,她有多慌。
在原剧情中,骅县被攻破后,骅县百姓大多被贼匪所伤,十不存一,便是活下来的,也是缺胳膊断腿的,若是嫋嫋……
一想到嫋嫋可能身处危险,她就再顾不得其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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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不疑只简略留下一句,便捉着匪首入县审问,只留下数百黑甲卫,责令其沿路剿匪。
少商见此,也派家将相助,一为寻回失散的程止与桑舜华等人,二来也是想着顺便寻回被撇下的几十辆行李车。
半日之后,程止与桑舜华被家将带至骅县,此时,少商正倚在沈卿怀中,睡得香甜。
甫一看到少商,程止与桑舜华便翻身下马,跌跌撞撞奔过来。
“嫋嫋!”
“嘘!”
沈卿抬手,制止了两人的呼唤。
沈卿小声道:“嫋嫋无事。”
“嫋嫋担心你们,执意要见你们平安归来才肯去休息,还是片刻之前,忍耐不住才睡去。”
“嫋嫋昨日奔波了一天,今晨方才得空歇息片刻,你们莫要吵醒她了。”
“你们既已平安归来,我便带嫋嫋回房歇息了,此地寒凉,嫋嫋若在此睡去,怕是要着凉了。”
沈卿说罢,拢了拢少商身上自己的外衣。
随后,沈卿动作轻柔的将少商打横抱起,朝着县城走去。
正在此时,程止见到了一旁正安置伤患的程老县令。
程止怔愣片刻,随即奔赴上前,抱着程老县令痛哭流涕起来。
哭过之后,程止返回桑舜华身侧,欲携她同程老县令一同入城。
程止走到近前,却见桑舜华依旧怔怔看着沈卿同少商离去的方向。
“夫人?”程止轻唤。
桑舜华微微蹙眉道:“嫋嫋与沈将军之间,是否太过亲密了些?”
“这有什么,”程止面色淡然道:“沈将军同嫋嫋曾是兄妹,亲密些又有何妨。”
可……
桑舜华面色更加凝重。
他们之间的‘亲密’,不像是兄妹之间的亲密,倒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