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七岁不同席。”
“沈将军与嫋嫋虽名为兄妹,可终究并无血缘。”
“为了嫋嫋,日后,还请沈将军同嫋嫋保持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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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跸别院,凌不疑房间。
屋内,凌不疑坐在上首。
下首,梁邱起拱手道:“据属下查证,沈将军的过去,最早可追溯至七年之前。”
“七年前,沈将军踏入都城,正巧遇到程家四娘子病危,便将随身玉佩典当,换取金钱,来为程四娘子医治。”
梁邱起说着,从衣袖中掏出一块做工精细,雕刻着精美花纹的玉佩。
凌不疑一愣,随即迫不及待的接过玉佩。
梁邱起有些不解,“这玉佩可有什么异常?”
凌不疑沉默着,在玉佩上摩挲起来。
不知触碰到了何处,玉佩发出“咔嗒”一声,随即便断作两块。
凌不疑将两块玉佩掉转,拼合。
这时,原本玉佩上精美的花纹便化作了一个‘霍’字。
梁邱起顿时一愣,“这玉佩……”
“沈卿现在何处?”凌不疑追问道。
平静的语气中,蕴含着极其复杂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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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漫步在林间的小路上。
微风拂过,一阵青草夹着泥土所散发出的清香扑面而来,沁人心脾。
沈卿不禁停下步伐,深吸一口气。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沈卿回头,就看到少商正朝她走来。
少商拎着衣摆,小心的躲避着田间的泥泞水洼,颇为吃力。
沈卿下意识伸出手,想要牵住少商手臂。
少商抬首微微一笑,随即便抬起了手。
然而,就在少商将要将手放入沈卿手心的刹那,沈卿收回了手。
少商面上笑意陡然一僵。
“哥哥……”
少商轻声唤道。
沈卿微微侧过身,笑道:“突然发现,我的嫋嫋已经是大姑娘了,哥哥……应该要避嫌了。”
少商垂下头,眼眸晦暗。
少商收回手,抬步,朝着沈卿走去。
忽然,少商脚下一个踉跄。
少商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随即整个人便朝着泥泞摔去。
就在她即将摔倒在地之时,一只手突然伸到她的腰上,将她拦腰抱起。
少商嘴角微勾,惬意的躺在沈卿怀中。
沈卿却是面色异常难看。
“你是故意的。”
“是。”
少商毫不畏怯,抬眼相对。
沈卿面色更冷。
“你就不怕我不管你,任凭你摔下去!”
“不会的。”少商抬手搂住沈卿脖颈,笑眯眯道:“哥哥是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嫋嫋摔倒在地上的。”
沈卿无奈的叹了口气。
“真是败给你了。”
少商忽然道:“其实,阿母曾与我说过,要我与哥哥避嫌之类的话。”
沈卿顿了顿,猜测道:“是你离家出走,前往万家那日?”
少商点了点头。
“所以,我没有去找哥哥。”
“可是我依旧遇到了哥哥。”
“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我也曾想过……”少商顿了顿,改口道:“我一直在想,若是自己有朝一日,要同哥哥保持距离,会是怎样的场景。”
她想了数年。
“可是我想象不出来。”
“或许是因为,自从我有记忆以来,便一直在哥哥身边。”
“回首一生,我的记忆里只有哥哥。”
“所有的甜蜜、温馨、愉快……”
思念、嫉妒、委屈……
她的所有情绪,都是因哥哥而生。
她记忆的所有,都只是哥哥。
“哥哥便是我人生的全部。”
“我无法想象,没有哥哥,我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子。”
没有哥哥,她活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