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站在诊所门前，抬头望着斑驳的招牌。这是一栋老旧的二层小楼，深灰色的外墙爬满了常春藤，在雨中显得格外阴森。
她掏出顾言给她的钥匙，手有些发抖。昨晚在医院，警察询问了她很多问题，但她始终没有说出顾言的身份。现在，她需要找到答案。
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林夏闻到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布置简洁的候诊室。米色的沙发，原木茶几，墙上挂着几幅抽象画，看起来和普通诊所没什么两样。
但当她走进诊疗室，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整面墙都被改造成了档案柜，密密麻麻地塞满了文件夹。办公桌上堆着各种案件资料，最上面是一张泛黄的报纸，标题赫然是"雨夜杀人魔再现，第四名受害者遇难"。
林夏的心跳加快了。她打开最近的抽屉，发现里面全是关于连环杀人案的剪报和笔记。每一页都写满了顾言的分析，字迹潦草而疯狂，仿佛在追逐一个永远抓不住的幽灵。
突然，她的目光被一个上锁的抽屉吸引。抽屉上贴着一个小小的标签："小雨"。
这是顾言妹妹的名字。
林夏的手颤抖得更厉害了。她想起顾言给她的钥匙串上还有一把小巧的铜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她听见"咔嗒"一声轻响。
抽屉里只有一个牛皮纸信封。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叠照片和几页日记。最上面的照片是一个年轻女孩，笑容明媚，正是顾言的妹妹小雨。但接下来的照片让林夏倒吸一口冷气——小雨的尸体照片，以及案发现场的各种细节。
日记是顾言写的，时间跨度长达十年。
"2005年4月15日，小雨走了。他们说凶手是个疯子，但我看到了他手腕上的闪电形疤痕......"
"2006年3月20日，又一起案件。同样的手法，同样的疤痕。警方说是模仿作案，但我知道，是他......"
"2010年8月5日，我成为了一名心理医生。只有这样才能接触到那些最黑暗的灵魂......"
"2015年6月12日，终于找到了他。但他已经死了，死在精神病院里。那么，现在的凶手是谁？"
林夏的呼吸变得急促。她继续往下翻，突然，一张照片从日记本中滑落。那是一张监控截图，画面中一个男人正在雨夜中行走，手腕上赫然有一道闪电形疤痕。
照片背面写着："林建国，2005年4月14日"。
林夏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林建国，这是她父亲的名字。
她的手剧烈颤抖，几乎拿不住照片。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父亲总是戴着护腕，说是年轻时打篮球留下的旧伤；他经常在雨夜外出，说是加班；十年前，他突然辞去警察的工作，说是身体不好......
"找到答案了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林夏猛地转身，看见顾言站在门口。他的脸色依然苍白，但眼神锐利如刀。
"你早就知道......"林夏的声音在发抖。
顾言点点头："我调查了十年，终于发现你父亲就是当年的凶手之一。但他只是帮凶，真正的幕后黑手......"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脸色一变，猛地扑向林夏。两人重重地摔在地上，与此同时，一声枪响划破空气，子弹击碎了窗玻璃。
"快走！"顾言拉着林夏躲到办公桌后面，"他们来了！"
"谁？"
"你父亲的组织，"顾言急促地说，"他们一直在监视我，现在发现你知道得太多了......"
又是一声枪响，这次击中了档案柜，纸张四散飞舞。林夏看见顾言从抽屉里摸出一把手枪，动作熟练得不像个心理医生。
"听着，"顾言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你必须相信我。你父亲不是自愿的，他是被胁迫的。真正的凶手是......"
突然，他的瞳孔猛地收缩。林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里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
那人缓缓摘下帽子，露出一张令林夏魂飞魄散的脸。
是她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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