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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店

殿下,臣待嫁

舒桦进门,乔梦得正在案前,岸上摊着一堆账本。

乔梦得懊恼地推散了账本,道:“乔家,空了。”

“晚间泸州那边传来消息,走泸州的那趟粮船被劫了,十万石粮食需要赔偿,乔家的之前烧了粮仓,现在很难凑起赔偿金。”乔梦得失神地道。

舒桦问:“是谁和乔家过不去?”

乔梦得摇摇头,颓丧地伏在案上。

他道:“而今唯有我亲自去泸州,寻回丢失的三十条粮船。”

舒桦道:“你自己?你一个女人怎么去?”

乔梦得道:“留在这是死,去了没准还能有条生路,而今血如意失窃,除了这条路乔家再难翻身。”

舒桦半晌道:“咱们不去了行么?我虽不是巨富商贾,但……能保你衣食无忧的……”

乔梦得一愣,随即冷笑道:“我衣要金缕,食要珍奇,你如何养得起?何况你有一日不养我了呢?”

舒桦心中暗恼,这人一片好心不知珍惜还冷嘲热讽。今日一日都心中憋闷,遂丢下一句:“你要去就去,别拉着我,你若觉得不爽快,休了我便是。”

说罢便头朝墙壁胡乱睡去了。

三天时间乔梦得将府里上下安排妥帖,留书一封带了两个丫头便走了。

舒桦回房见房中留书一封:“今生缘尽,他日望念旧情为奴收尸。”

舒桦啐了一句白痴,寻快马追了上去。

谁知聊生从挡住了她去路,道:“桦,这件事你不要再管了,血如意给我,从此别和乔梦得有任何关联,如果可以,寻个理由离了千机阁。”

舒桦怒道:“你说什么疯话,已经有乔梦得一个发疯的了,你别给我添乱成吗?”

聊生气得跳脚骂道:“白痴白痴,你是天底下顶顶蠢的白痴,你怎么还看不出来!”

舒桦道:“看出来什么?滚开!她一个女人三更半夜这会子还不知道走到哪了!”

说话便越过聊生快马离去。

聊生痛苦地怒道:“你会后悔的!”

天亮时舒桦终于在黑树林追上了乔小姐。

乔小姐脚下躺着两个满身是血的粗壮大汉,乔小姐握着把刀瑟瑟发抖,两个丫鬟死了,且衣衫粉碎。

舒桦小心翼翼地靠近乔小姐:“梦得,没事了,把刀放下。”

乔梦得惊惶地看着舒桦,突然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了舒桦脸上。

舒桦怔了,乔梦得抱紧舒桦哭了起来,舒桦心疼地拍着他。

乔梦得哭哭啼啼地讲述他们如何遇到盗贼又如何拼死抗争,舒桦听得眉头更紧了。

只是余下几日,舒桦鞍前马后都得不来乔小姐一个笑脸。

舒桦心中无奈:乔梦得养在深闺养糊涂了,两个人打海盗,没见到海盗就死翘翘了,可乔梦得一根筋到底,她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不然放一个女人怎么回事?

“梦得,方才路过街头看着有莲花糕糖葫芦蜂蜜水柚子糖都顶好吃了,你要尝哪个?先尝糖葫芦好不?”舒桦谄媚地笑道,只是自己眼神早已溜到了糖葫芦身上。

“小梦,你坐马坐累了么,我去给你雇一辆马车吧。”

“阿乔,你冷不冷,我去找掌柜的拿床被子吧。”

“乔乔……”

乔梦得终于忍受不了,道:“你还可以再恶心些么?”

舒桦苦笑道:“娘子,我错了,我跪搓衣板成不?你别生气了,以后我铁定鞍前马后啥都听你的,你要我往东,我往西就是孙子。”

于是孙子的舒桦终于屁颠屁颠地爬上乔梦得的床,笑嘻嘻地讲着拍马屁的话。

三日的路程,已经入了泸州境内,泸州是一半靠山一半临海。

舒乔二人投宿的客栈临着海,远远嗅到海水的清咸。

客栈十分简陋,只有个瞎眼的老妇同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看店。

乔梦得环视破旧的客栈,坐下神情冷清不言不语。

老板娘倒是热络且风骚,上前手搭在舒桦肩头问:“这位哥哥来两杯酒吧。”

舒桦有些不舒服地推开老板娘笑道:“不了不了,上饭便好。”

老板娘笑道:“哟,谁要同你个小姑娘喝酒,要喝也要同那位……”

乔梦得一个冷冷的眼神扫过来,眼中现出杀机,老板娘噤了声,心下却有了算计。

乔梦得说:“她说你是个小姑娘。”

舒桦脸一红但冷哼道:“瞧我个子小便道我是个小姑娘,欺负人。”

“不止瞧着矮,还瞧着娘。”

舒桦闻声望去,原来是聊生。

“道长这是唱得哪门子戏!这里不需要你捉鬼!”舒桦嘲讽道,聊生跟着来,想是做了珑的眼线。

聊生死皮赖脸地坐在舒桦身侧道:“听说你们要出海,我早年在海上漂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

舒桦道:“你说的是你投胎前吧,阴魂不散!”

聊生嘴上同舒桦斗着,眼睛却偷偷瞟乔梦得,乔梦得一副冷冷作派。

乔梦得看着桌上的吃食皱了眉头,菜相实在引不起食欲,貌似热了隔夜的饭,拿筷子拨了拨,放下索性不吃了。

舒桦看着乔梦得越发尖瘦的下巴,唤道:“老板娘可有食材?”

随后道:“娘子,不想吃便不吃,我去给你做点吧。”

聊生道:“你什么时候还有这手艺!”

舒桦冷笑道:“技多不压身!”

桌上只余聊乔二人。

乔梦得打破了沉默,声线确实男人。

“你还是跟来了。”

“哥,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但是……唯独舒桦,你不能碰。”

乔梦得冷笑:“你喜欢她?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聊生红了眼睛,道:“不是女人……是朋友,是家人!她是同我们一起长大的桦!”

两兄弟一言不合后便是长久的沉默,聊生紧抿着嘴,乔梦得却始终嘴角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这样的氛围便让舒桦的到来显得十分必要。

舒桦捧着香喷喷的饭菜,三菜一汤。欢喜道:“饿了吧饿了吧,娘子快尝尝为夫的手艺!”

聊生一筷子敲上舒桦,故作诧异道:“你真是模范丈夫呢!”

偏偏乔梦得来了一句:“谢谢夫君。”

聊生着实不想与这两怪胎同桌。

晚间聊生死活要同舒乔夫妇一屋。

“这荒郊野外我会害怕的,你们忍心么?你们就这么对待道友?”

舒桦低吼道:“你是不是打起我家娘子的主意了,当心我阉了你!”

聊生苦者脸欲哭无泪:姐姐呀,你和一个男子睡一起还担心那男人的贞洁,最该担心的人是你吧。

舒桦却虎着脸将聊生一脚踢出门,同乔梦得歇息下了。

“明日就到泸州了。”乔梦得道。

“嗯。”舒桦实在不想接话,到了泸州就要去找死了。

“你后悔么?”乔梦得问。

“什么?”舒桦问。

“同……我一起。”乔梦得道,却在心里补充道:十年前。

“不后悔不后悔。”舒桦翻了个身抱住乔梦得的腰,她哪里明白乔梦得的话中话,只当是乔梦得又在多愁善感。“你腰好细呀,嗯……就是肉结实了些,像个男人……呵呵……”

“你摸过男人?”乔梦得问,他都不知道他养的小猫何时偷过腥了。

舒桦迷迷糊糊地傻笑着,脑海中却是珑常常漫不经心地躺她肩头的模样。

确然摸过,偷偷地……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就这样睡去。

深夜,门缝里缓缓吹进一股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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