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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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话《缩地千里风沙迷行》(2)

天官:四大鬼王重生

谢怜我让你别抓人, 这个“人”并不是指狭义上的人……好吧!

他冲下面大声道:

谢怜南风扶摇!撑住!千万撑住!

地面上的南风与扶摇自然是想要撑住的,二人各自立定原地,奈何这风沙实在是太狂太猛,不一会儿,毫不意外的,又有两道黑影也被这龙卷风卷了进去。这下,,四个人都在空中飞速旋转了,暗黄色的天地间,那龙卷风犹如一道歪歪斜斜的支天沙柱,而一条白绫连着四道人影在这条沙柱中旋转不休,越转越快,越升越高。谢怜一边吃沙一边道:

谢怜怎么你们也上来了?!

看到的除了沙还是沙,听到的除了风还是风,他们不得不都用最大声音相互嘶吼。扶摇一边吃沙一边呸道:

扶摇那要问你这条傻白绫了!

谢怜双手抓住那“傻白绫”,十分无奈地道:

谢怜若邪啊若邪,现在我们四个人全靠你了,这一次,你千万不要再抓错了,去吧!

带着悲壮的心情,他再次撒手。南风吼道:

南风别指望这玩意儿了!想点别的办法吧!

这时,谢怜感觉手上又是一紧,精神一振,道:

谢怜等等,再给它一次机会!又抓住了!

扶摇也吼道:

扶摇可别又是套住了个过路的!放过人家!

别说,谢怜心中也担心极了这个。他扯了扯若邪,另一端纹丝不动,这才心下一松,道:

谢怜不是的!那头重得很,稳得很!收!

顶着那狂乱的龙卷风,若邪急速收短。四条人影急速远离风柱,渐渐的,在漫天黄沙之中,谢怜看清了下方一个半圆的黑色轮廓。这轮廓极大,约莫有一座小庙那么大。若邪另一端套住的,就是这么个东西。而等到他们靠近地面,他终于看清了,那是一块巨大的岩石。在这种程度的风沙之中,这块砂岩仿佛是一座坚实而沉默的堡垒,无疑是个极好的避风之所。他们方才一路过来,明明并没有见到这样的一块岩石,真不知那阵诡异的龙卷风把他们带出了多远。五人甫一落地,立刻绕到了岩石的背风面。一绕过去,谢怜便心中一亮,道:

谢怜这可真是天官赐福!

原来,这块岩石背风的一面,有一个洞。这洞足有二门之宽,高度则比一门要略矮些,但是成人一弯腰低头,也足够进去了。洞口并不规整,歪歪扭扭的,但也不像是天然形成的,可能是人工胡乱开凿的。谢怜一进去,发现这块岩石几乎被挖成空心的了,洞内空间似乎不小,但里面较黑,他也没有在里面四下探索,只在光照得到的地方先坐了,拍掉若邪身上的黄沙,缠回手腕。 南风和扶摇都在吐沙,口鼻眼耳都进了沙,更不消说衣服褶皱里了,脱下来一抖,沉沉的全是细碎的沙石。五人之中,看起来最安然无恙的还是戚容和三郎,戚容什么事也没有,而三郎弯腰进来之后就意思意思地掸了掸红衣外的一点沙尘,没了。除了他的黑发微微散乱,束歪了,那副惬意之态并未受任何影响。然而,他那黑发原本就是给谢怜束歪了的,再歪一点,也没什么所谓了。南风抹了两把脸,破口就是一声骂:

南风天杀的那两个,要是被我抓到,我绝对……

扶摇绝对什么?

扶摇再吞几斤沙子?

戚容噗嗤!

花城哥哥!

谢怜那二人步伐轻盈奇异,绝非凡人!

戚容那白衣女子应该就是半月国师!

南风那黑衣女子又是谁?

扶摇难道……是妖道双师中的芳心国师?

谢怜不可能!(双手抱胸)

戚容妖道双师之所以被并称,只是因为传闻中他们做的事情性质差不多,都很恶劣,就放一起来!

谢怜凑个双数好记,就像什么飞升四景、鬼界四害之类的!不够四个也要凑足四个!

听到这一句,三郎又哈哈笑出了声,谢怜看他,他道:

花城没事,我只是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你继续说!

谢怜实际上他们应该是没有什么关系的!这芳心国师我和表弟略有耳闻!

戚容芳心国师是永安国的国师!

谢怜两人出世时间相隔近百年!

扶摇似乎感到不可理喻,道:

扶摇你们怎么这么清楚永安国的事?而且你们不知鬼界四害,却知道人间永安国的芳心国师?

戚容忘了!

谢怜哦!实不相瞒!我曾在永安国收过破烂!有时候收破烂路过的话,就会稍微了解一点了!我又不到鬼界去收破烂,当然了解不到他们

戚容总之……若半月国师想要把我们拦在此处,她做到了!

三郎在他旁边地上坐了,一手支腮,道:

花城那咱们就在这里等风沙过去吗?

谢怜现在看来也只能这样了。那龙卷风再厉害,总不至于把这么一大块岩石也卷上天去!

戚容正如表哥之前所言,这阵风沙的确古怪得紧!

谢怜忽然想到一事,道:

谢怜对了!南风,刚刚风沙里你们怎么不使个千斤坠?

南风使了!没用!

扶摇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极西北的荒漠之地!方圆数百里,根本找不到一间玄真庙!

南风我家将军管西南,他家将军主东南,出了范围,法力受限!

须知人间尚且有一句俗语呢——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所以,他们两个身为东南武神和西南武神的神官副将,在不属于自己的地盘上施法,法力发挥难免要受限制。谢怜看他们的模样,都是十分憋屈气恼,想来被一阵大风刮上天去转圈圈落地不得这还是头一遭,道:

谢怜真是苦了你们了!

这时,洞外风声弱了一点儿。南风站到稍外处,拍了拍这岩石,检查它的材质,凝神片刻,低头道:

南风奇怪,这岩石硬得紧,为何能挖出这样一个洞来?

扶摇南阳殿的人和他主子一样,见了什么都大惊小怪!

戚容这样挖洞的岩石不在少数。以前的半月国人,为了在外放牧赶不及回家时能躲避风沙!

谢怜或者临时过夜,偶尔会这样在岩石上挖一个洞!有的洞不是挖的,是炸开的!

南风荒漠里怎么放牧?(疑惑)

戚容两百年前,这里可不全是荒漠啊!也是有一片绿洲的!

花城哥哥!

谢怜怎么了?(回头)

戚容你坐的那块石头上写了字!

谢怜什么?

谢怜先是低头,然后起身,这才发现,他坐的地方,乃是一块石板。擦擦灰尘,那石板之上,果然有字,只是刻得比较浅,字迹并不十分明显。石板还有一半被埋在沙里,字迹一路向上延伸,隐没在黑暗中。既然有字,那定是要看看的了。谢怜道:

谢怜我法力不多了,你们谁托个掌心焰,帮我照亮一下,多谢啦!

南风便打了个响指,霎时,掌心托出了一团火焰。谢怜无意间看了一眼三郎,他也不惊讶,毕竟连缩地千里都看过了,谢怜觉得,无论双方今后对彼此展现什么,都不会有任何惊讶了。南风把手掌移到谢怜指的地方,火焰照亮了石板上刻着的文字。那文字十分古怪,仿佛幼儿随手的乱涂乱画,微微倾斜,南风道:

南风这写的是什么东西?

花城自然是半月国的文字了!

戚容南风怕是问写的什么意思?我看看!

他一路清理了石板上的沙石,来到了最上面的一排,这几个字符特别大,似乎是题目。而这几个符号,在石板上反复出现。扶摇也在一旁托起了一道掌心焰,道:

扶摇你们表兄弟会看半月文?

谢怜实不相瞒,我在半月国收过破烂!

戚容我忘了!

花城……

南风……

扶摇……

谢怜感觉到一阵沉默,抬头,道:

谢怜怎么了?

扶摇没怎么!

扶摇哼道:

扶摇只是好奇,太子殿下还在多少个地方收过破烂?

谢怜笑了笑,低头继续看。须臾,戚容忽然说了两个字:

戚容将军!

南风什么?

扶摇什么?

谢怜这个石板,最上面写的这几个字,是“将军”!

戚容不过,“将军”后面还有一个字符!但是,最后这个字符的意思,我和表哥不是很确定!

南风似乎松了口气,道:

南风那你们再看看好了!

谢怜一点头,南风托着那团掌心焰,手稍稍又往前挪了一点。这一挪,谢怜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视线的边缘,好像多出了什么东西。他双手按在刻满文字的石板上,缓缓抬头。只见石板上方,幽幽的火焰,照出了黑暗中一张肌肉僵硬的人脸。这张脸,两个眼珠子往下看着,正在盯着他

中原商人之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起来的不是他们,而是那张肌肉僵硬的人脸。南风另一只手也托起了掌心焰,双手火焰猛地蹿起老高,终于把整个岩洞的内部都照亮了。方才那火焰照出来的,是一个一直藏在黑暗中的人,此刻他连滚带爬往一旁退去,缩到岩洞深处的边缘,而那边缘竟是早已经缩了七八个人,抱成一团,瑟瑟发抖。南风喝道:

南风你们是什么人?!

这一声喝灌得整个岩洞内在嗡嗡作响,谢怜原本就被方才那阵尖叫震得双耳之中隐隐发疼,此时不得已捂了捂耳朵。风沙太大,噪音盖耳,他们说话低声一点都要听不清彼此,而进洞之后,先开始讨论那半月国师,后来又聚精会神解读这石板,竟是一直没觉察这洞里还一声不吭地躲着其他人。那七八人哆哆嗦嗦,半晌,一名五十岁左右的老者才道:

郑老伯我们是过路的商队,普通的商人,我姓郑!风沙太大,走不了,就在这儿避风!

他是这群人中最镇定的一个,看起来应当是为首者。南风又道:

南风既是普通的过路商人,为何鬼鬼祟祟躲藏在此?

那郑姓老者刚要说话,他身边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便大声道:

天生我们本来也不是鬼鬼祟祟的,你们突然冲进来,谁知道你们是好是坏?后来隐隐约约听你们一直说,什么半月国师,什么鬼界,手里还会凭空放火,我们还以为你们是那半月士兵,出来巡逻抓人吃了,哪里还敢出声?

那老者似是怕他言语冲撞,惹怒了对方,道:

郑老伯天生,别乱说话!

那少年浓眉大眼,生得虎头虎脑的,被长辈一说,当即住口。谢怜耳朵终于不痛了,放下手,和颜悦色地道:

谢怜误会一场!误会一场!大家都不必紧张,都放轻松一些!

戚容我们当然不是什么半月士兵了。那位穿白衣服的是一间道观的观主,我们几位都是他观内的……人,学的都是奇门遁甲之术!你们是普通商人,我们也只是普通道人,并无恶意,只是同为避风人,又恰好进了同一个岩洞罢了!

戚容语音勉勉强强温和,如此慢吞吞道来,颇能安抚人的情绪。反复解释和保证后,一众商人的神情这才缓和下来。谁知,三郎忽然笑道:

花城哪里,我瞧这几位商人可不普通,谦虚了!

众人不解,望他。三郎道:

花城半月关不是“每逢过关,失踪过半”吗?明知有此传闻,还敢从这里过,也算得十分有胆量了。如何能说普通?

郑老伯这位少年人,这可不一定!其实,也有一些商队从这里过,走得平平安安的!

花城哦?

郑老伯只要找对人带路,不要误入以前半月国的领地就行了!所以,我们这次过关,特地找了一位本地人带路!

天生是啊!还是要看带路人!这一路上多亏了阿昭哥!他带我们避开了好多流沙,之前一看起风,赶紧带我们找地方躲了,不然现在说不定咱们就被沙子给活埋了!

谢怜看了一眼,给他们带路的那位阿昭十分年轻,约二十来岁,生得一副俊秀木讷的面孔,被大家夸也没什么表示,只闷头道:

裴宿这没什么,都是职责所在!希望这风过去了,大家的骆驼和货也都没事!

中原商人一定没事的!

这群商人态度十分乐观,谢怜却总觉得,事情没有他们想的这么简单。如果不误入半月国遗地就不会有问题,那难道以往那些“失踪过半”的商队,全都是自己不信邪执意送死?一支两支执意送死也就罢了,可有了先前的惨例,后来人又如何会频频犯险?他想了想,低声对南风扶摇道:

谢怜事发突然,等这阵风沙过了,我们先确保这些人安全离开,再去半月国故地一探究竟!

南风与扶摇自然是不会反对。于是,谢怜继续低头看那石板上的文字。他方才认出了“将军”两个字符,可那是因为这个词使用的还算多,而他到半月国,已经是两百年前的事了。就算当时学得熟了,过了两百年,什么都会忘个精光了,如今要突然重拾,还真需要一点时间和耐心。这时,一旁三郎道:

花城将军冢!

他一说,谢怜便记起来了。最后这个字符,不正是“冢、墓、穴”的意思吗?他回头道:

谢怜三郎,你也会半月文?

花城不多!兴趣使然,认识几个!(笑)

戚容呵呵!

谢怜已经习惯他这么说了。“冢”这个字眼又不是什么常用词,若真的只是“认识几个”,如何会刚好识得这一个?他既然说“不多”,那意思就等同于“尽管问”,当即莞尔道:

谢怜好极了!说不定你和表弟认识的那几个,刚好是我不认识的那几个。你过来,我们仨一起看!

他轻轻招手,三郎便过去了。南风和扶摇在一旁托着掌心焰,为他们三人照亮。谢怜的手指慢慢拂过碑上文字,和戚容三郎一起低声讨论,轻声识读,读着读着,目光越来越奇,最终又渐渐沉淀。商队中那名少年天生毕竟年轻,年轻人就是好奇,加上方才双方随意扯了几句,他就当混熟了,问道:

天生几位哥哥,这石板子上到底写的是什么?

戚容回过神来,回答道:

戚容这石板是一块碑,碑上写的,是一位将军的生平!

天生半月国的将军吗?

花城不,是一位中原的将军!

南风中原的将军?那为什么半月国的人会为他立冢?不是说两国大小战事不断吗?

戚容这位将军很是奇特!虽然石板上通篇称他为将军,但其实,他只是一名校尉!并且,一开始,他统领百人,后来,他统领七十人,再后来,他统领五十人!

谢怜……

南风……

扶摇……

花城总而言之,一路被贬!

这种一贬再贬,贬无可贬的经历,实在是非常熟悉,谢怜戚容感觉有两道目光凝聚在他身上,假装没注意到,继续识读那石板上的文字。这时,听天生不解道:

天生怎么做官还有这样越做越低的?只要没犯什么大错,就算不会升,也不会降吧。是要多失败才能做成这样?

谢怜……

花城……

戚容……

南风……

扶摇……

谢怜右手成拳,放到嘴前,轻咳一声,严肃地道:

谢怜这位小朋友,这官越做越低的事,也是常有的!

天生啊?

三郎笑了一声,道:

花城的确,常有!

戚容这位校尉之所以越做越低,并非是因为他武力不济,不配其职,而是因为两国关系不善,可他在战场之上,非但总是毫无建树,反而多番碍事!

南风什么叫碍事?

花城非但阻拦对方杀害己方百姓,也阻拦己方杀害对方百姓。阻拦一次就降一级!

他悠悠道来,那七八个商人也渐渐坐拢,就当是听他讲故事了,听得还算投入,边听边发表意见。天生道:

天生虽然身为一国士兵这么做是挺瞎好心的,不大合适,但大体来说,没什么错吧!

中原商人之一是啊!毕竟是救人,又不是害人!

郑老伯我感觉这位校尉没有错啊?士兵打仗也就罢了,不让随便杀百姓,这没问题吧?

谢怜听了,微微一笑。面前这群商人,既不是居住在边境一带的百姓,也不是两百年前的古人。如今,半月国已灰飞烟灭,众人再提起,自然可以轻描淡写,甚至赞美几句。就算不赞同,大概也能理解。可在当年,这种行为得到的评价,绝对不是轻飘飘的一句“瞎好心”能一言蔽之的。一群人中,只有那阿昭大概因为是本地人,更了解一些,道:

戚容当今是当今,两百年前是两百年前。那时候两国双方仇恨有多深重,完全不是今人能想象的。这位校尉只是被贬职,已经是运气很好的了!

扶摇则是嗤了一声,道:

扶摇可笑至极!

谢怜戚容差不多能猜到他要说什么了,揉了揉眉心。果然,火光之下,照出扶摇那郁郁的眉眼,他道:

谢怜在其位则谋其职,这人既然做了士兵,就该时刻牢记着保卫自己的国家,在前线奋勇杀敌。两国交兵,杀伤再所难免,如此妇人之仁,只会让己方战友对他厌憎,敌方将士觉得他滑稽可笑。并不会有任何人感谢他!

他这番话,也是极有道理,因此岩洞内一片沉默。扶摇又淡淡地道:

扶摇到最后,这种人就只有一个下场——死。不是死在战场之上,就是死在自己人手上!

无言片刻,戚容打破了沉默,道:

戚容你猜得挺准!最后他的确是死在了战场之上!

天生啊!怎么死的?(惊)

酝酿片刻,谢怜还是开口说了:

谢怜上面说,是有一次双方交战时,打着打着,靴带没系紧,踩着了,摔了一跤……

洞内众人原本以为这将军一定死得无比悲壮,闻言都是一愣

中原商人{心想:这是个什么死法?}

中原商人哈哈哈哈哈哈……

戚容……就被双方杀红了眼的士兵乱刀砍死了!〔通灵:狗花城,那个将军不会是谢怜吧?!〕

中原商人哈哈哈哈哈哈……

花城很好笑吗?〔通灵:你猜对了!〕

戚容〔通灵:表哥被踩死了,被乱刀砍死了!那我眼前的人是谁?不会是鬼吧!〕

花城〔通灵:你想到哪儿去了?哥哥不是人还能是鬼吗?还有……你自己就是鬼!上一世在四害里你是凑数的,这一世倒不是凑数的了!〕

戚容〔通灵:……〕

谢怜咳!是啊!挺惨的!大家同情一点,不要笑嘛!既是在人家的碑冢里,给他一点面子嘛!

天生我没有恶意的!不过,这也太……有点……哈哈……

戚容总而言之,虽然这位校尉在军队中口碑不佳,但边境之地的半月国国民和中原人民!

谢怜有些受过他的照顾,便称其为“将军”,为他在这里修了一个简单的石冢,立了一块石板纪念他!

花城闲暇的时候来这里放羊,也割一点新鲜的草供给他!

谢怜啊?为什么要割草供他?人家又不是羊!(莫名其妙)

花城后面这句我瞎编!

谢怜一看,还真是,石板后面已经没有了,哭笑不得,道:

谢怜你怎么这么顽皮?

三郎吐了一下舌头,两人正笑着,突然,有人惊叫道:

中原商人之一这是什么!!!

这一叫,在整个岩洞里显得极为尖锐,嗡嗡作响,使人毛骨悚然。谢怜朝尖叫发出的地方望去,道:

谢怜怎么了!

原先在那里坐着的人连滚带爬逃了开来,惊恐万状道:

中原商人蛇!

南风与扶摇调转手臂方向,两道掌心焰远远照亮了那一处的地面。沙土之上,赫然盘着一条色泽艳丽的长蛇!众人都慌了:

中原商人怎么会有蛇?!

中原商人这……这蛇怎么一点儿声音都不发出来,根本不知道这里什么时候爬进来一条!

那蛇被火光一照,蛇身上扬,似乎极为警惕,随时准备暴起攻击。南风正要一道掌心焰劈过去,却见一人慢悠悠走了过去,随手一捉,便把那蛇的七寸捏住了,左手提起来,一边举在眼前观察,一边道:

花城沙漠里有蛇,岂非是常事?

这般大胆,肆无忌惮的,自然是三郎了。所谓打蛇打七寸,这蛇若是被捏死了七寸,毒牙再狠,它也厉害不起来。那蛇尾巴在他左手手臂上软绵绵地缠了好几缠,此刻距离近了,谢怜定睛一看,那蛇的蛇皮似乎是半透明的,能看到里面鲜艳的紫红色,紫红色里还掺着丝丝缕缕的黑色,令人联想到内脏的颜色,甚为不舒服,而那蛇尾,居然是肉色的,并且一节一节,看起来仿佛是生了一层一层的硬壳,不像是蛇尾,倒像是一条蝎子的尾巴。看清了这一节,谢怜神色骤变,道:

谢怜当心它的尾巴!

话音未落,那蛇的纠缠的尾巴忽然之间松开了三郎的手臂,尾尖仿佛变成了另一个蛇头,往后一弹,猛地一刺!那尾巴刺势极猛,三郎却是右手倏出,随手一捉,便把那尾巴也轻松捉住了。他将这尾巴捏住,像拿着什么好玩儿的东西,拿给谢怜看,笑道:

花城这尾巴生得有意思!

只见这蛇的尾巴尖尖之末,竟是生着一根肉红色的刺。谢怜松了口气,道:

谢怜没扎中就好!果然是蝎尾蛇!

南风蝎尾蛇?

扶摇蝎尾蛇?

戚容半月国一种特有的毒物,数量还算稀少,我以前见到过,也听说过!身似蛇,尾似蝎,毒性却比这两者加起来还猛烈,不管是被它的毒牙咬中了,还是被它的毒尾扎中了,都……

说到这里,谢怜戚容就看见三郎把那蛇盘在手上翻来覆去地折腾,时而拉长,时而压短,时而当成毛巾拧,就差把它打个蝴蝶结了,戚容无语了,谢怜无言片刻,温声劝道:

谢怜三郎,别玩儿它了,很危险的!

花城没事!哥哥不用担心!这蝎尾蛇可是半月国师的图腾,机会难得,当然要看个仔细!

谢怜半月国师的图腾?

花城正是!据说那半月国师,正是因为能操纵这种蝎尾蛇!

戚容半月人才认为她法力无边,拜她为国师!

谢怜大家现在赶紧先出去,这蝎尾蛇怕是不止一条……

他一句没说完,就听一声惨叫:

中原商人啊!!!

商人纷纷惊叫道:

中原商人蛇!

中原商人好多蛇!

中原商人这里也有!

黑暗之中,竟是无声无息地爬出了七、八条紫红色的蝎尾蛇。它们来得极为突然,根本不知是从哪个洞里爬出来的,它们也不攻击,就静悄悄地盯着这群人,仿佛在审视这什么。这蛇爬行和攻击都无声无息,连一般毒蛇吐信子时的“嘶嘶”声都没有,实在是危险至极。南风与扶摇两团掌心焰打了过去,一大团烈火在岩洞内爆开

戚容快出去!

众人哪里还敢在洞里停留,忙不迭逃了出去。好在天色微暮,那道龙卷风早已远去,外面风沙也小了不少。一行人往开阔地带撤去,跑着跑着,谢怜正在想这真是说什来什么,天生扶着的那郑老伯忽然倒下了。谢怜抢上前去,道:

谢怜怎么了?

那郑老伯满脸痛苦之色,颤颤巍巍举起了手。谢怜捉住他手一看,心下一沉,只见他虎口一处呈紫红之色,肿的老高,肿胀处勉强能看见一个极细的小洞,这么小一个伤口,怕是被扎中了一时半会儿也觉察不了,立刻道:

谢怜大家快检查自己身上有没有伤口,万一有赶紧用绳子扎住!

再翻过他手腕一看经脉,有一条肉眼可见的紫红之色正顺着他的经脉往上爬。谢怜心想这蛇毒好生厉害,正要解下若邪,却见阿昭撕下布条往那老人小臂中央一扎,扎得死紧,阻绝了毒血倒流流上心脏。他动作迅速无比,谢怜暗暗一赞,一抬头,不消他多说,南风已取出一只药瓶,倒出一粒药丸,谢怜给那老者服下,天生慌得大叫:

天生伯伯,你没事吧?!阿昭哥,伯伯不会死吧?!

裴宿被蝎尾蛇咬中,两个时辰之内,必死无疑!(摇了摇头)

天生那……那怎么办啊?(怔)

郑老伯是商队首领,众商人也急道:

中原商人这位小兄弟不是给他吃了药吗?

南风我给他吃的不是解药,临时续命的!最多帮他把两个时辰拖延到十二个时辰

众商人都是一片忙乱:

中原商人只有十二个时辰?

中原商人这么说,岂不是就只能这样等死了?

中原商人这毒没救了吗?

这时,三郎却慢慢走了上来,道:

花城有救!

众人纷纷望向他。天生一喜

天生阿昭哥,有救你怎么不早说,吓死我了……

戚容他当然不好说!如果中毒的人有救,别的人却可能没救,怎么说?

谢怜表弟,三郎,怎么说?

花城哥哥,你可知这蝎尾蛇的来历?

戚容传说,在数百年前,半月国有一位国主,进深山打猎,无意间抓住了两只毒物所化的妖精,一只毒蛇精和一只蝎子精!

花城这两只毒物在深山修炼,不问世事,从未害人,但半月国主以它们是毒物、迟早会害人为由,要将他们杀死。两只妖精苦苦哀求国主放它们一条生路,国主却是生性残暴且荒淫,强迫两只妖精在他和一众大臣面前交尾,供他们在宴会上饮酒取乐。而宴会结束后,国主还是将两只毒物杀死了!

戚容唯有王后于心不忍,又不敢违逆国主,便摘下了一片香草叶子,抛了过去,盖在两只毒物的尸体身上!

花城毒蛇与蝎子化为邪物,十分怨恨,诅咒它们交尾后生下的后代将永远留在此地,杀害半月国的人民。因此,蝎尾蛇只在半月国一带出没,而一旦被它们咬中或刺中,毒发迅猛,死状凄惨。然而,因王后那一叶之仁,当日王后用来抛过去遮盖它们的香草叶子是可以解这种毒的!

戚容那种香草叫做善月草,也只生长在半月国故国境内!

中原商人这……这种神话传说,当真能信吗?

中原商人这位小兄弟,人命关天,你莫要同我们开玩笑呀!

天生阿昭哥,这位绿衣服哥哥和红衣服哥哥说的是真的吗?

裴宿神话传说,真假不知!但是,半月国境内,的确生长着善月草!而善月草,的确可以解蝎尾蛇的毒!

谢怜也就是说,被蝎尾蛇咬中的人,只有一线生机!而这一线生机,要到半月国故地里才能获取?

谢怜{心想:我法力没这么快用光吧?早上算过,分明还剩下一点儿!}

谢怜你们谁试着进一下通灵阵?我这边进去不了!

南风我也进去不了!

谢怜可能是因为,这里离半月古国太近了……

正在此时,他眼角忽然瞥见了一抹异常刺眼的红色。南风与扶摇在这边试着进入通灵阵,别的商人都在忙不迭检查身上可有细小的伤口,只有那少年天生,只顾抱着郑老伯着急,浑然没觉察,有一只紫红色的蝎尾蛇正无声无息地顺着他的脊背爬了上去。而它盘在天生肩头,獠牙对准的,却不是这少年的脖子,而是漫不经心站在一旁的三郎的手臂。蛇身后扬,突出!在那獠牙即将刺中三郎的前一刻,谢怜一手探出,精准无比地掐住了它的七寸。以他的手劲,这一掐可以原本直接将这蛇的七寸掐爆,炸它个肝脑飞溅,然而他不知这蛇的血肉是否也带毒素,不敢妄动,紧接着便去掐它的蛇尾。谁知,那蛇身滑溜滑溜的极为难捉,谢怜一捏,只觉一条圆圆软软的冰冷东西从指缝间溜走,下一刻,手背便传来一阵针刺般的剧痛。蝎尾!然而,这一蛰之后,谢怜也掐中了它的尾巴,将这整条蝎尾蛇捉了个准,手上一使力,将它捏得昏死过去。他被蛰 中了,神色却是一点未变,把那昏过去的蛇抛在地上

谢怜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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