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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零落成泥,泥碾作尘

转眼间,萨博的假期过了一半,新年临近,街上四处张灯结彩,忙碌了一年的公司职员们终于迎来了他们期盼已久的福利旅行。

龙专门将自己的行程从公司中分离出来,完全交由萨博安排。由于不能把卡普和路飞扔在家里,所以萨博将原本制定好的蜜月计划改成了一家四口的温馨旅程。

在坐了半个小时的车之后,应路飞的要求,到港口换乘轮船。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轮船慢悠悠地行驶着,倒也平添了一份惬意,当然,这是在忽略了路飞的大喊大叫之后。

萨博端着杯果汁坐在甲板的躺椅上,看着路飞在船上跑来跑去,不时提醒他注意安全,卡普和龙在一旁饮茶谈心,微风拂过,静谧安详的氛围弥漫在甲板上。

很快,这份和谐就被打破了,轮船被笼罩在一片阴影中,船舱内传来一阵骚动,甲板上的四人扭头看去,一艘巨大的海贼船正停在一旁,船上十四个海贼虎视眈眈地盯着这边。

卡普和龙立刻进入备战状态,卡普隐隐有些兴奋,自从退伍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施展过拳脚了,正好拳头痒痒了。

萨博将手按在刀柄上。鬼魄不易携带,而且会暴露身份,所以这次他只带了一把匕首,对付几个海贼,问题应该不大。

双方对峙了片刻,萨博、路飞和卡普几乎同时认出了当中那个脸上带着几粒雀斑的黑发少年。

“艾斯!”路飞跑到船边,恨不得直接跳到对方的船上给他一个拥抱,另外三人也收起了戒备,萨博有一种转身就跑的冲动,他完全没想好该如何面对艾斯。

“呦,路飞。我还打算去找你呢,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艾斯跳到轮船上,接住飞扑过来的路飞,回头向自己的同伴道了别,约好何时归队,然后一拳敲在路飞的脑袋上,“你小子,抱够了没有?”

“呜哇!”路飞向后退了几步,“艾斯为什么要打我啊?”

“谁叫你这么粘人的。是个人都会受不了吧。”

“哼,萨博就不会这样打我,对吧?萨博!”路飞回头看向正准备逃离现场的萨博。

突然被点到名字,萨博停下脚步,有些僵硬地转过身来面对他们。艾斯也注意到了这抹本该异常显眼的金色,来来回回地打量了一番,表情逐渐严肃起来,一拳打过去。

萨博正组织着语言,见对方挥拳过来,向后退了一步,躲了过去,眸子中闪过一丝战意,在对方再次挥拳的时候,抓住他的手腕,毫不客气地赏了他一个过肩摔,膝盖抵在他的腹部,勾唇一笑,“艾斯,好久不见。”

艾斯躺在地上,看着眼前这个金发的少年,阳光打在他身上,原本就十分耀眼的金发在阳光的照射下,给人一种光芒万丈的感觉。一如十五年前,金色的幼童闯入自己的世界,驱散了黑暗。

“萨,萨博!”艾斯将萨博扑倒在地,“你这些年…为什么连一封信都不给我们写?”

“哈?艾斯,你是傻了吗?明明是你们什么都没说就搬走了,我还以为你们不要我了。”

“怎么可能?!当时…当时明明是你不想跟我们做兄弟了,还有录音……”

“……那一看就是离间计吧?!就连路飞都没相信!艾斯,你不会是信了吧?”萨博戏谑地看向艾斯,反正他是不会承认自己中计了的。

“当然不信!”好像被说中心事,艾斯的脸涨红,坚决地否认。

“那不就行了,反正只是场误会。”萨博推开艾斯,站起身来,“现在误会解开了,还是兄弟吧?”

“当然!”

多年未见的三兄弟凑在一起聊着自己这些年的经历,萨博一直对与身份有关的话题避而不谈,艾斯和路飞以为是过去的事情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也没有多问,只是更加懊悔当初没有冲进去把他带走。

于是四个人的旅程就这么理所当然地加上了艾斯,剩下的一个小时中,ASL一直呆在一起,在路飞的要求下进行了一场切磋,于是就上演了一场路飞被艾斯狂虐50场,然后又被萨博狂虐50场,最后嚷嚷着“20岁的时候一定打败你们”,又被艾斯一句“那时候我们可就23了”怼得无话可说的闹剧。

这是龙第一次见到萨博动武,虽然只是兄弟间的切磋,大多是闹着玩的,但还是可以看出,萨博是有着长年的战斗经验的,无论是力度的掌控,还是战斗的技巧,都是艾斯和路飞无法比拟的。

艾斯和萨博就没有切磋了,说是怕打起来船就没了,两个人在船边谈着心。

“所以说,艾斯。”萨博递给他一杯果汁,“为什么一定要我动手打了你,你才认出我啊?明明路飞都很快认出来了。”

“因为,如果是你的话,肯定不会乖乖被我打的。毕竟你从小就是不服管,不服打的。”

“是吗?你还记得我那颗牙是怎么掉的吗?”

“呃……那,那是意外,而且你之后不是也打回来了嘛!”

“我可没有打掉你一颗牙。”

艾斯自觉理亏,不再说话了,萨博也懒得再打趣他,毕竟,把他逗炸毛了就麻烦了。

等到了地方,萨博才终于想起被自己遗忘许久的龙,下了船就立刻凑到龙面前,笑嘻嘻地软着嗓音叫着“龙先生”,成功让龙这一路上被忽视的怨气烟消云散。

在旅馆订好了房间,卡普、艾斯、路飞住一间家庭套房,萨博自然就和龙住一间情侣套房,两个人终于有了一段独处的时间。

将外套挂在一旁的衣架上,萨博转身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龙,此刻,对方收起了对外的冷漠和过分的沉稳,略显慵懒地靠在沙发上,衬衫的领口敞开着,随着他的呼吸,隐约露出锁骨。看得萨博血脉喷张,险些把持不住。

“龙先生,要不要去泡温泉?”

龙抬手看了看时间,“现在吗?时间恐怕来不及。”

“诶?是有什么安排吗?”

“嗯,今晚是公司的忘年会。”

“啊……那好吧。”萨博失望地垂下肩膀。公司的忘年会,龙先生身为董事长,肯定要去讲话的……算了,反正假期还长,总会有时间跟龙先生一起泡温泉的,不急在这一时。宽慰了自己一番,萨博还是失落地背过身去,低着头不说话。

看着萨博失落的身影,龙思考了片刻,起身从背后抱住他。

“呜哇!龙先生!”萨博回头看着他,毫不掩饰自己受到了惊吓。

“虽然没有办法悠闲地泡温泉,但是简单的洗个温泉浴的时间还是有的。”

龙有些湿热的鼻息喷洒在耳廓和脖颈,后背贴着熟悉的热源,萨博觉得自己那条被龙环住的不争气的腰已经自觉地发软了。

“……龙先生……”

“浴室里有连通的小温泉池,先泡那个可以吗?”

“嗯……”连回应的声音都不自觉地软了,萨博在心底唾弃着自己的没出息,然后转过身两手环上龙的脖子,几乎是整个人贴在龙的身上,看着他的眼里荡漾着无限春光,“当然,只要是和龙先生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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