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Baekhyu“像月球永远用同一面朝向地球，我也只敢让你看见我最完好的半个球面.”
都暻秀D.O.“你总说伤口需要消毒，可为什么当我擦拭你眼里的阴天，棉签却先溃烂成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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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着，我在D.O.的家里住了两天，看着他井然有序的生活，心里越发的难过.
在终于下定了决心的这天，我在D.O.画室旁的休息室中醒来，眨眨眼，盯着天花板发呆.
空气中弥漫着松节油和亚麻籽油特有的气味，混合着窗外飘来的、雨后泥土的清新.
阳光透过高大的格子窗斜射进来，在橡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我起身走出休息室，画室中间的画架上立着一幅未完成的风景画，色调柔和宁静，远处的山峦笼罩在薄雾中，笔触细腻得能让人感受到草叶的柔软.
D.O.就站在画架前，背对着我，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靛蓝色工装围裙，里面是简单的白色棉麻衬衫.
他微微佝偻着背，专注地调着调色盘上的颜色，那认真的侧影，一如当年在牢笼角落里安静守护着我们的模样，只是褪去了青涩，添了沉稳的棱角.
我斜倚在门框上，手里无意识地摩挲着White Alice给的那个冰冷的小白瓶.
身上穿着D.O.找的、略有些宽大的米白色羊毛衫，柔软的触感此刻却像针毡一样刺着我的皮肤.
我看着都暻秀的背影，喉咙发紧，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
边伯贤Baekhyu“嘟嘟……”/声音干涩得几乎不像自己的./
D.O.闻声转过头，脸上立刻绽开一个温暖又略带羞涩的笑容，那双标志性的大眼睛依旧清澈明亮，像盛满了星光的夜空.
都暻秀D.O.“哥，你醒啦？饿不饿？我刚画完一部分，正好去给你热一下昨晚的汤，我加了点新鲜的胡萝卜，味道应该更好.”
他放下画笔和调色盘，随意地在围裙上擦了擦沾着颜料的手指，动作自然流畅，带着一种艺术家特有的专注与随性.
他走向我，身上那股淡淡的颜料和皂角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是那么熟悉.
我下意识地将握着瓷瓶的手藏到了身后，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看着D.O.走近，那双澄澈的眼睛里只有纯粹的笑意，没有丝毫防备.这眼神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心上.
边伯贤Baekhyu“不，不急……”/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感觉嘴角僵硬得像冻住了./
边伯贤Baekhyu“看你画画，挺好.”/目光落在画架上./
边伯贤Baekhyu“画的是哪里？感觉很宁静.”
都暻秀D.O.“是我们小时候，伯贤你给我们描述过的那个地方，有风车和小溪的山谷，你说那里像天堂.”/声音很轻，带着一种追忆的温柔./
都暻秀D.O.“我记得你说的时候，眼睛里都在发光.我就想……把它画下来.可惜，记忆有点模糊了，画得可能不太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边伯贤Baekhyu“像……很像.”/声音哽住./
那个山谷，是我为了安慰哭泣的世勋和TAO他们，在黑暗牢笼里编造出的美好幻境，D.O.竟然一直记得，还试图将它重现于画布之上.
这份纯粹的珍视，此刻成了压垮我意志的最后一根稻草.
内疚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
“我怎么能？”
“我怎么能亲手摧毁这份历经磨难才重新获得的安宁与美好？”
“摧毁眼前这个，用画笔努力描绘着童年幻梦、给予我毫无保留信任的弟弟？
“这是为了灿烈……是的，为了灿烈！也是为了他！”
我不断的洗脑自己，一个个念头像一根淬毒的藤蔓，紧紧缠绕着心脏，带来尖锐的刺痛，却也带来一种扭曲的、支撑我继续的力量.
脑中闪过朴灿烈被锁链禁锢在黑暗柱子上的画面，那双总是盛满笑意的眼睛，此刻只剩下空洞和绝望.
两个身影在脑海中激烈撕扯：一个温暖明亮，带着颜料的气息；一个阴冷绝望，带着地狱硫磺的味道.
都暻秀D.O.“哥，你的手好凉.”
D.O.关切的声音打断了我内心的风暴.
不知何时，他已经握住了我藏在身后的那只手.不禁猛地一颤，像被烫到一样想抽回，却被他更紧地握住.
D.O.低头看着紧握成拳的手，眉头微蹙，
都暻秀D.O.“哥是昨晚没睡好吗？还是……这里太冷了？”
他的眼神里满是纯粹的担忧，丝毫没有察觉，我那只冰冷的手里，正攥着能终结他生命的凶器.
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我不敢看D.O.的眼睛，只能死死盯着地板缝隙里的一小块深色污渍.
边伯贤Baekhyu“没……没事.有点……饿了.你……你说热汤？” /艰难地挤出声音./
都暻秀D.O.“嗯！我这就去！”/立刻松开手，像个得到任务而雀跃的孩子，脸上又漾开温暖的笑容./
都暻秀D.O.“哥你坐会儿，很快就好！”
他转身，脚步轻快地走向连接着画室的小厨房，靛蓝色的围裙带子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就是现在.
瞳孔骤然收缩，机会稍纵即逝.
我猛地转身，背对着厨房的方向，颤抖着拧开那个冰冷的小白瓶，里面是清澈如水、完全无味的液体.
手抖得厉害，几滴液体溅到了手背上，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我深吸一口气，那口气息仿佛吸进了无数冰碴，割得肺腑生疼.
几乎是凭着本能，将瓶子里剩余的液体，一股脑儿地倒进了放在旁边矮几上、D.O.的水杯里.清澈的液体瞬间融入半杯清水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做完这一切，我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瓶子从无力的手中滑落，掉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我大口喘着气，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胃里翻江倒海，强烈的呕吐感涌上喉头.
我死死捂住嘴，才没让自己当场吐出来.
转头看着那个水杯，阳光穿过玻璃杯壁，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都暻秀D.O.“哥，汤热好了！”
都暻秀欢快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伴随着碗碟轻微的碰撞声.
我猛地闭上眼，身体沿着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蜷缩起来，将脸深深埋进膝盖.
D.O.那温暖的笑容，清澈的眼神，专注画画的身影……一幕幕在紧闭的眼帘后疯狂闪现，最终都被朴灿烈在黑暗中痛苦挣扎的画面所取代.
巨大的罪恶感和对灿烈的思念撕扯着我，让我几乎窒息.
我感觉自己像个溺水的囚徒，沉向冰冷黑暗的深渊.
脚步声靠近.D.O.端着一个小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放着一碗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汤和几片烤得焦黄的面包.
他看到蜷缩在地上的我，吓了一跳，连忙放下托盘，蹲下身来和我平视.
都暻秀D.O.“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声音充满了焦急，温暖的手掌覆上边伯贤冰冷的额头./
都暻秀D.O.“额头不烫啊……手怎么这么冰……”/担忧地看着边伯贤苍白的脸和紧闭的双眼./
都暻秀D.O.“先喝点热汤暖暖身子？还是……要不要去医院？唉……要是艺兴哥在就好了.” /叹气./
他丝毫没有怀疑，只当是我身体不适.
我无法回应，也不敢睁眼.
D.O.的关心像无数根细针，密密麻麻地扎在心上.我感觉到D.O.小心地扶起自己，让他靠在墙边，然后端起了那碗汤.
都暻秀D.O.“来，哥，先喝点汤.”/舀起一勺汤，细心地吹了吹，递到边伯贤唇边./
那汤的香气浓郁温暖，此刻却像毒气一样让我窒息.
边伯贤Baekhyu“我……我自己来.”/睁开眼，声音嘶哑./
我不敢看都暻秀，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接过碗，却差点打翻.
D.O.没有勉强，只是担忧地看着我，把碗轻轻放在我手里，又顺手拿起旁边矮几上的那杯水，递了过去：
都暻秀D.O.“那哥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那杯水……是那杯掺了毒药的水！
我的瞳孔瞬间放大，死死盯着他手中那杯在阳光下显得无比清澈、无比致命的水，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我看着D.O.毫无防备的脸，看着他因为担忧而微微蹙起的眉头，看着他递过来的水杯……我的手抖得更加厉害，汤碗在手中摇晃，滚烫的汤汁溅出来，烫红了手背，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都暻秀D.O.“哥？” /疑惑地看着边伯贤剧烈的反应./
他以为我病得更重了，下意识地，他自己举起了那杯水，喝了一大口.
都暻秀D.O.“你看，水是温的，不凉.喝点吧，哥，你嘴唇都干了.”
他放下杯子，又关切地去拿我手中的汤碗.
他喝了……他喝了！
我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轰鸣的巨响.
看着都暻秀毫无异样地咽下那口水，甚至还对我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世界仿佛失去了色彩和声音，只剩下面前那张温和的脸，在眼前无限放大，又渐渐模糊.
接下来的时间，对我来说，每一秒都是凌迟.
D.O.似乎真的渴了，又或者是为了示范给我看，他又拿起水杯，将里面剩余的水一饮而尽.
我眼睁睁看着，喉咙里像堵着一块烧红的烙铁，发不出任何声音.我只能机械地、小口小口地喝着D.O.做的汤，那汤鲜美无比，此刻难以下咽.
最初的几分钟，D.O.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话，谈论他的画，询问我来这之前的经历，我只能用含糊的谎言搪塞，他语气依旧温和.
渐渐地，他的语速慢了下来.
他揉了揉太阳穴，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都暻秀D.O.“奇怪……”/微微皱眉，声音带着点困惑./
都暻秀D.O.“怎么突然有点……晕乎乎的？”
他扶着旁边的矮几想要站起来，身体却晃了一下.
心猛地沉到了谷底——毒药开始发作了.
我几乎是弹跳起来，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扶，却又在指尖即将触碰到他的衣角时，触电般地缩了回来.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像个手足无措的罪人.
D.O.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起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他扶着矮几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抬起头看向我，那双总是清澈明亮的眼睛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巨大的痛苦和……一丝难以置信的了然.
都暻秀D.O.“哥……”/声音变得虚弱而飘忽，带着剧烈的喘息./
都暻秀D.O.“这水……不对……”/痛苦地捂住腹部，身体不受控制地弓了起来./
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站立不稳，踉跄着向后退去，撞倒了身后的画架.未完成的画布“哗啦”一声掉落在地，沾上了溅开的颜料，美丽的山谷瞬间被污浊覆盖.
边伯贤Baekhyu“D.O.！”
我再也无法抑制，嘶吼出声，冲上前去，在他即将摔倒的那一刻，用尽全力抱住了他下滑的身体.
D.O.的身体滚烫，却又在剧烈地颤抖，冷汗迅速浸透了他单薄的衬衫.他倒在我怀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痛苦的嘶声.
都暻秀D.O.“为……为什么……哥？”
他艰难地抬起眼皮，那双痛苦的眼睛死死盯着我，里面翻涌着巨大的悲伤、困惑，还有……一种让我肝胆俱裂的、近乎于宽容的理解？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他眼角滑落，混着汗水，蜿蜒而下.他紧紧抓住我胸前的毛衫，指节因为剧痛和用力而青筋暴起，布料被攥得扭曲变形.
边伯贤Baekhyu“对不起……嘟嘟……对不起……”
我紧紧抱着怀中不断痉挛的身体，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砸在他汗湿的额头上.语无伦次地重复着，巨大的愧疚和痛苦像海啸般将我彻底淹没，几乎要将我撕碎.
我感觉到都暻秀的生命力正在怀中飞速流逝，那温度烫得灵魂都在灼烧.
边伯贤Baekhyu“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我没办法……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了……”
此刻我像个迷路的孩子，绝望地哭喊着，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一丝罪孽.
D.O.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一大口暗红色的血从他嘴角涌了出来，染红了他苍白的下巴，也染红了我胸前的米白色毛衣，像一朵在雪地里骤然绽放的、绝望的花.
那刺目的红，灼痛了我的眼睛.
剧痛似乎耗尽了D.O.最后质问的力气.
他看着我痛哭的脸，眼中的痛苦和困惑竟奇异地慢慢沉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近乎悲悯的平静.
他用沾满血沫的手，极其轻微地、安抚般地拍了拍我紧紧抱着他的手臂.
都暻秀D.O.“我……不怪你……”
D.O.的声音微弱得如同叹息，破碎不堪，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的咕噜声，却清晰地传入我耳中.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我崩溃的泪眼，望向了某个遥远的、只有他能看到的所在，那双曾描绘过无数美好景象的大眼睛里，最后一丝光彩正在迅速黯淡下去，如同熄灭的星辰.
他的嘴角极其艰难地、极其微弱地向上扯动了一下，似乎想露出一个像往常一样温和的笑容，却最终凝固成了一个凝固着痛苦与释然的弧度.
都暻秀D.O.“没关系的……因为你……也是我爱的人……所以我不怪你……”
边伯贤Baekhyu“对不起……对不起……”
他摇摇头，似乎是想让我不要再道歉了.
都暻秀D.O.“白贤哥……如果你能见到钟仁的话……帮我给他道个歉……就说……我没办法……给他做小熊饼干了……”
他用力咳嗽了几声，越来越多的血从他嘴边溢出.
都暻秀D.O.“冷……哥……我好冷……”
这是他留在世间的最后一句话，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带着孩子般的依赖和茫然.
随即，他抓住我衣襟的手，彻底失去了力量，软软地垂落下来.那双曾盛满星光的眼睛，永远地闭上了.头无力地歪向一边，靠在我臂弯里.
边伯贤Baekhyu“嘟嘟——！！！”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哀嚎从喉咙深处迸发出来，响彻了整个寂静的画室，震得窗棂都在嗡嗡作响.
我紧紧抱着他尚有余温却已了无生息的身体，徒劳地摇晃着，仿佛这样就能唤醒怀中沉睡的人.
滚烫的泪水混合着他嘴角流下的、渐渐冰冷的血，在我胸前洇开一片湿冷。
边伯贤Baekhyu“不……不要……嘟嘟……哥错了……哥真的错了……”
我语无伦次地哭喊着，声音嘶哑破裂，被巨大的悲痛和灭顶的愧疚彻底击垮了.
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斜斜地照进来，落在沾满颜料的画布上，落在倾倒的调色盘上，落在他安详却毫无血色的脸上，也落在我被血和泪浸透的前襟.
这温暖的阳光，此刻却像最冷酷的嘲讽，照亮了我亲手制造的、无法挽回的惨剧.
空气中，松节油和亚麻籽油的味道，混合着新鲜血液的甜腥气，还有食物残存的一丝香气，构成了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
这曾经充满艺术气息的宁静空间，此刻只剩下绝望和冰冷的死寂.
一道纯白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画室门口.
我麻木地回头看去，White Alice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像是悲悯，又像是早已洞悉一切的淡漠.
她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尖萦绕着柔和却冰冷的光芒，指向了我怀中那具失去生命的躯体.
柔和的白光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温柔地包裹住他的身体.在光芒中，那染血的容颜似乎变得透明、圣洁，最后，连同那身沾着颜料和血迹的衣服，都化作点点细碎的光尘，如同被风吹散的蒲公英，轻盈地向上飘散，穿过画室的屋顶，消失在这片被阳光笼罩的、却再也感受不到温暖的空气中.
地板上，只剩下那滩刺目的暗红血迹.
D.O.在这时空存在过的痕迹，被彻底抹去了.
光芒散去，White Alice的手也放了下来.
她看着依旧跪坐在地上、保持着拥抱姿势却怀中空无一物的我.
白Alice“他已经在别的时空重生了.”
我没有任何反应，可能此刻她眼中的我，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石像，脸上泪痕交错，眼神空洞地望着地上那滩刺目的血迹.
我的目光缓缓移向地上那幅被颜料弄脏的画——那幅描绘着“天堂”山谷的画，山谷的边缘被溅上的深红和暗褐覆盖.
我无声的吼叫着，猛地扑向那幅画，双手疯狂地撕扯着画布，坚韧的画布发出“刺啦刺啦”的悲鸣，在手下变成扭曲的碎片.
抓起沾满颜料的调色盘，狠狠砸向地板，五颜六色的颜料四散飞溅，染脏了地板，也染脏了我的手和脸.
边伯贤Baekhyu“脏了……都脏了……我把我们的画弄脏了……嘟嘟……对不起……我把天堂……弄脏了……”
我跪在颜料和画布的碎片中，双手深深插入自己凌乱的头发里，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崩溃的呜咽声从指缝里溢出，不再是嘶吼，而是彻底绝望后、灵魂被碾碎成粉末的低泣.
每一滴泪水落在地上，都仿佛带着灼烧灵魂的温度.
内疚、悔恨、痛苦和对朴灿烈扭曲的爱，彻底将我吞噬.阳光依旧灿烂，却再也照不进我一片漆黑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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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温度只够融化九行积雪，第十行是生死之间的留白.”
“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解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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