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荨是个臭棋篓子柳月不是不知道,一盘棋下来,不知道让了多少棋子,又被悔了多少次棋,连灵素也说阿荨姐姐的的手不适合下棋,更适合在旁边玩。
奈何江荨就想要下,但棋艺很臭很烂,如方才那般所见。
已经在屋顶上看了不下一个时辰的李长生飞下来,走进水榭中, “怎么,和小阿荨下棋很累?大老远就听见你叹气”
看见棋盘上的棋子,没忍住嚯地一声,“确实该叹气,小阿荨的棋艺实在是太烂了,真是苦了你柳四”
“无妨”柳月站起来,问道,“先生怎么来了?可是那边又传来消息催促让阿荨回去?”
李长生挑眉,还真就让这小子猜着了,“最近那杨淮之的野心越来越大了,只怕是早有预谋。”
柳月沉思许久,才说道,“阿荨的好不容易才寻到了新生,万不可在让回到那不见天日,苦寒的地方去”
李长生: “所以为师打发了那送信的”
“师父英明!”得到了想得到的答案,柳月朝着李长生作了一揖。
李长生扭头看了一眼柳月,良久,问出一个问题。“柳四,你觉得阿荨怎么样?”
“阿荨,她很好,至少在我这里可爱,偶尔也会有一点俏皮狡黠。”柳月隔着帷帽看向李长生,“先生为何这么问?”
“因为心中有愧,十年前我没来的及救她,十年后,当然是要护她永远平安,然后在放心的将她交给足以保护她的人手里。很显然,你柳四就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师父,我”
“你先别忙拒绝,你对阿荨怎么样,为师不清楚,但我看的出来,除了雷梦杀一家三口,阿荨最喜欢和你待在一块,既然将她拉从黑暗中拉出来了,就万不可去做那刽子手,将她重新推向更深地深渊里。”
直到李长生离开,柳月一直都在反复琢磨李长生的那番话。
江荨虽然口头上不说这十年里的痛苦、眼泪,但他依旧记得在酒楼面,江荨流出的泪水,说的两个字,眼泪。
可见十年里是哭了多少次才对流眼泪,说的这么平淡无波。
阿荨亲近自己,或许有喜欢,也或许是因为自己将她从黑暗中拉出来,将自己看做了黑暗中唯一的亮光在里面。
回想这半年每一看见阿荨的每一个时刻,嬉戏打闹,开心难过,他承认,他心动了。
为了她的每一个开心,难过而且心动了一次又一次。
雷梦杀的小院子里,江荨和灵素刚到的时候,李寒衣刚好在院子里和雷梦杀的夫人李心月正在玩闹。
“阿荨姐姐”
李寒衣看见江荨扭头就奔向江荨的怀里,也不跟自己阿娘玩闹了。
江荨蹲下来接住李寒衣,手指勾了下李寒衣的小鼻子,惹得李寒衣笑声不断,“寒衣刚刚在玩什么?刚到门口就听见你的笑声了”
李寒衣的声音带着几分稚嫩,软糯糯的语调中透着一丝俏皮:“刚刚阿娘想要带我去练字,但是我不愿意去,然后就跑了,阿娘就在后追着我”
江荨:“那寒衣为什么不去愿意练字呢?”
李寒衣: “因为阿娘排的那些字我都会写了,所以才不想去的。”
“好了寒衣,都别站着了,我们进去说话吧”李心月笑着招呼着两个人,“刚好,一会儿雷梦杀也要回来了”
李心月的话音刚落,雷梦杀便风风火火地从外面闯了进来。他手中紧握着一串红得耀眼、外裹晶莹糖衣的糖葫芦,满心欢喜地想要给女儿李寒衣一个惊喜。
“寒衣,你看阿爹今日给你带回了什么好东西。”他的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与宠溺,那串糖葫芦在空中轻轻晃动,宛如一颗串起的小太阳,似乎连光芒都透着甜蜜的气息。
看见自家老爹风风火火闯进来,李寒衣话都不想说,年纪小小,却比他爹雷梦杀还要稳重,如果不经常“漏风”就更好了。
“阿,阿荨,小灵素你们也在哈”雷梦杀有些不自在的乱扫一眼,看着手里糖葫芦,最后走过来,“你们要来,也不早说,这样我就可以多买两串糖葫芦了。”
江荨道:“没事,我们待会回去顺道在路上买”
“好了,既然回来了,那就进来吧。”李心月看着一向不着调的雷梦杀,摇头落下一句话后率先走进了屋里,接着是江荨牵着李寒衣和灵素一起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