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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回篇 第二百零一章 舞会之误

明堂拾经

因果循环,天道有定,平衡恩怨自颠倒,倾斜一方自得助,好似天降甘露均润泽,该死尽灭留尚佳。

尚可惜,未落柳絮因风起,优胜劣汰自得助,失道寡助不胜数,命数不横得自在。

有道是天生有命,凡是所有人活在这片土地上,皆是些懒以生存无法剖离的寄存者。

而人类在众多芝麻大小无关痛痒的霍乱中,成为了永存在世上无法控制根除延绵不绝,且更是毫无天敌的一类。

人便是人,不及瓜果蔬菜,家禽肉食一般得益诸多,他们的血中一旦落下病根生出病毒,留下病根,那么食之者无异于吃下烂果,投毒至死。

论道其根源,人顶多不过是些泥塑烂土,再怎样的外貌形似,到底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比神身边的天使,生来如此,永远如此,一副相貌姿态存活多久都是从一而终,望不到尽头。

实则倘若以神身姿态存在的话,鹤容世从来都不用需要进食来补给能量存活,只是他要真这样行走行事,未免过于张扬引起恐慌不说,土地上的一切活物都是些一碰就碎,自然而然要以同等形态才能方便他畅通无阻。

只可惜他眼下离开肉体的形态依旧难免过于高大,只是出现于一些鬼魅的眼前,已经引起了不小的轩然大波。

好在看上去他们这波形形色色聚在一起无法分散的团体,都是些占山为王寻欢作乐的鼠辈,一个个相互依赖仰仗着他人,互相照应着的同时,也怕一点风吹草动。

他们心里自知理亏,毕竟动静不小,加上又是得了启发才会有机会伺机行动,当是后怕东窗事发,好命不长。

只是段久卿大抵是心知肚明察觉到了这一点吧,明面上装模作样的兴致勃勃一面想要寻求真相,背后又自己独自一人闯入这片是非之地,不计后果……

可是在鹤容世看来,重明的关押封印的确是他先前做下的一大漏洞,一时兴起把他压在海底,想着给他身旁的妹妹一个下马威,做一个替亲抵债的局面,也算两清了。

只是没成想重惊鸿能够如此冥顽不灵,眼瞎耳聋一意孤行,后来又在尚海城和北部之间再度转溜,一回生二回熟,当是贼来的多了被察觉,几下子就撞到了枪口上。

正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世间为人处世之道也。

你若要做得高位尊荣,凭借自身本事固然有用,但只要混在人群中,免不了少许心起顽劣之人想要横插一脚,那便是看不过眼,心生嫉妒,再加贪婪,势必会引得他们心头越来越发虚自卑,顾名思义之中,他们定会千方百计费劲心力的将其铲除,好让组织人才辈出,改变局势动向。

他们一旦心里瞧见惦记住了一个能人,日复一日的挥之不去,在心头夜长梦多,渐渐的陷入癫狂,愈发得寸进尺,千倍百倍的劝说身边世上的所有人,拉拢成他们身边同仇敌忾的同伴,便是自以为赢得彻彻底底。

不免响起李小军这一号人,自打从高处一朝之间落得个封社闭门的下场,赔了夫人又折兵。

偷窃乃为不义之财,损人利己,是罪中最简单的一列典故,唯有下九流之人才会层出不穷,穷凶极恶,才会偷偷摸摸。

可惜的是,李小军只知他鹤容世出售的读物备受欢迎,却不知其中根源秘籍,好高骛远,眼高手低,打起了抄袭衍生出万种换汤不换药的本子来。

鹤容世深知商人眼中这从来不算什么,不过是另辟蹊径,如小麦换成了大米,只要研发得出来,短时间内有样学样的剽窃于他人现成上好的果子,势必能够以最高的速度再出“新品”。

到底腌臜污秽不过于此,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这事李小军也没有藏着掖着,不久,鹤容世得知以后只稍低头扬起一个笑,从此以后警局来人,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举着尚海城西部特使下达的法定证明,以剽窃偷盗文物罪论处。

好在发现的及时,李小军也不是深犯,分文不挣的情况下最多让他身后的杂志社关门大吉,不日便被好事可写喜闻乐见的记者拍下不少照片,刊登报纸。

说到底,作家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在鹤容世眼中不过闲来无事要来玩耍一番,想着这些奇闻异事广为人知之后,能借此警戒世人,也算不枉他们白来一场。

说来还是低估了利欲熏心的厉害,在他们眼中你再如何独树一帜无人可比,也多少只是个稍微比寻常厉害一些的说书先生,能编罢了,怎样都是假的,固然按部就班就可不必一棵树上吊死。

鹤容世不免长叹心道:当是可惜了真金白银居然在这些人中竟是不复存在的虚假传说?井底之蛙算了,哪来的权势竟能如此自以为是妄下定论呢?

还好在他们口中的段久卿是个乖戾之人,祸国殃民的妖妃妖后,不然他们岂不是可以觉得她是个分外离不得情爱,恨不得一天到晚锱铢必较,满脑子多思善妒唯他鹤容世一人的粗俗鄙陋的女子?

唉……也罢,鹤容世竟是觉得好笑了,故此不再留恋,一把撒手人寰,转身离开。

相信的人不听自懂,尚不费力便是知己;不信的人闭门造车,始终不服,独断专行,到头来刚愎自用的一个劲的用尽全力,猴子捞月般的竹篮打水,一场空。

分明是远在天边的一颗星,竟会觉得不过是一盆水?说的再多也是对牛弹琴,浪费精力。

喜好把宝物目空一切到视作随处可见的草木,到头来一路碰壁,落得狼狈收场,甚至还会为得他人做嫁衣,愈发引得人反而慕名而来,心存好奇去瞧上一眼原本之根,助长其真物日益壮大,得不偿失呢?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段久卿多少喜欢些的诗词歌赋当中,鹤容世偏是记下了这么个哀歌叫苦的话,当是最正合适不过当下景象了。

再怎么说终究是没意思,鹤容世时常想到,兴许自己达到了目之所及的顶峰,看什么都是目空一切入不了眼了,诸事因一人大为颠覆之后,他便是做起许多浑浑噩噩的事,里外两面之下开始起长达许久的计划。

他可从来不吝时间,他们来自于神的力量孕育而出,灵魂不死,身体结构机能更是异乎寻常生物,故而时光不改,万年长青,早已是最寻常不过的事。

可是长生不死又有什么呢?在人眼中倘若神并非他们心目中那般慈爱众生,普渡苍生,便是些杀不死的怪物,非我族类而已。

人心生来之初,不学无术之时,尚未开智启蒙下,和畜牲一般自会顾己,就算是妇女怀中的胎儿也只知道为了存活汲取摧残母体,更何况竟还在母体赴死许久以后,还有本事完全依附母体跟着复活的胎儿,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外头总是传闻,当初心如死灰逼得跳海的段久卿,以死相逼得诺亚方舟之上的诸位神仙引起内乱,自相残杀,可谁又能知她当时已然有孕,所有人都难以察觉,包括段久卿她自己。

后来的时候,又因历经悲苦诸多,段久卿勉强侥幸复活,能安然自身已经万幸了。

再度醒来,云苏国已变尚海城,物是人非事事休,她意识懵懂的默然观望四周景象,哑然惊奇,心生向往。

可到底是颐指气使得惯了,抓着白少君便是开口跟着他回去,迷迷糊糊间还好他同意了,大抵也是患难之交了一次,他当是捡到了什么护身符,二话不说把她带了回去。

白府时日虽不久,段久卿却明白身处一无所知的地方必然要学会隐藏避嫌,她可记得自己是死了的人,要是大张旗鼓的就这么出去了,难免不了引来源源不断的祸端。

好在白府当中的白夫人是怕她的,忌惮三分略给薄面,也当是迎了个活神仙进家门,从此在这房子里头当得半壁江山。

狐族素来鱼龙混杂,又妖有仙,自然是见多识广,识文断字,认得什么是高低好坏,源远流长。

她便是利用了这么短短几个日子里时常多翻看书籍,大多心领神会的记下不少,就好比她早就明白了尚海城的前身乃是地界主神这一号人物亲自打点安置的云苏国。

于是从那以后,她便对这个地界主神忧心忡忡,一边又是心生崇拜,多少是感激得心服口服,自己心心念念着保守的国土竟有朝一日能如此脱颖而出,成了外界皆知的名城魔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最是瘆人的一点,其二便是地界主神曾经婚娶过一位妻子,只是成亲当日就身死了,多少不得是些晦气难言的衰事。

段久卿顿感一阵发寒,想到尚海城如今的倾尽繁华,突然想到世上哪有如此大饼呢?恐怕那位地界主神最青睐的妻女,难道说眼在天边近在咫尺……

太过荒谬了,她对此根本不曾记得自己曾经认识过他。

忐忑不安的意识愈发控制不住下,不知不觉她变得暗地里愈发恐慌,梦中时常窥见的黑色身影,及时不时一闪而过引得她头痛欲裂的反复画面,仿佛不是一场梦那么简单……

段久卿还是隐约记得自己小时候撞见过邪门的事故,之后就没日没夜的总是梦见那片教堂,以及红裙女孩和修女。

不知怎的后来就不再做梦了,取而代之的只有那个黑影,可这回的景象却是她过去的故国皇宫之中。

她怎么都瞧不清黑影的长相,含糊不清的画面中仅剩下她一人自说自话的转悠着,诡谲又寒凉。

她害怕极了这样的时日,白日里总是寻欢作乐,变着法的扛着恍惚不安的头脑,尽力忘却的活在当下。

在她独自后怕惶恐时,抬头却见身边的只有各怀鬼胎的白夫人,以及唯唯诺诺的白少君。

是啊……兴许她从前一心一意只想着逃离那座吃人的皇宫墙院,未曾想过自己当下失去了皇族身份,贬成一无所有的平民,甚至孤身一人到了需要寄人篱下的地步。

要是她自己没有这么大的来头,没有什么所谓的法术修为,该早在踏进这座屋子的一刻起,就该给白夫人跪下低声下气。

苦中作乐罢了……段久卿暗自似笑非笑的如此想,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无忧无虑,只是些涉世未深的孩童,到底还是长大了而已。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红鬼突然间语气沉声道,“说到会遇到什么能人异士的话,我们之前好像见过一个不光能够潜入海底的,还能使出连环的法术,一阵一阵的,竟然把那团一直困在阵法里头的黑色大鸟给活生生的带走收复了!”

不光是这么说着,提及此事红鬼眼中不免泛起熠熠生辉的光,“魁先生,您大概可知道那是什么人吗?”

“多半是个修士。”他漫不经心的答道,“现如今这样的人已经少之又少,你们又何必害怕呢?还是说,你们察觉到了她的到来?”

提及要害,他此言一出又问到了他们心里。

“他们说的大概是我了。”段久卿听得一字不差,贴在墙外松口气,“看上去他们没有认得出我。”

“暂时没有发现。”红鬼摇头,“只是,我们能够感觉得到,我们的人当中出现亏损,多少和修士脱不开关系。”

“大概是同一个人吧。”魁谨小慎微的推算出其中真相,“你们可有人见过那修士的面貌?说不定可以拿来认一认,更能防患于未然。”

“您说的不错,只是我们当时没人能够靠近那阵法,索性也只是遥远看到了个大概。”红鬼继续攀谈,如实告知着,一旁的青鬼不再胡乱叫唤,陆陆续续多少都坐回了座位上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吃喝玩乐。

“那可就不太好办了,你们寻常休息的地方在哪?该不可能就这么狼狈窝囊的随地乱躺吧?”魁不免一眼看去,转头继续打趣着打听。

“您有所不知,这里只是上一层作为我们吃喝玩乐用的,不休息的时候大家都盘踞在这里。”红鬼不厌其烦的回答道,说着率先起身,“都是些自己的狗窝,也没什么好看的,来,需要带您去四处逛一逛吗?”

“可以,你们所谓的阵眼就在下层对吗?”魁倒是不多避讳,多加思量下再次询问核实。

“不错。”红鬼点头,不以为意道,“您不用如此担心这些,阵眼隐晦,那些修士怎么样都不可能找得到的,顶多只会知道盯着我们追。”

“好吧,既然你们自己留有后手,那我也用不着这么放在心上。”魁耸肩抬手扶着椅子起身,“走吧,先去前面看看,这里太单调无聊了。”

“您往这边请。”红鬼眼见他起身,毕恭毕敬的让道伸手往前迎。

“前边?”段久卿纳闷,继续自问心道:“既然前面是安全的,中间是危险的,为什么后面这里会一无所有如此荒凉呢?……”

她适才扭头健步离开,一路往后头空荡荡的窗门透光的方向跑出,也不见得有任何声响动静。

“这里不是足足不是千号人吗?他们都去哪了?”段久卿正留心疑惑于那些无魂人的去向……忽然又是一阵恶寒哆嗦。

既然这里是基于轮船造出来的结界鬼市,那么他们的“身体”恐怕依旧留在了现实阳间的原地。

鬼市的出现无异于让昼夜的时间变得更长了,段久卿晃悠了许久,当觉得如坐针毡度日如年,恐有一丝当时过去被鹤容世盯着关在“皇宫”当中做个嫔妃的日子。

不知道他是有心还是无意,竟还是照旧让她掌管库房账本,纵使都积了不少灰,闲下来的日子里固然无趣烦闷,可她却从不是个做闲事的人。

经过两回的闭门造车,段久卿已是学会收拾了不少,固然鹤容世忽然一声不响的离开人世时,她一如往常一般胸有成竹,不单单是记起了全部记忆。

她忍住不再去想,回过神来约莫猜到了半分这后头为何如此寂静,多半是存储他们肉身的库房了。

随后又极快的把适才青红鬼和那名叫魁的人的对话加以回想,垂眸胎眸间,嘴角扬起一个弧度,抬手拂过脸面,一阵浮光闪过,她又变了个行头样子。

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她当时能低头隐忍十个月,区区这一时半刻,当然还是完全可以的。

“咻——”一阵风擦肩而过,暗风浮动,涌入窗棂,呼哧乍响。

“您看,这里就是最好的地方了。”红鬼边说着,带着魁一个转角,踏门进去便是一阵热闹非凡,觥筹交错,忍不住指着转头介绍道,“怎么样?想要怎么玩乐的都有,您看着想要什么?”

“你是说我还有的选?”魁睥睨的目光垂眸打量,打心底看不起也好,忽然对此起了玩心也罢,红鬼看在眼里嘴上不说,觉得无关痛痒。

“当然,您需要什么可以尽管提。”红鬼再度点头,垂得更低了,“我们自然乐意为你效劳。”

鹤容世依稀记得,从前云苏国时的那座皇宫里,人人得见了宫中高位贵人都得下跪行礼,头朝地总是压的很低,约莫是尊重的意识。

这倒是头一遭,之前是他自己真真假假假戏真做也罢,眼下竟然能在一介鬼市当前,一个有眼力见的红鬼身上瞧见了,还是真真正正的对着他的。

“我觉得这里太乱了。”魁眉眼一笑盈盈,抬手说道,“都这个时候了,不如大家都停下,一块过来围成一圈,一块跳个舞吧。”

“跳舞?您是说……怎样的跳舞?”红鬼听之提议,难免眼皮一跳难以捉摸,一时觉得这过于简单了。

“男女一对的那种吧,做个正儿八经的晚宴,否则像这样一直嘈杂看着就让人心烦意乱的。”魁描述得再度详尽了些,神色正经直视,听上去不像是神色调侃的命令了。

“好,就按您说的办!”红鬼脑子一番转溜下,反应过来也觉得不是什么过分要求,心旷神怡一点自然是好的。

该是让人觉得看了像个什么不祥之地下九流,应该做些平心静气悠然自得的放松的事。

“停一下,大家都安静点!把手上的事情都放下,都听我说!”红鬼挥动双臂大声呼喊一阵,宏亮得如雷贯耳。

“怎么了?怎么了?”忽然间众目睽睽的转头凝聚于门口处,早已习惯了红鬼的呼喊,个个面无表情,目不转睛。

“是这样,我们今晚有幸,遇到了个远道而来的贵客。”红鬼伸手朝魁比划,魁正脸同望下一众鬼魅,他目光又变得恍惚不觉,“大家可能有所不知,我们当中已经失踪了三个同僚,我怀疑在我们闯入的那天夜里,已经被会法术并和我们为敌的修士盯上了。”

“什么?哪有没了三个人?哪三个啊?”此话一出,周遭顿时暗地响起叽里呱啦的耳语。

“大家都不必担心,虽然中间发生过一点意外,但正好我们遇到了这位大能的高人——魁。”红鬼继续开口宣布道,“并且他答应了会护我们周全,并过来观揽游玩一二。”

“刚才魁先生已然开口要求,只想让大家聚在一块,进行男女一对的舞会就好。”终于,红鬼一气呵成,爽利的挥手招呼,“麻烦这边收拾收拾,把播音器都抬过来!”

“是嘞!”即刻见后声一喊答应,几个人规规矩矩的一并走动,顿时响起脚步声和柜子桌子挪动的声响。

“那么魁先生,您先往这边请。”随后,红鬼又领着他往里头走。

“哇,他怎会这么高大啊!”周遭逐渐推搡退让出一条道来,个个抬起头观摩走在红鬼身后的魁,惊叹奇闻一般,“这得是什么样的怪物啊!难怪就连红鬼他们见了也得服气啊……”

“光是身形看着就很巍峨高大了,为什么要戴着个面具呢?”唏嘘紧跟其后的传来,“大家说到底都是一样的,怎么到了鬼市还要遮遮掩掩的啊?”

“哎,你管人家做什么?每个人都有点癖好习惯什么的,或许他戴着个面具,就像传说中长着一双看见眼睛就会石化的眼睛呢?”之后又再起争议,你一眼我一语的争吵谈论下,再度热络了起来。

“舞会啊?”段久卿恰巧从外头的走廊原路返回,摸索着听到这么一句话,探头往里一瞧。

她心道呐喊着怎么这回回来了,竟变得这么井然有序规规矩矩了?便是三顾茅庐在门口躲得好好的观察一二。

走到这还是闻不见尸臭,却见得离体了的鬼魂四处晃悠,她此刻已然再无想着上前虚与委蛇交谈的兴致了。

“唔啊——!”身后再度吹来一阵旋风,不大不小的擦肩而过。

“这些尸体不对,已经不能留着了。”黄沙随风吹起,日光高照下商照薰起身朝他们呼喊,“事不宜迟,你们几个快过来做下掩护,我要开始起火焚尸。”

“尸体不是好好的吗?直接烧了不太好吧……”朔风顿时心起一阵疙瘩,太过放松之下口无遮拦,心直口快的开口直说,下意识的用扇子堵住了嘴。

“还废话些什么?别再浪费时间了,按我说的去做!否则……我即刻让外头的士兵把你们带走,赶出都城。”商照薰先是急言令色瞪了一眼朔风,转而目光如炬的扫视了一眼过去,阴恻恻的一笑。

“前辈说的是,这事可算着急吗?需不需要加快速度?”紫徽面不改色上前应声作揖。

“算你识相,趁着现在天色还好,太阳未落山之前,还有让你们准备的时间。”商照薰抬头,眯眼瞥向天边的日光,“一旦交汇,才是万蚁集穴,万蛊食心。”

“明白了。”紫徽再低头一拜,面不改色的拉起一旁的朔风,“走吧,你和花泷二人相辅相成,去做掩护是极好的。”

“不是,这怎么……”朔风疑惑得很,但欲言又止的回看了一眼商照薰,顿时惊得别过头把话吞了下去。

千山万水,巢穴重织;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水滴石穿,则重水,数日之功才抵一石之穿,势必留于不动之物,恐于有兽之穴。

若要斩草除根尽,必要片甲不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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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末

微末哈喽艾瑞巴蒂晚上好!

微末我可算飞回来更文嘞!

微末中秋节快乐!

微末明日还有更新,咱们不见不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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