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未晞,颠倒裳衣。倒之颠之,自公令之。折柳樊圃,狂夫瞿瞿。不能辰夜,不夙则莫。
日夜更迭,昼夜有序,阴阳轮转,生而平衡,世间形成万变不离其宗,维系终生的命运,世俗称之为的——天道。
实则阴阳所说的是万物是非属性,光暗相生,分割不开,唯有粗俗鄙陋头脑简单之人才会以阳好论概为男子,阴晦论概为女子,形成一道压踩为奴捧一方为主的歪风邪气。
人不论男女,只要活着势必阳气大于阴气,一旦死去,意味着阳气耗尽,只剩阴气,加之意念合一的怨气积少成多,从魂魄变为了鬼魂,难以离世转生。
之所以从古至今便连聊斋当中记载的妖魔鬼怪为女子诸多,乃是因为男子千百年掌权,压迫女子为奴物,在他们手中死伤无数的女子死因经过各式各样残忍得无法直视,这才使得男子心中后怕懊悔,久而久之做的多了,自然心虚后怕死后的女子成鬼报应他们。
其实能够觉悟到自身有错,知晓因果报应的人本身已算是聪明,只不过心术不正,头脑再如何高深莫测,不过是一介只能一辈子载在阴钩里做违背良心之事苟且偷生,不告而终。
错而不自知的蠢货当然大有人在,三六九等分的是天资高低,人以群分出数不胜数的族群部落,之后因为秉性相合居住在一起形成村庄,再因便利发达接受统治管辖成就了县。
步入县以后的人类体系大幅度的进步,成为了国家的一份子,和城市有着强弱之分的统治和便利。
即便如此,恶人依旧横行霸道,该发生的恶事照常发生,人类在各项能力方面很容易顾此失彼,赖以生存一项能力以后,视野会变得狭窄,生出绝对自我的各项特征,从而以自以为的标准去衡量跨越认知以外的“不合理”的自大。
一贯非常符合人类的特性,争执是其中最常见的行为之一,各执己见早就见怪不怪,更有最低等的无法控制自己七魂六魄尚全的顽劣之人,低等的形同山间走兽,语言头脑全无的情况下,人着实属于动物而已。
相较之下段久卿却恰恰相反,她生来狐族,继承皇权血脉,一出生超脱了人类固有的范围,以及云苏国国风开明,倡导人妖共存,因此她的外观面容从始至终固本培元,还朴归真。
鹤容世记得早年拜入景焕云门下时,清楚记得段久卿位于宫中门派地位不和寻常弟子平起平坐,按照论资排辈,段久卿和景焕云乃兄弟姐妹同族,又自小生来由父母教导,与生俱来就和平常人所受的训诫截然不同。
她皇权贵胄,非比寻常的一生看似骄傲,实则剥夺了普通人更多本该固有的七情六欲,再去细看之下,段久卿自小便被埋没本性,失去享有欢声笑语的权利,这才是她从内而外的一大缺失。
这样的亏欠,对她抱有委以重任的亲生父母无法补给,身边浮于表面亲昵关切的至亲亦是如此无济于事。
那兰对段久卿的所知不过是她所看见的那个妹妹,要说段久卿心底到底所思所想,近乎当时在鹤容世到来之前无人得知一二,又或者说根本没人关乎她稳妥冰冷的外表下会或缺什么。
无人察觉,无人过问,沉浸在孤独冰冷的沼泽当中,逐渐忘却自我,“空”有其表,瞒天过海,无人问津,自生自灭。
段久卿在没遇到鹤容世之前,一贯如此,对任何事平淡无波的面庞,在外看来肃然起敬的肃穆严峻,让无人不为之叹服的年少有为,往往才是对她最致命的一击。
寻求一样厉害神灵的庇佑,好似人类习惯被喂养之后的理所应当,段久卿才是一直以来被无视未曾当作“人”的那个存在。
父亲庇佑关爱她,无非是迫于无奈的缅怀伤感的自责,母亲深爱她,为其计谋深远,无法顾及她心底所求所愿乃是求一个平凡和睦的家。
可是段印染和道琼斯是无法重归于好了,在过去不堪回首的和亲时代中,他们恰巧是亲手结束噩耗的最后一代,在此之前死伤无数的性命结下的恩怨纠葛,此生彼此之间无法释怀。
所以到底如何才算得完美无缺呢?段久卿经年摒弃自我,总是修炼道法,学下了不少法术功法,无一例外使得出神入化,实乃旷世奇才。
之后更是孤身上阵,使出了她自我顿悟的独家气运功法,一骑绝尘击退敌军,使得东瀛人知难而退……
这便是段久卿从始至终让人无法忽视的一点,她所有的力量绝非平平无奇千篇一律的天之骄子,乃是她即便身处痛苦,依旧能够保持自身,无法为此剑走偏锋,走向不归路的非人兽可达之志。
鹤容世敬佩并坦白段久卿比他更强之处就在如此,无时无刻都能保持大道之智,绝非低头顺从屈服讨好的所谓一贯平庸女子的蕙质兰心。
要是一人生来无法保全自身,生出自我意识,那么无异于刀俎鱼肉,所得称赞美名,终归不过是不堪一击的他人把控下的凝视。
万众瞩目乃是在于抬头仰望,低头俯瞰的凝视目光,哪会存在什么温存爱意呢?皆不过是利于他人的玩物,而玩物的优异之处就在于无法掌控自我,或蠢或贪,或经受不了风吹草动崩溃,被人挑衅怒骂后牵着鼻子走,这便是“物”,非人了。
正所谓可靠之力力大无穷,段久卿正是因为得了如此拥戴,从而在她习得至高至强的修为之时,好高骛远的生出了她的所求所想,即是为她的自我意念。
万物有利弊,火烧也鹊舞,一个人如果活在世上,身处高位,能做到一无是处,毫无功绩者,实则少之又少,除非小人无法做到也。
现世当下,今非昔比,万事万物都会瞬息万变,早年只知心怀一国之私的段久卿,在与鹤容世之间相处的那一段时日当中,不知不觉早已被他完全改变。
是如当年他们千里一遇,从此纠葛,扭转乾坤当中,即是也有她段久卿在其中,不可或缺。
“呼——……”风声席卷而过,抚平无波,仿佛声势低沉在庞大的覆盖中,已然无法感受听闻得到动向。
“嗯?这么快天就要亮了啊?”雨师赋被一旁浮动的窗口吹着扑动的挂布噗呲噗呲的吹着脑袋顿时幽幽转醒,“怎么有风?”
他顿时纳闷,这个时候约莫是凌晨了,太阳还没完全露出来,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起风?
“对了,得看看现在几点,收拾一下好回去了。”雨师赋探头一看,顿时清醒了回来,忙掏出胸口口袋里的怀表,“现在竟然才两点吗?快三点了……”
他不免惊奇,以往的时候天边见光得是三点以后,完全光亮得过几个小时,想不到还会有这么早的时候,险些以为睡过头了忙手忙脚的想叫起手底的部下起身了。
“嗯……还是看着点。”随后雨师赋还是如此叮嘱着自己,随即拿起脸盆,掀开门帘布。
“窸窣……”声音越来越大,清晰到像极了什么坚硬的虫子在挖地洞一般。
“不对,这是什么声音?”苏小婷顿时抬头,不再翻找行礼里头的物件,低头去看寻找。
“窸窣窸窣……”声音有条不紊的继续盘动着,苏小婷猛地屏住呼吸,抬头去看天花板的四角,竟是空无一物。
“虚惊一场……”苏小婷松了口气,继续蹲下身去抬起适才撒手太空盖上的行李箱。
“窸窣窸窣……”不曾想声音还在继续,甚至在她低头蹲下身的一瞬间变得越来越大。
“到,到底是什么东西?”苏小婷猛地一惊,手停滞在半空,再也无法忍受一怒之下扶着床板往下一探。
“窸窣窸窣!”靠近后的声音顿时再度放大 ,随之袭来成团的黑色发丝包裹成的圆形状物卡在当中旋转浮动着,甚至发丝也是活着一般的努力攀爬。
“啊!”苏小婷惊叫一声向后一屁股坐倒下去,双脚滑着地面慌忙的使劲后退撑地起身夺门而出,“呯——!”
她将门死死用身体压着,抬头睁眼是门外空无一人的走廊,凌晨的阳光不足以能够照亮船舱内部,此时的昏暗的透着幽光。
“等一下,我刚才没把她叫醒!”登时,苏小婷瞬间后怕的双手拍着门,“呯!呯!呯!”
“段久卿你快醒一醒!快跑,里面有怪物!”与此同时她顾不得的大声叫喊着,整个门被她拍打得一阵一阵的打颤。
“……呯!呯!……”走廊外静得独留她一人在闹腾,苏小婷顿时放下动作,环顾四周,她已然狼狈得头发凌乱,眼底带黑,“不对劲……不止是段久卿一直醒不来,为什么我这么大的声音,周围没有一个人被我吵醒的?”
“刚才……我听见……活人的声音了……”正在她戛然而止之余,身后的门缝传出一道低语,伴随着吹出阴冷的空气,它似乎已经完全挤出来了,欣喜若狂的开始大笑,“哈哈哈哈哈……真是太好了!”
“不好,段久卿危险……”苏小婷低声惊呼,低头目光慌忙的搜寻着,“怎么回事,为什么周围什么东西都没有?”
“啪嗒……”零碎掉落,紫徽顿时睁眼看去,“哦……原来是起风了。”
才知是虚惊一场,她干脆起身拍了拍衣服,端详四周。
“烧尸体的火堆留下来的灰竟然这么黑……”紫徽忍不住走上去探头一看,目光蔓延到不远处脚步围着扎好的铃铛结带,“嗯,一切安好。”
“起风了,还安好啊?”商照薰忽然出现在她身后,幽然道,“太阳未出就起风,想来是发生什么动向了。”
紫徽转身正好对上商照薰的双眼,一时来也不行礼,被她空洞无神的眼眸望得不知是醒还是活的。
“现在需要我去把她们叫起来吗?”紫徽勉强低头作揖,自知现在不能得罪商照薰让她看出什么脸色。
虽说商照薰方才的姿态情形,紫徽哪会不清楚死气沉沉是个什么形态?可既然商照薰来头不小,能耐高过他们当中的所有人,又不是什么行凶作恶的洪水猛兽,顶多是对于他们无能多少会嗤之以鼻些的怪脾气严苛。
既然如此的话,理智尚存的人若有本事让自己重伤不死,死而复生都是她自己的能耐命数,又有何不可的呢?
“情况少见,都叫起来吧。”商照薰说话间眼皮随之眼眸浮动,竟是有了亮光,“记得小心点,查看他们身上可否有附身什么东西。”
“您为什么这么说?”紫徽不解,“我醒来的时候都看过一遍,确保整晚过来安然无恙。”
她问得认真,商照薰也不会不耐烦,反倒是抬起嘴角轻笑:“你说呢?”
“我一直吩咐你们防的是什么,你还不明白吗?”商照薰后面的话轻描淡写,一语惊醒梦中人。
“好,晚辈明白了。”紫徽又是作揖行了一礼,“我这就去照办。”
“能明白就好。”商照薰点头,眼里带着意犹未尽的望着紫徽转身离开。
人有时候是死是活哪有什么要紧的呢?她能达到今天这一步,要和鹤容世那般变幻莫测,生死难知的精怪斗,一直都是肉体凡胎固然是不切实际的。
现如今怕就怕在,当初她看见的那个白发光影,不是人不是鬼,很难灭杀,除非他故意为之,否则肉眼凡胎看见的“死”,终归只是信口雌黄的玩笑话。
商照薰哪里会不知道鬼潮呢?只是这些她胁迫收买来的帮手不需要知道罢了。
这么大的鬼潮,多半会混入鹤容世这号人物在其中,他以“死”的身份浑水摸鱼,元气大伤之后哪有不回故土自行修养的道理呢?
那天她可是亲眼透过那道结界,看清了他所做下的一举一动,当是万无一失的……
因为自她再度醒来的十四年乱世当中,再无人可以做到这般浩大的结界,生怕他借此势头保持神身,转头就来报复发现她还活着的存在。
对于鹤容世来说,她的再生不就是他手底下做事的遗漏大错吗?哪有一旦发现就可放过的道理呢?
至于段久卿?商照薰忽然回想了一番,似乎在她三番五次的对段久卿几次捣毁以后,没过多久就离开了尚海城一段时间。
即便如此,不曾再和段久卿见过一面商照薰还是感知得到,彼时的段久卿不光失去所有,就连身体都异常的虚弱。
诺亚方舟时,商照薰只顾着和段久卿说了一句话,之后就被全然拖走丢弃了出去,至于中间段久卿发生了什么……大概率是她当初的做法奏效了。
光段久卿那副体弱多病加上悲愁交加的样子一看便知,她要是想过上能够保全自己的日子,最快的办法可不是在这战火纷飞的世界里开店做生意。
再怎样好的生意,都要有货头,然而存货的地方大多难以寻找到地窖这么个好去处,难以取拿还潮湿易损,只要是建好的厂子,光天化日之下炸弹可以落下的地方都无法幸存。
很显然段久卿没有这个精力和实力,所以她苟延残喘的一直在四处奔走,至于为什么突然离开了尚海城……
离开之前大抵并不是一个人吧……尚海城这么小,毫无疑问又被鹤容世找到连哄带骗的硬拽走了。
段久卿和鹤容世之间的儿戏,商照薰一星半点都瞧不起看不上,甚至时不时反而忍不住讥笑出声。
他们两人纠结那点情爱果然到了相看两厌的地步,段久卿即便恢复了身体的元素,又恰好遇上临盆的时期,她即便是魂魄能够闯入结界,一时半会也难以使出法力比得上当时全盛神身的鹤容世的。
更别提上什么所谓的阻拦和保全了,段久卿唯有用身体阻挡,一死一活的情况下,局面无疑只有鹤容世能够左右的了。
舍肉身得神身,如果说鹤容世不愿一直以神身示人,才会做了这一举两得的谋算脱身,摆脱身后数不胜数的后世之秋,那么他现在还能去哪里呢?
他一旦以神身现世,也就意味着二者完全融合,既然如此的话即便是鹤容世自寻死路造下的伤势以外,理应对他而言身体应该一直是健全全盛的才对……
“来,起来吧卜凡。”远处的紫徽连拖带拉的提起昏昏欲睡的人,“现在起风了,睡着的话容易中邪。”
“现在……就……起来吗?”卜凡使劲揉眼睛,折腾清醒。
“没错,醒来以后就别睡了,小心附身。”紫徽斩钉截铁,干脆一并告诫。
“啊?鬼魂这就回来了吗?”卜凡愣得睁大眼睛,即刻环顾,不忘问道,“在哪啊?到底在哪啊?”
“朔风,醒醒,快起来!”紫徽顾不了许多,走到一旁拉起另外一个。
“唰——噗嗤!”天边云层撒冷光淋下,段久卿反手一刀回手旋转,左右前后步伐扭转着刀风护身前进。
“啊——!”她显然感觉一清二楚,身后贴着一个身影随她移动,比她高耸入云得多,足足笼罩住了她后头风声动向,倘若她没见过魁,当真是和一堵墙毫无差距。
“……”段久卿无暇顾及其他,抬头对上前面袭来尚且一望无际的鬼潮,持手挥动手中利刃。
这般长的刀截剑为中州古刀,以及她身上这套功法也是跟阿爹段印染手把手学的刀枪法,利于以一当十的群攻。
然而没有十足的力量和技巧,学了这套把式也不过皮毛,要想足够出神入化,无非在武学招式和法术修为上两者相合齐平一样高低,否则容易消耗殆尽自身,最后同归于尽。
武学招式费的是气力和快狠,法术修为要的是能够与之相辅相成的攻击性,倘若顾此失彼,无法相佐,要么招式不够快破绽百出,要么法力消耗殆尽。
要想以一敌百,光靠蛮力远远不够。
“扑哧——!”段久卿光想着,手上的兵刃常稳挥动。
“方才带头的红鬼,你能留下给我吗?”魁手里忙着一把一个扭脖子甩一边,语气寻常的仿佛找她又闲聊了起来。
“你倒是提醒我了,我可没注意到他到哪去。”段久卿面色不为所动,“你自己找找吧,以他的做派哪里会混在这中间送死呢?”
“有道理,谢谢了。”魁又同她背对背点了个头。
“你留下他要干什么?”段久卿不知怎的,忽然感觉不对,追问道。
“唰——!”手上同时不留余力的划过一刀,大多断头而亡的掉到两边,要的是开路。
至于断头,对于鬼魅而言没有死,砍头像是失去看,闻,语,听一般让他们彻底安生,埋葬在这片废墟当中不治而亡。
“我想带回去收藏改造他。”魁兴致勃勃的爽快道,天真烂漫的姿态像是对于他来说是最得心应手的乐事。
“也好,我还正愁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段久卿默许,视线中忽然透出一道光亮,她在所难免的喘口气道,“前面就快到了。”
“噢,时间过得可真快。”魁也撇头去看,身形移到了她旁边,毫无疑问眨眼间的功夫他身后当真是杀得一滴不剩。
“可是你要的那个怎么不见了?”段久卿撇刀拿在一旁,附身半空漂浮着持续前进。
“不重要了。”魁笑然,“我要的是他,是死是活都不重要。”
“呵。”段久卿不禁冷笑自己的自作多情,即刻又问,“看样子你是要跟我一起走吗?”
“顺路一块出去而已。”魁低声道,语气中仿佛难掩若有若无的叹息。
周遭已然一片废墟,段久卿注意着魁的哀叹,忽然心中一提:“等一下!”
“怎么了?”魁茫然回看她,兀自又道,“对了,忘记告诉你,这里已是空城,其余被庇佑的鬼魂早就自行逃走了。”
“我知道了……你的身后!”段久卿转过头,这才看清他肩膀处的半截咬着的般若红面,“竟然还活着!”
才发现嗷嗷大叫的红鬼竟能够伺机附身在他们中间,她眉宇一蹙,挥手间抬起砍去。
“哈哈哈……真是多谢你了。”谁想魁一把手抓起般若过肩撕下,竟是在这时才发现划过之处看见的不是面具下的脖颈手脚身,反之劈开一道红色相融覆盖蔓延起身后乍一片黑色全然覆盖。
“呼——!”段久卿被吹进身后一片白光当中,恍惚间她只得茫然的最后再问他,“我们还能再见吗?”
“会的。”魁低眉,面具更替的渐渐戴上般若,戴上了那道带着一并憎恨他们二人的红鬼般若,消失在她身后覆盖吞噬的白光当中。
“呯——!”苏小婷干脆拾起消防栓内砸出来的铁锤,三两下破门而入,“受死吧!”
恩怨纠葛,应劫而破,相应而生;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纵使似曾相识难舍分,扑朔迷离却归成。
但得此心难忘却,金诚此诺必相逢;可惜悲喜不由命,失而复得难见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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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末哈喽兄弟姐妹们晚上安!
微末冬季愉快!祝福大家平安康健,天冷加衣哦!
微末鬼市情节即将结束,即将登入耶路撒冷情节!
微末下次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