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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回篇 第二百二十七章 斗转星移皆入世

明堂拾经

梦醒回时,翻来覆去,从善如流。

一如我们生于凡尘当中,一生跌宕不安,尔等从身心破碎,到行尸走肉,直至身死道消,终才归宿。

实则人活着为什么会困苦,为什么会生不如死,还要依旧浑浑度日?大多人活着从无我,一生庸庸碌碌不自知。

可不管是谁,只要活在世上,双脚不离地,便必定难逃磋磨。

所以从那以后,无数人想着超凡脱俗,拥有强悍的力量,从而去试着减轻,彻底脱离注定会死而无能为力的弱小局面。

人类对于世间而言,从来卑微如蝼蚁,偏偏又洞悉察觉得明明白白,因此心境失衡,难以自控的去自保,去想方设法的抬高自我,即便连他们自己也没明白活在世上究竟意欲何为。

人会因为觉得活着是幸福的,感受到爱与温暖吗?这不一定,有时就算是活了千百年的神,也未必会满心欢喜。

前前后后经历了过多人情冷暖,身心俱疲后的存在,是会导致逐渐麻木,难以动容的地步的。

然而,自从创世神离开人类以后,整个地球从此陷入长时间的乱序当中,长达至今,剪不断理还乱。

也就是说,不仅是之前东瀛入侵中州十四年,甚至是还有比之更甚的四域年间,动荡不安磁场总是相互斗争,导致时不时的产生动乱,难以阻止的情况下几近灭族。

说到底也是个优胜劣汰适者生存而已,最早之前的年岁里,活在当世的长大的人,幸存者寥寥无几。

起初,水月沧澜惨遭瑞典掠夺,只因瑞典王室刚愎自用,分明身患怪病无药可医,妄图掠夺长生不老的魔法来续命解救,并信誓旦旦的说水月沧澜理应臣服于瑞典,奉献牺牲。

自以为是的人恶贯满盈,根本无法察觉得到何为因果报应,瑞典国王的怪病也大多是作恶多端的后果,只是他们不敢承认,狂妄自大,盲目着固执己见,只信凡事掠夺才是绝对强悍的真理。

只是可惜,他们终究是算错了许多,一步错步步错,瑞典的王室迅速衰败,复仇的宗长成功潜入,暗地里潜伏着完成了报应。

十二张魔卡,十二个族人,个个都是掌握着绝无仅有至高魔法的水月沧澜一族,所拥有的能力单挑一样出来,皆是瑞典人从未见过,稀世罕见的魔能法宝。

其中掌握时间的能力,乃尊为宗长夫人才可用,对于祭祀时间而生的部落来说,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与地位。

能掌握继承时光魔法的人,菲洛是当世第一个。

菲洛的父亲海德宗长,便是掌控沧澜水的主宰,不论何时都身魂不死,无法变化为魔卡精灵,被瑞典人下了禁制囚禁在牢狱当中。

也就是说,水月沧澜与星宫仙女同为一脉,他们所拥有的魔法是与生俱来,那么每一个族人化身而成的法宝武器,皆是认主。

就算落入到普通凡人手中,也会被时间魔法封印,就此带走持有者的所有力量,彻底沦为废人。

不可置否,后果太过于骇人听闻,但都是真相与实话。

能够在列的星宫仙女,大多都是资历高深者,苒焉正是在她们消失许久以后,才堪堪出现的一个幼童。

为时已晚,本该安享一生的寻常女孩,又再次因为强抢掠夺失去了家。

经过那一场洗劫,水月沧澜的宫殿被月族炸毁,时间阵法随着族人倒地尽数毁坏,就此,整个雪谷的时间失去管辖,彻底沦为一片废墟。

显而易见的卑劣贪婪,瑞典的苟延残喘因此陷入断断续续的维持当中。

沧澜水对于瑞典国王来说只能达到缓解的作用,这场疾病早已注定了整个国家的败局,只是非常可惜的一点在于,还有欣欣向荣的瑞典少年人为此努力的效忠着国家。

凡事终归是有两观不同,特别是对于国家而言,每一个独立而成的国土当中,总有忠奸之分的两派,好的人在不断的付出,坏的人不断在背道而驰,明知故犯。

当初的瑞典满朝文武,唯有大将军格雷最是身先士卒,不但参与着拯救国家的重任,他一生兢兢业业,甚至因此最早发觉到了水月沧澜的踪迹。

然而格雷却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他所作所为包含着为了瑞典的苦衷,不惜因此残害了水月沧澜,又心生内疚的收养了水月沧澜宗长唯一的女儿菲洛,以自己亲生儿子作为交换。

水月沧澜一族所拥有的魔法各式各样,身为缔造瑞典人所用的魔法起源,甚至其中隐藏着许多诡异可怖的禁术。

除却沧澜水,瞳术也是水月沧澜独有的魔法技能,所使用者会随着使用的次数而反噬自身,比起心石和魔卡来说,弊大于利。

近乎连水月沧澜一族自己都不会去刻意练就的一门术法,就这么让格雷的亲生儿子作为了试验品,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大祭司约克的继承人。

兴许其他人都不知道,早在道林离开家门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了大祭司约克的秘密,以及从未死去的水月沧澜宗长海德,早已经取而代之成为了约克。

约克的存在与格雷的不同之处就在于,他是个彻底到坦诚的野心勃勃的人,喜好炼造各式各样的魔法武器,达到追求力量的捷径,这使得他大祭司的地位稳如磐石。

同样,跟随着约克的道林更是声名远扬,成为整个王国津津乐道的继承者。

对于瑞典人而言,绝对的强悍面前,强者可以拥有着选择自身一切走向的权利,德高望重的魔法师可以未必结婚生子,因而选择更多更广泛的不乏天赋的孩子继承自己的衣钵。

不出所料,长大以后的道林顺利接管了大祭司的势力,然而他的姿态懒散,似乎对于手中的工作时常不太走心,使得不少人对他感到质疑,愤愤不平于他能够坐在如此高位,任由指挥。

其中缘由早已被曾经在道林手下任饶任怨的红叶一语道破∶“因为,他比我们所有人都要强。”

就算她的内心也对道林充满了反抗,可事实就是如此,在着重的事件和任务当中,道林近乎从未缺席过,并且无不一次是靠着他的指挥井然有序的完成。

然而还是可惜,道林的强大并不足以让他彻底摆脱困境,幼年时被家族抛弃练就瞳术,过程中还帮助海德代替约克时,亲手斩杀了他的人头。

完全不费多长时间,他就此自愿踏入了这场浩劫当中,成为掌控瑞典人的存在。

从此以后,明明活着的一个人,彻底和家国断绝关系,离经叛道,自暴自弃的残存世间。

总有人说,在所有人看来,道林不值得被拯救,他的死活早已无从纪念,众叛亲离。

但对于同样身处其中的菲洛,感同身受的不想放弃他,成为了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转头向他跑去的人。

复仇的计划失去了道林这个最重要的献祭,取而代之的是菲洛奋不顾身进入法阵与邪魔搏斗。

他们取得了最终的胜利,无一死伤,终归圆满。

有人会说,菲洛终究会和道林完成和平,如此缘分厚重,必定永结羁绊,成为至亲至爱的眷属。

那么他们的后代,亲生的孩子会因此得蒙眷顾吗?这恐怕无人知晓。

瑞典的权贵们依旧相互攀扯,从未打算停止,甚至上位以后的新任国王,看似为国为民,也会出此和亲的下策来转圜维持国之根本的生机。

就在这时,两任大祭司之女道琼斯降生,成了国王眼中萌生的希望。

其实幼时的道琼斯,还尚未离开家门前,总是被母亲抱在怀里的。

可自从国王当着她母亲的面,提出和亲,目光落在她身上时,噩耗就此降临,一朝夕改,难以逆转。

臣服于瑞典的大祭司无法驳回仁厚国王的命令,唯有俯首称臣,唯命是从。

至此以后,道琼斯到了记事年纪,被送入了瑞典的学院当中自力更生。

菲洛曾经费劲心力保下的瑞典,终究还是让自己的亲生骨肉付出代价,来维持她自己心中想要的和平延续下去。

身不由己的宿命生于乱世之下,现今世风日下,时过境迁,显而易见得风平浪静,再无波澜。

“进来吧。”男子示意,映入眼帘是他身后宽敞得干净整洁的陈设。

“这里是?”段印染探头扫视着走进,“是有什么人要见我吗?”

“请坐吧,得让我们局长过来处理您的问题。”工作人员欠身比划着座椅,着手转身去一旁的柜前摆沏茶水。

“不是宴席的话,大概就是个开会的地方了。”段印染打量着,摆着一边的手,稳稳当当的坐下。

“这地方大多了,不愧是北部平城。”那父这才惊奇的夸赞道,仿佛是搓着手坐下的,“要不是南诏偏远,比不了尚海城,我也该来这带着阿兰看看的。”

“就一个户口,你们为什么不能办?”段印染纳闷,脱口而出,任由工作人员的茶杯摆在他们眼前轻磕作响,毫不理会。

“已经办过了,只是没来这之前,办早了。”那父笑然,“再说了,阿兰就要成婚了,她还不是得过来再办吗?”

“你啊,突然这么一惊一乍的多愁善感,原来是舍不得。”段印染哭笑道,拍了一把那父的肩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那兰多好的一姑娘,嫁人在所难免,你做父亲的撒不了手的话,那以后家中就再无后了。”

“我当然替她高兴。”那父叹气,眨巴着闪烁的眼眶,“只是怪自己,南诏当初无法争口气,现在指定不会被人看的可有可无需要照拂。”

“地方偏僻,又不是说可有可无。”段印染挑了一眼,“我记得之前打得最厉害的时候,民军最亲近的就是你们这些老百姓了。”

“倒是我,那个时候被拦着威逼利诱不能出去,对于他们来说闻所未闻,形同陌路。”段印染耸肩,“不然,他们理应不会这么对我,而要是见着你了,一定喜闻乐见。”

“我看不一定是这样。”那父浑然不觉,摇头道,“他们现在是公事公办才会对你这样,又不是说那些有头有脸有见识的不知道。”

“我来平城的时候,路上不也得老老实实的花钱乘车过来。”淡然处之,那父似有所感,话里话外笃定着。

“好吧,等会他们过来了,我让他们见见你,长长见识。”段印染目光盯着那父停滞半刻,轻笑着指了指天,趾高气昂的大肆承诺。

“好了好了,多谢你的好意,但还是别这么夸张,我可没什么底气啊。”那父摆手苦笑,清楚得很段印染这是一时兴起的玩笑话,半推半就的推辞了。

“局长,就是这两位了。”工作人员的声响再次传到耳边,使得交头接耳的二人寻声回头。

“你们两位就是特意过来办户口的老人……”沉稳如钟的爽朗声伴着一身立挺的黑色警服正襟危坐,慈眉善目的打量扫视,慢条斯理的言语猛地停滞,“您二位是什么关系?看着不像是中州人,有何贵干呢?”

“朋友关系。”段印染目光注视着他即答,“以及,我即便没有什么你们要的证件和说明,大概房产大抵可以一目了然。”

“……房产?”眼前人闻言一怔,惯性一笑,“我看这位先生年轻,天生银发蓝眼睛,看上去和国外的人大差不差,换在寻常人身上该是配老态龙钟的。”

“天生的哪有什么办法,也多亏了你们没觉得我身怀什么疾病。”段印染嘴角扯出一个弧度,慢条斯理的从袖口抽出一道细小白光,浮现展开于他两手之间,放平按在桌上划了过去,“就你们喜欢以貌取人,真自以为是。”

“平城的故宫……尚海城?您是尚海城的前朝贵族?!这可是中州鲜少存在的非物质文化传承……”局长先是一惊,一目十行愈发的胆战心惊,止不住的激动万分,震撼之余惊愕抬头,猛地起身,“稀客啊,稀客,是我怠慢了。”

“快去带着这份资料去记录信息,就可以安排拍照了。”二话不说,撇头吩咐起一旁的工作人员,干脆利落。

“是,我马上就去。”鞠躬点头一气呵成,接过东西,自顾自的转身离去。

“还有,记录完了马上把东西还回来!”一惊一乍的,局长甚至压抑着心跳般的着急忙慌。

“看把你们吓得,我又不是来找你们催命。”段印染不免调侃,悠哉悠哉的坐着抬手托腮,“不过是个纸张,我那多的是。”

“您折煞了。”局长转头,忙不迭的赔笑,“除此以外可还有什么吩咐?”

“嗯,这被你发现了。”段印染讪笑点头,抬另一只手比到了一旁的那父,“民军的傅辞知道吗?近日就要成婚,这位是他的岳父。”

“他的女儿成婚以后不出意外,也要过来办户口。”他又正色着正儿八经的一同介绍完毕,“我特意来带着他跟你们见面,眼熟眼熟。”

“是这样,好,您放心,我到时一定会注意的。”局长不停的点头,答应的时候最是郑重。

“我们这些人都是没个前后的,比不上老百姓们上有老下有小的热闹,到时就烦请你一应照顾了。”段印染慢条斯理的垂眸抬起,抛出一个眼神正中下怀。

“好的,您说的我全都明白了。”局长神色收敛,再度坐下。

“对了,除了户口以外,你们这边还有什么其他类似的法规吗?”段印染抬起茶杯灌了一口。

“您怎么忽然问起这些?”局长讶然,扬起亲切的笑意,“我们这和户口有关的就是还有婚姻法了,户口好了以后,您还能顺道把身份证也订下。”

“你身份证有吗?”段印染转头就问那父。

“这个倒是……还得上城里才行。”那父被这么一提点,面露迟疑,显然是没有了。

“你的行头带齐了?可在身上?”段印染再问,眼眸一沉,稍有后怕。

“这个……我倒是放在口袋里,先前拿的时候方便。”那父低头一摸口袋,欣然抬头朝他咧了咧嘴。

“那就好,等会跟我一块去办了,多一件东西在这里行走会更方便。”段印染点头,倾头继续托腮,高声询问,“那么婚姻法呢?”

“不出意料的话,也是要有个证明的吧?”他反应得快,举一反三摸清了规格。

“您说的没错。”局长即答,随即继续道,“就是结婚证,但照片需要另外拍照入证才行。”

“那会是需要什么样的照片?”段印染眼睛一亮,“这样的话,可有家族证呢?”

“家族的话未免也的太宽了,不在我们管制的范围内。”局长无奈,若有若无的带着笑,“要是小孩,该有出生证明,需要在医院生产的时候一并得到的东西。”

“说的是生辰八字是吗?”段印染分外留意的抓住这一点,“对于这些证明来说,可有什么用?”

“这是户口和身份证上必须填写的信息。”局长眼睛都不眨一下,“家中小孩满十八岁才能办身份证。”

“户口和身份证的区别在哪?”段印染思绪逐渐入迷,越挖越深,这样看来户口本要是可有可无,只要有身份证不就足够了吗?何必多此一举。

“户口是一个信息本子,上面的每一页都记载着您家中每个人的信息。”局长继续镇定自若的解答,“也就是您想要的家族证明。”

“这么看,我大抵犯不着要结婚证了。”段印染悠然眼眸一转。

“您的意思是说……”局长又是一愣,渐渐意会到了段印染的意思,欲言又止。

金风玉露难相逢,千载难逢经别数十载,心死成灰习为常。

独身在世得偿愿,欲语还休多伤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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