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宝贝放下,我来,累着你怎么办。”不但杜安手里的一捆柴表示很无语,言语的主人也成功收获一枚白眼。
“真好,宝贝真棒,和以前一样一样的。”
刚除了只小妖的杜安,无语的看了看常渡,习惯的将佩剑丢给了常渡,向前走去。
后者晃着尾巴追了上去,殷切询问,“待会想吃什么?”
“我给你这小屋添点色彩,怎么样,不错吧。”是双男漫画,常渡看着杜安,满眼放光。
杜安看了看墙上那幅风格诡异的挂画,移开目光,来了句“随你便。”
……
一天十二个时辰,除了有时候制备食材,常渡绝对要和杜安待在一块,从前偷偷摸摸,现在正大光明。
管他是狐狸卖萌,还是汉子撩人,总之将死皮赖脸贯彻到底。
不过常渡是真的爱着这个人呀,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是如此了。
“来嘛,尝一个,很甜的,啊~”这日饭后时光,杜安正在打坐。
一旁的常渡,一手撑着坐台边缘,一手拿着果子抵在杜安嘴边,身后的尾巴微微晃动。
闭眼的杜安犹豫了半晌,还是张了嘴,微微的点着头,心想“确实,挺甜”。
一阵投喂后,常渡化形爬上坐台,圈在杜安怀里,听着四周的响动。
“仙师,不好了!”
“仙师救命呀!”
不知道又来了多少人,依旧是河道村民,已经是这周第三次了,多半还是妖物袭击。
常渡表示极度不爽,但依旧跟上杜安的行动。
村民们见着杜安就开始絮絮叨叨,多半还是那些,杜安即刻起身,越过一众村民。
却听见有人在他身后大喊。
“仙师小心呀,这次来的怪物多半很强,他们都会说话了。”
杜安提高了警觉,确实,相比于只能呜嚎的妖魔,能开口说话的,确实强了不少。
杜安路上正要往前一跃,却突然一只手将他拦腰向后一拉,是常渡。
但杜安面前一闪而过的一支木枝,泛着幽幽的黑气,直接插进一旁的大树中。
大树肉眼可见的,从被击中的的部分开始发黑腐烂,最后“咣当”大树轰然倒下,整个过程不过数秒。
“小心。”常渡搂着杜安,看着木枝来的一方,沉声说道。
路径拐角处,两米多高的人形狼妖,外露的狼牙上丝丝血迹,粗壮的右臂抓了半块流血的躯干。
狼妖看见对面的杜安,就将手中的残躯向外一拋,尸块四散。
与刚刚的树枝一样,块块遛着黑烟。
两人不得不分散闪躲。
看见不断逼近狼妖的常渡,杜安道:“找准时机,一起,别单打。”
但话语间,常渡已经和狼妖打了起来,杜安就借机绕后,打算前后夹击,适时一击毙命。
原本一切顺利,但就在杜安一剑刺向狼妖后背时,狼妖背后伸出一只妖爪,握住剑刃。
随后慢慢幻化出一张人脸,那人脸睁眼,直勾勾的看着杜安。
“安……安儿……安……”沙哑的声音从那张人脸嘴里吐出。
杜安瞬间出神,与狼妖正面僵持的常渡见此情景,爆开魔力,将狼妖振到一旁,顺时捞开杜安。
被一击弹开的狼妖,直接背撞在一棵大树上,不知后面的脸兄是否安在。
拼命晃着双目无神的杜安,常渡喊道:“醒醒,别陷进去了。”
杜安抬头看向常渡,无力的说道:“常渡,那张脸,好像是叔叔的。”
常渡接道:“其他不管,先杀了这只狼妖再说”。
杜安重拾精神,与重伤的狼妖纠缠起来,确未看见身后的常渡直接吐出大口鲜血。
在两人合力进攻下狼妖倒地,幻化为灰烬。
但就在灰雾散去后,曾经杜安亲手交到叔叔手里的凤玲,赫然躺在地上。
杜安弯腰捡起凤玲,转身正打算看看常渡的情况。
但突然一阵眩晕,飘飘置身幻境,杜安看见,宣城内血流成河,父亲被众多妖魔围攻,母亲哭着和叔叔告别,说千万不要让他再回宣城。
常渡见状,上前握住杜安的手,将人往怀里带。
“我要回宣城。”杜安直视常渡,坚定的说。
常渡移过眼神,说道“可是你的灵气……”
杜安挣脱常渡,回头喊道:“够了,我听够了,去他娘的灵气混乱期,现在发生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全都是因为它,什么狗屁修为,老子都不要,半分都抵不上我的家人”。
喊完转身就要离开。
但还没移开一步,常渡背后一击,杜安晕在了常渡怀里。
杜安从桌上趴起来,揉揉睡眼,看见对面的人。
“叔叔,你怎么在这?”
对面人不开口,但有个哭声“你要照顾好安儿”“我会保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一直保护他。”
“母亲怎么样?凤玲送到了吗?宣城怎么样了?”乱七八糟的声音和对方的不开口,使的杜安有些焦急。
一会,对面的人终于微微启唇,却是发出些“吱吱”的声音,而后就像关不住一样。
黑色的液体不断从他嘴里向外流出,还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看着杜安的眼神如同要将他吞噬入腹。
杜安想要起身,却突然发现自己无法动弹,脚下的地面突然化作黑色泥潭。
一只只带血的手臂沿着他的身体,一点点向上移动,诡异的扭曲着。
还有个细地诡异的声音一直奸笑着说“来吧!”“来吧!”乱人心绪。
突然眼前场景一换,杜安看见妖魔们冲进了宣城,杀进杜家,屠杀,满城屠杀,血流成河。
杜安从床上惊醒坐起,内衫早就湿透了,迅速穿上外裳,便去开门。
却发现无论多使劲,门终归是打不开。
杜安用剑击门,门缺未有丝毫损伤。
杜安索性将剑丢到地上,冲着门外大喊。
“常渡!我知道你在外面,放我出去!我必须回去!我知道到你们都在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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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常的!不要装聋作哑!他们在等我……”最后声音已经有了些颤抖。
“我替你去。”是常渡的声音“你就留在应山,等一切结束。”
一句话过后再没了别的声音。
一阵寂静后,屋里传出杜安的声音,“常渡”尝试的叫,“常渡,你回来”,开始喊,“常渡你放我出去”,大喊,“啊啊啊……让我回宣城……为什么是你……”是哭声。
为了困住杜安,常渡确实费了心,一周后,杜安从内打破了禁制,小屋全毁,杜安从一堆废墟中爬了出来。
杜安一步一步走着,路过河道村,没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迁走的,破败荒凉。
捡起掉在地上的果子,杜安几口吃完,酸的发苦。
他向宣城方向走去。
一路上,不记得挥了多少次剑,多少妖魔在他面前化成了灰。
自从第一次,他几乎报着死的觉悟,向一只岩魔刺去,眨眼间,他虽然受了伤,但那只岩魔就像曾经一样化成了灰。
妖挡杀妖,魔挡杀魔,一路屠杀,在一次杀魔时,杜安还顺道救下了个哑巴小孩,大概九、十岁。
就这般行了一路,一个月后,杜安牵着小孩来到了宣城东门,城楼上,有人一眼认出杜安,就向里面大喊。
“快开门,是杜家的杜安,快点把人放进来!”
杜安顺利进入宣城,一位妇女牵走了孩子。
如今的宣城被分成了三块,靠东的部分宣城人占着,剩下的地方几乎被均分,整天掐架,分别由两位魔王主管着。
“杜家怎么样了。”杜安见着机会询问一旁的人。
一众的沉默,低着头。
半晌,有人开了头,低低啜泣,来自从前深受杜家关照的摊主,“家主大人为了保护众人,只身一人拖住众多妖魔,最后那地方失守,现在我们也没有一点消息。”
“你母亲她之前安置后方,但不料那些妖众突袭,她就,就身陨了”是曾经常和母亲郊游的夫人。
“几日前,老师感到灵阁出了问题,就带了几个人去,现在我们也没有他们一点消息。”是杜家旁系。
杜家灵阁在地下,不单供有祖宗的牌位和法器,还有每位杜家人的灵灯,灯灭人死。
且只有杜家直系,可以在宣城范围内感受灵阁是否有异。
杜安撑着桌案的手臂有些颤抖,一抬头,满目恨意,没人注意到他脚下升起缕缕黑烟。
那天之后,杜安开始了每日厮杀,宣城人夺回的土地日益扩大。
一日夺回了河桥土地后,众人正在收拾残局,杜安向河桥看去,那个疯老头居然还在哪!
衣料更烂了些,蹲坐在血迹斑斑的河桥上,反而显得干净。
杜安问向身旁的人:“之前他和你们待在一块吗?”
“谁?”
杜安有些不耐,指着河桥“那个疯子老头。”
一旁的人反而更疑惑了“谁呀!哪有人?”
杜安怔住了,是啊,在宣城那么多年,有人讨论过他吗?每每有人过桥,都是直接走过,何曾避让过……
“有妖怪,快跑!”“啊!”
“叮铃铃”“叮铃铃”由杜安目光所去,是个炽魔。
对于魔的分类,暂且分为三类,一类战力最强,人称炽魔,二类稍次,称为岩魔,三类多见于人乐,叫做赖魔。
目光相对后,只在瞬间,那只赖魔直接闪身到杜安面前。
“听说,你就是那个,可以杀魔的杜家人。”声音悦耳,是个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