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压下,杜安根本动不了,那少女炽魔围着杜安跳转了一圈。
“好像……”少女停顿一下,随即嘲笑“也没什么了不起,连我的威压都抵不过……”
“才不会”杜安心想。体内灵气躁动不安,杜安废了好大劲才压了下来。
“就这点水平还要让王上记挂……”由于身高差异,少女炽魔仰视着杜安。
微微偏着脑袋,似曾相识,一脸的天真无邪,眼神却充满鄙视,而嘴上依旧不饶。
愈加烦躁,“滚开”杜安心想。
那炽魔向后退了两步,转过身,背对杜安,“叮铃铃”
是那支凤玲,为了将杜安困在屋内,常渡拿走了所有,可以给杜安提供灵力的东西,只留下佩剑和一些食物。
那铃声像钩子,生扯着杜安的灵魂,撕裂感麻木了视觉。
霎时间,杜安耳边又开始了吟唱“杀了她”“杀了她”……
“嗤”,一只右手从后穿过那炽魔,炽魔瞪大双眼,僵硬的将头向后偏转,一双竖瞳被拉的细长,剧烈颤抖。
耳边突然传来热气,“告诉我,这凤玲你哪来的”语气轻缓,十分不正常。
杜安用另一只手,取下炽魔腰间的风铃。
谁知得到凤玲的杜安更不正常了。
突然抽出右手,转手翻过那炽魔,手掐住炽魔的脖子,将魔抵在河桥岩壁上。
一边不断逼问“他人呢?”,一边不断加强手上的力度。
炽魔拼命挣扎,弥留间,她分明看见,对面的人一对腥红竖瞳,魔气不断从他身上涌出,眉间的印花泛着黑白。
“为什么!为什么不回答我!”,癔症犯了,杜安很快接道“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这才是魔!真正的恶魔!”这是杜安手下的炽魔,化成灰前最后的想法。
手里突然没了东西,杜安踉跄着后退两步,眉间的印花忽明忽暗,突然脚下黑雾爆开,河桥塌了。
杜安悠悠转醒,发现自已靠在一处石壁上,浑身酸软,但心里却升起放松的愉悦感。
刚刚发生了什么,好像看见炽魔了,然后呢?怎么样了,杜安什么都记不清了。
杜安看了看四周,有些暗,佩剑被丢在一旁,反照着微光。
杜安拿剑起身,但在同时,响起了脚步声,一点点逼近,隐约还能看见些光。
杜安握紧剑柄,光亮逼近,即刻拔剑,却是他之前救的那个哑巴小孩,好在收的及时,孩子没有损伤,杜安长舒一口气。
杜安蹲下和孩子交流,从孩子手语中杜安得知,人们都跑了回去,但孩子迟迟不见他,就跑出来找他。
结果刚好看见河桥塌了,在桥上的杜安掉了下去,孩子心急伸手去抓,结果被一起带了下来。
孩子也晕了,不过比杜安先醒,艰难的用拖的方式安置好杜安后,孩子就去摸索了下环境。
孩子指了指灯,又指了指来的路,拉住杜安的衣角向前走。
这是一条暗道,一段路后,墙上有了文字,与其说是写的,不如说更像是画上去的。
由于孩子坚定的将杜安向前拉,杜安也就没有过多的心思,去思考那些符号,但压不住杜安心里隐隐泛起的熟悉感。
终于,眼前变得明亮,是一处大堂,杜安很震惊,能不震惊吗?毕竟是走到了自家灵阁。
正中央,一盏盏灵灯在堂中央层层排布,但与往日相比,却是燃的有些异常诡异。
从前的灵灯火光盏盞幽蓝,但是如今,部分熄灭,大多赤红,更有墨绿的芯火,让人不寒而栗,只有为数不多的几盏还保持着幽蓝。
杜安上前,“噗通”一声跪下,一直压抑的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了,“对不起,大家,我回来晚了。”杜安叩首。
杜安起身,看看四周,有些凌乱,应该是当时撤离的时候没人顾得上。
将落地的东西捡起来,放置好。
伤心之余,杜安立下决心,定要将那些妖魔消灭殆尽,为众多宣城亡魂讨回公道。
突然感到衣角被牵动,是那个孩子,手里还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盒盖上是血写的字迹“杜安亲启”
杜安将孩子,和那个盒子一块带回了据地,当着众人的面打开,是两本书,《聚灵术》和《炼灵术》。
有杜家旁系长辈上前解说,“这两本传家的物件,本该是当你接任家主之位时,家主亲自交给你的,如今你能带着它回来了,想必家主大人多半已经……唉……”
杜安对这两本书倒不感兴趣,但毕竟是家宝,认真阅读一遍后,依旧将其放在了那个盒子当中。
一日除魔归来,原本与旁人一片欢声笑语,但突然发现据地里一片狼藉,是人们为了争夺那两本术书而发疯,死的死,伤的伤。
角落里,之前那位杜家旁系前辈,抱着盒子瑟瑟发抖,面前横着他血肉模糊的儿子,不远处还有人盯着他,眼中直冒绿光。
有来头的,杜安十分气愤,想着众多将命留在妖魔手中的,战前修士,再看看这样一群被保护的人。
真的太不值得,杜安夺过盒子,在众人面前焚了个粉碎,畅快。
那之后,据地再没人提过这两本术书,不过听说那个旁系前辈,因此得了失心疯,谁知道。
那个哑巴小孩还是和杜安更亲,索性就由他来负责杜安的起居,简说,佣人。
但这孩子当真做的一丝不苟,时不时还会变出些糖果,放在杜安桌上,就像曾经的果子。
除魔,回据地,杜安日复一日,其结果就是,越来越多的宣城资源,回到了他们手里。
但这一日,宣城打下暴雨,层层黑云压的人无端烦躁。
一人从外面跑进来,喊道:“杜安,你快去看看,那两个魔王在打架。”
杜安不解,与我何干。
见杜安不动,那人急切补充到,“再这样下去,整个宣城就要被他俩给拆了。”
话闭,迎合一般,远方传来“轰隆”的倒塌响声。
杜安立马带上佩剑向外走去,却未来得及发现身后的尾巴。
越靠近两位魔王的战场,威压越强,视线范围越小,一片漆黑。
同行的人那位实在扛不住威压,又不好意思说实话,只得丢出个“护后方”的借口,折返回据地。
“常渡,你少跟我玩这套,我女儿没了,除了你,还有谁能动的了她。”
一句话,让杜安无法再挪动半步,是爱是恨,全一股脑涌了上来。
天空上,两个魔头对立,一个白衣翩翩,颇具风度;一个袒胸露乳,体态魁梧。
“你哪来的自信,我看的上你女儿?一个小偷,魔的羞耻。”语气充满挑衅,熟悉。
“东西,住嘴,不要欺人太甚。”那魔王伸出一只手指着常渡。
下一刻那魔王就拎起一把自个的板斧,向常渡丢去。
常渡举剑迎击,向后退了点,魔王趁机举着另一把斧子杀了过来。光束四处移动,终于两人落到了地上。
杜安站在一堵矮墙后,随着两人的打斗,体内分明平息好久的灵气,又开始翻涌,难受。
向外一撇眼,却恰好看见,哑巴小孩在自己前方的小巷子里,见他看见自己了还冲他笑。
当时是,那个老头出现了,他站在小孩的身后,用力一推,将孩子自己推到了两魔的战场。
随后,那老头就化为一缕黑烟,瞬间消失不见。
魔的守则,若非价值所有,无关人等,皆为蝼蚁,他们不会停手。
孩子在这当中害怕急了,一脸的震惊与不可思议。
就在一块板斧快要砍向孩子时,杜安出手了。
置身中央,左手徒手控斧,右手举剑和常渡相击。
寂静,一切突然停滞,但杜安体内灵气持续翻涌,准确说,应该叫魔气。
……
“哎呀,好好的苗子就这么废了。”“确实可惜了些。”“修行?看来这辈子就是无缘了”……
那天下着暴雨,十七岁的时涯从修行鬼才,变成了修行废材,他跪在门外哭着喊:“不要!不要!师傅你不能不要我!你不能不管我!”
为什么?这不马上要各派大会了吗,又没个人模狗样的能打,就只能从小辈里,拔拔苗喽。
但谁知这孩子血脉不好,一剂强灵打进去,不但消化不了,反而产生反噬,直接把灵台给毁了。
哎呀,罪过,罪过,这样孩子一开始就不该来学修行嘛!
时涯离开了那座山,他原本从小就痴迷修行,后来愿望成真,拜了师,入了门,结果遇上了垃圾。
你问后来?不知在外游了多少年,时涯得了一本《炼灵术》,古往今来炼的人不少,但没人成功过。
但是时涯不同,凭借着《炼魂术》,半魔半人的时涯坐上了真正的魔王之位。
凡事无绝对,时涯很快发现炼灵术存在缺点。
自己好不容易炼出来的极阳和极阴双魂,一旦浑浊,就威力大减。
多番尝试后,他由从前的炼人灵转变为炼魔灵,不断加强的炼灵术,最终帮助他夺得一切。
时涯将曾经那座山,变成他的专属屠宰场,每一只猎物都在这里享受到了,逃跑获生的希望,还有下一秒一击毙命的绝望。
渐渐的人和魔,将那座山称作了阴山。
魔王时涯在离那不远的地方,建了住地,日子过得万分休闲。
但他未料到,炼灵存在反噬,且极快,他变得又老又丑,还渐渐的无法再说话。
魔王时涯就此消亡,真是成也炼灵,败也炼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