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命似的赶了几天路后终于到了江南,听闻江南众官都会前来接风,为了看到那壮观的画面顾昭还激动了好一会儿。
楚澜竹挑开车帘看着从城门直接堵到大街上的满江人马无语了片刻——什么鬼接风,定是听说了皇上要来,前来看人扯关系的。
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子视线,楚澜竹扭过头去,看见一个女子欲言又止的看着他,楚澜竹正欲去问,周笙渝却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把抓住了他。
周笙渝“楚爱卿,都答应的好好的了,你不会是想跑吧?”
楚澜竹“....”
楚澜竹一把挣开了他,再去看时那女子却不见了。
楚澜竹“恭喜你,殿下”
周笙渝“?”
楚澜竹“你成功放走了我们这次破案的关键人物。”
周笙渝“..........我们不走大门,太招摇。明明是微服私访,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知道的。”
楚澜竹楚澜竹错失了速战速决的机会,心情很是烦躁,说话也不客气了起来。“就凭殿下你走之前闹得那一出沸沸扬扬,想不知道都难吧。”
周笙渝舌战群儒的美名都扬到大江南北了。
顾昭顾昭见气氛不对,赶紧打了个哈哈“呃,皇上啊,您好像比小时候开朗些了呢!诶,小时候怎么喊你都不来和阔舟咱们一起玩,现在倒还是混在一起了,缘分啊缘分。”
楚澜竹对着顾昭翻了个白眼,顾昭,真,踩雷大师。
说朝廷重将和当代皇上混在一起。
混。
不愧是你顾昭,够混的。
周笙渝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闭上了。楚澜竹赶紧拉他上马车自己来骑马,美其名曰别让大小官员看见又要说西北王耍牌子。
周笙渝拒绝不及,楚澜竹就已经一个滑铲溜了。
活像被屁崩了似的。
楚澜竹一上马就领着大部队往一小路去了。
没多久之后传来了马蹄声,是顾昭跟了上来。
顾昭“阔舟,你打算怎么办,她们做过火了,这位小殿下也没表面那么好糊弄。”
楚澜竹往马车上看了一眼,周笙渝正探了个头出来,看见他们还招了招手,一派平和。
楚澜竹“不知道,我能护着多久护多久。”
顾昭“这件事一但察明就与你脱不了干系。阔舟,你今年24了,不说其他,多多少少也为自己的前路想一想吧。”
楚澜竹“这就得看黔南皇帝是不是个明君了;若是,那就与我没有关系,若不是,我就算拖着将死的身躯,也要护着不曾腐朽的人,将那些所谓的正人君子叩进地底!”
晚上他们住在了江南知府李斤那儿,这个李斤倒还是挺识时务,知道了皇上是微服私访,立刻封锁了消息。
但当周笙渝问他关于这事的情况时,他又变得不那么识时务了。
周笙渝“关于这件事....”
李斤“皇上恕罪,微臣真的不知道啊!”
楚澜竹“李大人,皇上还什么都没说。”
顾昭“解释就是掩饰。”
周笙渝“掩饰就是事实。”
楚澜竹楚澜竹看他俩这样,只好赶紧接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顾昭拍起了啪啪掌。
李斤“……楚将军,皇上,我是真的不知道啊,这么多年来,江南一直很安定,最近又只出过这一件大事,我还能猜您们是为什么事而来啊?”
周笙渝周笙渝点了点头,:“好有道理哦。还有,他,”指了指楚澜竹“是西北王。”
楚澜竹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在这时候纠称呼。
算了,跟不上不可怕,要哪天真跟上了周笙渝的脑回路才真的可怕。
李斤李斤一拍脑门儿“噢噢!恭喜楚将军,恭喜。”
进行了一会儿莫名其妙的对话后李斤交待说这放粮仓的和饥民绝不是一拨人,放粮仓的放完就跑了,饥民这才冒出来。
这劫匪还算温柔,除了非得灭口的那几个,其余的人都留了活口。有一个路人醒了之后交代说那些劫匪一个个都穿着宽松的黑斗篷,与黑夜融为一体,分不出男女来。手脚也麻利,三下五除二的就放倒了好几个人,因为离得近,他看到其中有一个人的脸上有一颗泪痣。
听到这里楚澜竹指尖动了一下。
周笙渝一挑眉毛。
像楚澜竹这种做了多年臣子的人早该练成了一幅风雨不动的好皮象,在朝堂圣前做到永远的不动声色,就是突然被踢倒也只是动一下眉尖,就又换上八风不动的憨实微笑。
这么一句话就让官场老油条楚澜竹做出这种反应?
周笙渝“时候不早了,今天就先回去休息吧。”
不一会儿大堂里的人就散了七七八八,楚澜竹正也要走却不幸地被周笙渝叫住了。
累的不行的楚澜竹只有压着脾气咬牙切齿
楚澜竹“您还有什么事吗。”
周笙渝周笙渝不甚在意“这个案子你到底了解多少?按你的话说,楚爱卿,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
楚澜竹楚澜竹盯了他一会儿“殿下,为什么您这么喜欢对别人的事的刨根问底?”楚澜竹顿了一下“这样吧,咱俩一人交代一件事儿...当然,您是殿下,可以不交代。”
周笙渝“....可以。”
楚澜竹“我先问问题吧。您在登基大典的时候表现得很不情愿,恩,换句话说,这个皇位真的是先帝传给您的吗?”
周笙渝“你的意思是,有人想让我强取豪夺周家江山?”
楚澜竹“不,我的意思是,”楚澜竹笑了一下“是您自己想当皇帝。”
周笙渝“大胆,我谋权?”周笙渝语气倒也还是斯文,但也气极,随手抓起一个竹筒朝楚澜竹扔了过去。
楚澜竹也没敢躲,硬生让竹筒在自己的胸膛上发出一声闷响,随后就跪下了。
周笙渝周笙渝盯了他一会,松了松眉头:“罢了,你下去吧。”
楚澜竹连忙告退,方才走几步,后边又传来了声音
周笙渝“楚澜竹,你知道我为什么让李斤叫你西北王而不是楚将军吗。”
楚澜竹脚下一顿,没回头。
周笙渝“因为你现在没有在战场上,你是在处理政务,此时此刻你是西北王,也只能是西北王,你明白吗?”
楚澜竹“明白。”随后楚澜竹跨过了门坎。
周笙渝看着楚澜竹的背影叹了口气,自己果然还是年轻,压不住脾气。
但他是真的不愿当这个高危险性的皇上的。
第二天顾昭去找楚澜竹的时候看见他阴郁的脸色吓了一跳。
顾昭顾昭连忙跑过去探他的鼻息:“我的亲娘嘞,您没事吧?脸咋黑成这样?”
楚澜竹看着他,扒开了他的手,随后从自己的脚尖看到头顶,又从头顶看到屋脊,最后屁都没放出来一个。
顾昭看的是十分的心急,没忍住过去想抽他一巴掌:
说话说一半的都是王八蛋!
所以当周笙渝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顾昭的手搭在楚澜竹脸上,一只腿还夹在楚澜竹大腿中央;楚澜竹则是一脸的无神,眼睛空洞地看着屋顶,将傻子演绎的真真切切,一手捏着顾昭的手腕儿一手撑着床板。
真很难让人不想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