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热水，你……洗一洗吧。”铁心察觉到屋子里的动静，十分自觉的找店小二要了些凉水，吩咐凤凰加热，“没有多烫，刚刚好。”
“谢谢。”映月朝铁心感激地笑了笑，身后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布袋鼠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紫色的石头，递给映月，映月只能匆忙接下。
“那是什么？”凤凰几乎是一瞬间变了眼神。
“没什么。”映月轻描淡写地略过，把石头放进口袋。她一边走到桌前清理，一边看向一旁担心她的问天，“进展怎么样？”
“我们想给圣女大人做一道醋溜鱼，换取前往圣城的机会，但是现在还没有找到抓鱼的方法，装盘的满天星也在布袋鼠那里。”
布袋鼠一听问天想抢他的满天星，十分警觉地躲到了映月背后。
“醋溜鱼？……为什么？”
“这里的一个店小二说他的祖爷爷之前给圣女大人做过这道菜，还有菜谱，只是不太详细。”问天把自己如何前往酒楼打探消息简单说了一遍。
“那为什么不问问他祖爷爷抓鱼的方法？”
“他的祖爷爷也不知道怎么抓鱼，那条鱼是圣子大人抓的。”
“他……圣子抓的？”映月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洗手的动作一僵，“你们从哪里知道的？”
“那里的鱼遇到什么饵料都不咬钩，只有下冰河抓。而且，那些人都说了，圣女大人要吃的东西，圣子大人绝对是能亲力亲为就竭尽全力。”天晶兽于是又把这几天实验的饵料以及在各处听到的消息说了一遍。
“……”映月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问天看着沉默的映月，心中早已扎根的一个念头不断发芽，终于按捺不住。
她会是圣女吗，那个被圣子百般呵护的人？
“要做最好的醋溜鱼，必须要用……”问天故意停顿了一下，沉思中的映月毫无防备地接道，“雪鲩鱼。”
“你……”
“我听说过。”她十分自然地擦擦手，转身不让问天看见自己的神情，“我朋友告诉我的。”
确实是朋友。
那个人笑嘻嘻地告诉她，雪鲩鱼可难抓了，他费了好大的力气。她只当那人是在邀功，还乱给鲩鱼加了个字，第无数次理所应当地避开了解他的付出。
“朋友？”
问天没想到问出这句话的竟然是凤凰。
“朋友。”映月不愿多说，开始默背做醋溜鱼的过程。
问天听得很认真，直到映月说完装盘，他问道，“需要多加半勺糖吗？”
“半勺糖？”
“圣女喜甜。”
“……”映月的身体再度僵了僵，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在雪山上，被冰冻的不仅是行动，还有思维，可是如今，一切都在解除封印。
午夜快到了。
“抱歉，我有事，先走一步。”映月放下帕子，越过问天想要逃离，却被抓住手腕。
“你……”体温还是很低。
映月甩开问天，却不敢直视他，只是再度抬脚。门口的铁心还没想好怎么做，就被映月强势地推开，冰冷的气息一瞬间传遍全身，她被冻在原地，甚至忘记了阻拦。
“映月！”问天想要追出去，却被铁心一把拉住。
“问天，你要小心她。”凤凰难得严厉地开口。
问天疑惑地看去，凤凰略带沉重地垂眸，“刚刚布袋鼠给的那块石头，很像是血玉的另一种——冥玉。获得它的人，靠的不是凤凰的认同，而是——杀戮。我能感觉到，她手中的冥玉必定来自一位凤凰的始祖。”
让凤凰的始祖同归于尽也要阻止……可她不是圣女吗？
“问天，她的身体很冰，冰入骨髓……”铁心回想着刚才的触碰，仍旧心有余悸。
问天看着映月消失的楼道，那里在烛火的映照下忽明忽暗。
“走吧，回去休息。”他摸了摸一起追出来的天晶兽的脑袋，再不发一语。屋子里，紫幽兽仍旧在呼呼大睡，黑紫色的毛发渐渐浓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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