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姚安宁的脚步并未朝着洗手间的方向,方才在服装店转角瞥见的那家香烟店,像颗种子在她心里发了芽。
自魂穿成姚安宁,被雷劈、被误解、被质疑”,她太需要点熟悉的东西来稳住心神 —— 比如一支烟。
借口找洗手间脱身时,她特意绕到商场僻静的侧通道,指尖攥着从姚安宁钱包里翻出的百元钞,心跳比平时快了半拍。
推开玻璃门,烟草混着薄荷的味道扑面而来,店主抬头看她一眼,语气平淡。
店主“要什么?”
姚安宁“葡萄爆珠,再拿个打火机。”
姚安宁声音压得低,指尖在柜台玻璃上轻轻划着,目光不自觉瞟向门口,生怕撞那群人其中任何一个人撞见。
攥着烟盒和打火机快步走进洗手间,她选了最里面的隔间,反锁门的瞬间才松了口气。
撕开烟盒锡箔纸的声响在安静的隔间里格外清晰,抽出一支烟叼在唇边,打火机 “咔嗒” 一声燃起幽蓝火苗,烟雾缓缓裹住指尖时,她才觉得那颗悬着的心落了地。
以前跳芭蕾时,每次面临主角选拔,她和几个同样焦虑的同学就会躲在舞蹈室后门抽烟。
烟草的辛辣混着爆珠的凉,能暂时压下对落选的恐惧。后来房贷、工作压得她喘不过气,偶尔也会在阳台抽一支,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发呆。
烟雾在隔间里弥漫开来,她靠在冰冷的瓷砖墙上,闭上眼慢慢吸着,连呼吸都跟着慢了半拍。
可没等烟燃到一半,外面传来贺峻霖的声音。
贺峻霖“你好,麻烦问一下,请问里面有没有一个亚麻色长卷发,长得很好看的女生?”
她手忙脚乱掐灭烟蒂,把烟盒和打火机塞进包里,又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用清水拍了拍脸,才装作若无其事地推门出去。
刚走出洗手间,就看见贺峻霖和严浩翔在门口。
姚安宁“你们怎么在这?”
她一边洗手,一边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
贺峻霖“我俩也来上厕所,看你半天不出来,还以为你掉里面了呢。”
严浩翔挑眉,目光扫过她的脸。
严浩翔“怎么脸色不太好?”
姚安宁“可能有点闷。”
姚安宁避开他的视线,快步往奶茶店走,没注意到自己裙摆还沾着点烟灰。
奶茶店里,刘耀文正把最后一颗珍珠吸进嘴里,宋亚轩则用吸管戳着杯底的芋圆,张真源坐在最里面,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目光时不时往门口瞟。
看见姚安宁进来,他紧绷的肩膀才稍稍放松,却又在闻到她身上味道时皱起眉。
宋亚轩最先捂住鼻子,语气带着疑惑。
宋亚轩“姚安宁,你身上怎么有烟味?”
姚安宁心里咯噔一下,指尖瞬间攥紧了口袋里的烟盒,脸上却强装镇定。
姚安宁“刚才洗手间有人抽烟,估计是沾到了。”
她说着,还特意张开嘴,露出含着的草莓味硬糖。
姚安宁“你闻,我嘴里只有糖味。”
可她忘了,烟味早沾在了卫衣纤维里,连头发丝都带着淡淡的烟草气。
宋亚轩放下手里的奶茶,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却没再多问。
姚安宁正想转移话题,余光突然瞥见斜前方的男人,不正是那晚在 “迷雾” 酒吧搭讪她(李淼淼),又在酒店把她丢在房间的渣男吗?
男人也看见了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色一沉,起身径直朝她走过来。
没等姚安宁和其他人反应,他就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疼得皱眉。
搭讪男“让我在这里遇见你了!”
男人的声音带着怒气,唾沫星子溅在她脸上。
搭讪男“把钱给我吐出来!”
姚安宁懵了,挣扎着抽回手。
姚安宁“什么钱?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
搭讪男“装什么装!”
男人掏出手机,点开聊天记录怼到她眼前。
搭讪男“说好的一千块买你一晚上,我洗完澡出来你人就没影了!你那个叫飞哥的朋友现在也不回我消息,你想赖账?”
屏幕上的聊天记录刺眼得很。
叫“飞哥”的人发来的消息里满是露骨的描述。
【这妹子刚满十六,纯得很,一千一晚,今晚就能约】
下面还附了张照片 —— 照片里的女孩留着亚麻色长卷发,穿着性感吊带裙,正脸虽然化了浓妆,但还是能一眼看出就是姚安宁。
聊天记录显示的时间是姚安宁出事的那天。
姚安宁“我没有!”
姚安宁急得声音都发颤,她看着那些聊天记录,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根本不知道什么 “飞哥”,更不知道姚安宁之前竟和这种人有牵扯。
严浩翔凑过来看完,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严浩翔“你怎么证明这张照片不是AI换脸的?”
男人手指用力戳着手机屏幕,语气愈发蛮横。
搭讪男“AI换脸?这脸拍得清清楚楚的,哪有AI的痕迹?”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奶茶店里的客人纷纷侧目,几道探究的目光落在姚安宁身上,让她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没等姚安宁想出辩解的话,刘耀文已经放下奶茶杯站了起来。
他个子高,往姚安宁身边一站,正好挡住了搭讪男的视线,语气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凌厉。
刘耀文“你吼什么?有话不会好好说?”
男人被刘耀文的气势逼得往后退了半步,却还嘴硬。
搭讪男“我跟她算账,关你屁事!”
贺峻霖“我们是她哥哥,有什么事和我们说,别吓到她。”
贺峻霖顺势把姚安宁往自己身后拉了拉,眼神里满是保护欲。
张真源也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打破了店里的僵持。他看着男人,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
张真源“不好意思先生,我们不是专业的,自然没办法分辨是不是AI换脸的,我认为这件事的最快的解决方法是报警处理。”
搭讪男“行啊,报警,让警察来查查看这照片是真是假。”
男人梗着脖子,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张真源“好。”
张真源点点头,目光骤然变冷。
张真源“但我得先告诉你,你的这种行为,叫做嫖娼。”
一直没说话的马嘉祺此时也站起身,语气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马嘉祺“还有什么好说的,直接报警吧。正好问问警察,组织卖淫且涉及未成年人的情况下,是怎么判的。”
刘耀文已经拿出手机,作势要拨110。
男人脸色瞬间变了,眼神躲闪着往后退。
搭讪男“算…… 算你们狠!”
说完,他攥着手机,几乎是落荒而逃。
奶茶店里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姚安宁站在原地,眼泪一颗接一颗往下掉,滴在地板上晕开小小的水渍。
严浩翔递过来一张纸巾,声音放软。
严浩翔“先别哭,把事情说清楚。”
姚安宁接过纸巾,指尖攥着那片薄薄的纸却不敢用力,怕一捏就碎。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断断续续地开口:
姚安宁“我真的不知道…… 我不知道飞哥是谁,也不知道照片是怎么回事。”
马嘉祺看着她通红的眼睛,语气也缓和了些。
马嘉祺“你被雷劈的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问题像根针,扎得姚安宁哑口无言。她根本不知道姚安宁那晚去了哪里,系统传输的记忆里,关于那晚的片段只有一片空白。
姚安宁“我…… 我不记得了。”
她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她甚至都不敢看张真源。
张真源“时间不早了,先回家吧。”
张真源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像结了层薄冰的湖面,平静之下藏着让人发怵的冷。
他没再看姚安宁一眼,转身就朝着商场电梯口走,背影挺得笔直,每一步都踩得又稳又沉,仿佛在刻意和身后的人拉开距离。
姚安宁攥着衣角,眼眶还红着,刚压下去的哽咽又涌了上来。
她看着张真源越走越远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忙跟上去,声音带着没散的哭腔。
姚安宁“张真源,你等等……”
贺峻霖想上前,却被严浩翔悄悄拉了把。
严浩翔冲他摇了摇头,眼神示意 “让他们自己处理”,几人只好停在原地,看着姚安宁踩着高跟鞋,跌跌撞撞地追向电梯口。
电梯 “叮” 地一声到达楼层,门缓缓打开。张真源抬步走进去,没有丝毫要等姚安宁的意思。
她追着张真源出了商场,其他几人只是保持着距离跟在两人身后。
姚安宁急了,跑得更猛,脚下突然一崴 —— 高跟鞋的鞋跟卡在了地砖的缝隙里,她重心不稳,身体往前一倾,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不远处的张真源其实听见了身后的响动,他的脚步猛地顿住,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指节泛白。
丁程鑫“诶!”
丁程鑫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托住姚安宁的胳膊把她扶起来,还好没有磕破皮。
丁程鑫“没事吧?”
姚安宁“没事。”
张真源“能走吗?”
张真源的声音还是没什么温度,却伸手接过了丁程鑫扶着姚安宁的胳膊,指尖触到她时,能感觉到她因为疼而轻轻发抖。
姚安宁摇摇头,声音细如蚊声。
姚安宁“不能。”
张真源脱下自己的黑色外套,蹲下身系在姚安宁腰上,然后背对着她弯下腰。
张真源“上来,我背你。”
姚安宁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趴在他背上,手臂环住他的脖子。
姚安宁“张真源,”
她把脸贴在他颈窝,声音轻轻的,带着点鼻音。
姚安宁“对不起。”
张真源“回家再说。”
张真源的后背很宽,隔着薄薄的衣服,能清晰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和沉稳的心跳。
姚安宁把脸埋在他颈窝,鼻尖萦绕的柑橘味混着淡淡的皂角香,像一层柔软的保护膜,暂时隔绝了刚才的狼狈与委屈。
车里的气氛有点闷。
姚安宁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飞速倒退的街景,脑子里乱糟糟的。
那个叫 “飞哥” 的人是谁?姚安宁以前到底在和什么样的人打交道?还有那张照片,是被强迫的,还是自愿的?无数个问题涌上来,压得她胸口发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