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你看清楚我是谁

姚安宁手腕被攥得生疼，丁程鑫的指节泛白，带着酒气的呼吸扑在她颈间，黏腻得让人心头发紧。她用力挣了挣，声音里透着几分不耐。

姚安宁“丁程鑫，你放开我。”

丁程鑫“别走，别走……”

丁程鑫不仅没松劲，反而得寸进尺地往前凑了凑，额头抵着她的肩膀，像个迷路的孩子般呢喃。

那股浓重的酒气混着他身上淡淡的冷杉味，在狭小的客厅里漫开，搅得姚安宁心乱如麻。

姚安宁“丁程鑫，你给我看清楚了！”

姚安宁深吸一口气，猛地偏头避开他的触碰，语气陡然拔高。

姚安宁“我是姚安宁，不是蒋悦！”

丁程鑫的动作顿了顿，涣散的眼神终于有了几分聚焦。

他抬起头，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水汽，借着客厅暖黄的灯光，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 —— 亚麻色卷发垂在肩头，眼底带着愠怒，分明是姚安宁没错。

可下一秒，他的情绪却突然失控，双手用力抓住姚安宁的胳膊，语气里满是怨怼。

丁程鑫“都怪你！都是你！”

姚安宁被他晃得头晕，一把甩开他的手，后退半步拉开距离，眉头拧成一团。

姚安宁“你分手管我什么事？”

丁程鑫“要不是你把口红放在沙发上，就不会这样了……”

丁程鑫垂着头，声音越来越小，像在控诉，又像在委屈地辩解。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口红，正是之前落在别墅沙发下的那支。

姚安宁看着那支口红，满脑子疑惑 —— 这东西怎么会在他手里？可眼下不是追问的时候，丁程鑫醉得神志不清，再纠缠下去只会更麻烦。

她上前一步，语气带着警告。

姚安宁“你是不是有病？给我老实点！这是我家，再闹我就把你丢出去！”

说着，她半拖半扶地把丁程鑫往卧室带。

丁程鑫浑身发软，几乎把重量都压在她身上，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让姚安宁的耳尖悄悄发烫。

她把人往床上一丢，扯过被子裹住他，又快步走到客厅把空调调到 16 度 —— 这么热的天，凉快点或许能让他清醒些。

转身去浴室时，姚安宁还在心里嘀咕：真是上辈子欠他的，好心收留却惹来一堆麻烦。

她快速冲了个澡，刚擦干头发走出浴室，就发现卧室的床上空了。

姚安宁“丁程鑫！”

姚安宁心里一紧，快步走到阳台，果然看见丁程鑫扶着栏杆站在外面，夜风把他的衣角吹得猎猎作响，整个人摇摇欲坠。

她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用力往回拉。

姚安宁“你疯了？分个手就要跳楼？”

姚安宁的力气不大，丁程鑫又比她高半个头，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拉回来。

可没等她站稳，丁程鑫突然转身，伸手抱住了她。两人重心不稳，一起摔在了卧室的床上，柔软的床垫陷下去一个小坑，姚安宁的后背贴着冰凉的床单，而丁程鑫的重量全压在她身上。

姚安宁“丁程鑫，你给我起来！”

姚安宁推了推他的胸膛，却被他抱得更紧。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的酒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烟草味 —— 是她刚才在浴室偷偷抽烟时沾到的。

丁程鑫缓缓抬起头，眼神依旧蒙着一层水汽，却牢牢锁住姚安宁的脸，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

丁程鑫“蒋悦，你真好看。”

他双手撑在姚安宁身侧，把她完完全全圈在怀里。暖黄的床头灯落在他脸上，一半亮一半暗，眼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空气里瞬间弥漫开暧昧的气息。

丁程鑫“悦悦。”

丁程鑫的指尖轻轻蹭过她的脸颊，动作带着几分试探，又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侵略性。

丁程鑫“我们不分手好不好？”

姚安宁的心跳骤然加快，她想反驳，却被丁程鑫的动作打断。他低头，鼻尖轻轻碰了碰她的鼻尖，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唇瓣，带着酒气的灼热。

丁程鑫“你抽烟了？”

姚安宁的身体瞬间僵住，刚才在浴室抽烟时没开窗，烟味竟还残留在身上。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 这一怔的功夫，丁程鑫的唇已经覆了上来。

他的吻带着酒意的霸道，又带着几分生涩的慌乱，舌头轻轻撬开她的贝齿，小心翼翼地探索着。

姚安宁的脑子一片空白，只能感受到唇上的温热和他身上传来的重量，连呼吸都忘了。

直到丁程鑫的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腰腹，姚安宁才猛地回神，用力推他的胸膛。

姚安宁“丁程鑫！你喝多了！”

丁程鑫“等我酒醒了，会负责的悦悦。”

丁程鑫的声音带着几分含糊的认真，吻却没停下，从她的唇瓣移到脖颈，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

姚安宁“丁程鑫，你清醒一下！看清楚我是谁！”

姚安宁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眼泪不受控地涌了上来。她不是没被人亲近过，可从来没有这样失控过，更何况对方还是丁程鑫。

丁程鑫“安宁？”

丁程鑫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眼底的醉意消散了几分。他伸手想擦去她的眼泪，却被姚安宁偏头躲开。

姚安宁捂着胸口，挣扎着从他身下爬起来，冲进浴室反锁了门。

冰凉的瓷砖贴着后背，她才稍微冷静了些，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一颗往下掉。刚才的吻、丁程鑫的体温、还有他眼底的情绪，全都在脑海里反复回放，让她心慌得厉害。

浴室门外传来丁程鑫的声音，带着几分慌乱和无措。

丁程鑫“安宁，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姚安宁“我知道。”

姚安宁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她知道丁程鑫是喝多了，可那种被侵犯的委屈和羞耻感，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她在浴室里待了很久，直到情绪渐渐平复，才打开门走出去。

丁程鑫还坐在床边，头埋在膝盖上，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姚安宁没看他，径直走向厨房。

姚安宁“我去给你倒杯水，醒醒酒。”

她在杯子里放了三颗安眠药，用温水冲开 —— 只有让他睡熟了，自己才能稍微安心。

端着水杯走进卧室时，丁程鑫抬头看她，眼神里满是愧疚。

丁程鑫没犹豫，接过杯子一饮而尽。没过多久，他就靠在床头睡着了，呼吸渐渐变得平稳。

姚安宁看着他的睡颜，心里五味杂陈，她也吃了一颗安眠药，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后半夜，客厅的空调太冷，姚安宁迷迷糊糊地爬起来，下意识地走进卧室，躺在了床的另一侧。

第二天早上，姚安宁是被阳光晃醒的。

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丁程鑫的脸 —— 他侧躺着，呼吸均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姚安宁吓得心脏一紧，连忙蹑手蹑脚地爬起来，冲进卫生间洗漱。

她给唐慧发了条消息，让她中午再来 —— 要是被唐慧看到家里有个男人，可就解释不清了。

做好早餐后，姚安宁才走到卧室，轻轻摇了摇丁程鑫。

姚安宁“丁程鑫，快起来了。”

丁程鑫揉了揉眼睛，坐起身，眼神还带着几分迷茫。他看了看姚安宁，又看了看四周，疑惑地问。

丁程鑫“你怎么在我房间？”

姚安宁“你仔细看清楚，这是我家。”

姚安宁翻了个白眼，心里暗自腹诽：三颗安眠药就断片，还说什么酒醒后负责，全是骗人的！

丁程鑫环顾四周，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地挠了挠头。

丁程鑫“我怎么在这？”

姚安宁“我把你从街上捡回来的，行了吧。”

姚安宁没好气地说，转身往客厅走。

姚安宁“出来吃早餐，吃完快点滚。”

丁程鑫跟着她走到餐桌前，努力回想昨晚的事，却只记得自己喝多了，然后被姚安宁收留。

直到他的目光落在姚安宁的脖颈处，瞳孔骤然收缩 —— 那里有一块淡淡的红痕，像是吻痕。

丁程鑫“那个，我昨晚……”

丁程鑫的声音有些发紧，眼神里满是试探。

姚安宁“啥也没干，你在床上，我在沙发上。”

姚安宁低头喝了口牛奶，避开他的目光，语气平淡。

丁程鑫“那你的脖子……”

丁程鑫指了指她的脖颈，语气里满是疑惑。

姚安宁“狗咬的。”

姚安宁避开他的视线，心里却泛起一阵酸涩。她不想再提昨晚的事，只想让丁程鑫赶紧走。

丁程鑫愣住了，这明明是亲密的痕迹，怎么能叫 “啥也没干”？可看着姚安宁不愿多提的样子，他也没再追问，只是小声说：

丁程鑫“给你添麻烦了。”

姚安宁“嗯。”

姚安宁应了一声，把煎蛋推到他面前。

姚安宁“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丁程鑫“你为什么搬出来？”

丁程鑫突然问，眼神里带着几分认真。

丁程鑫“我觉得你最近变了很多。”

姚安宁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

姚安宁“再问给你赶出去。”

丁程鑫从口袋里掏出那支豆沙色口红，放在餐桌上，推到姚安宁面前。

丁程鑫“对了，这个还给你。”

姚安宁看着那支口红，心里终于明白了昨晚丁程鑫说的“口红的事”——大概是他不小心把口红带在身上，被蒋悦误会了。

她拿起口红，放进包里，语气缓和了些。

姚安宁“吃完早餐就赶紧回去换身衣服吧，身上全是酒味。”

丁程鑫“嗯。”

丁程鑫点点头，低头扒着碗里的鸡蛋，心里却在想：昨晚的事，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吗？他看着姚安宁的侧脸，阳光落在她的发梢，镀上一层金边，竟让他有些移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