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姚安宁的住处回来后,丁程鑫的心思就像被泡在温水里的棉花,沉得发闷。
手机在手里亮了又暗,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姚安宁脖颈间那抹淡红 —— 那分明是亲密的痕迹,她口中的“狗”就是自己。
酒精残留的混沌散去,昨晚失控的吻、她泛红的眼眶、还有指尖触到的柔软腰腹,突然变得清晰。
“负责” 两个字像重锤,在他心里敲得咚咚响。
可怎么负责?怎么跟现在将姚安宁视为珍宝的张真源交代?他攥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只能把所有心绪暂时压进心底,告诉自己:再等等,得找个合适的时机。
另一边,姚安宁刚把唐慧的消息对话框关掉,屏幕就暗了下去。
原本计划好的暑假出游泡了汤,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空调的嗡鸣,她瘫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对着天花板叹气。
姚安宁“慧慧要回老家,我又成孤家寡人了嘛。”
打暑假工?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掐灭 —— 现在的姚安宁不缺那点钱,没必要找罪受。正百无聊赖地刷着短视频,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张真源的消息。
张真源今天是周一,记得回来一趟哦。
姚安宁我刚搬出来两天啊,大哥。
张真源说好的周一就是周一。
姚安宁行行行。
姚安宁“刚搬出去两天就回去,真是服了。”
她吐槽着起身换衣服,目光扫过镜子时突然顿住 —— 脖颈间的红痕还没消。
她翻遍衣柜,找出一条黑色皮质 choker,夸张的金属链条刚好能遮住那抹痕迹,又化了层清透的淡妆,才拎着包出门。
自己刚搬出来,走的时候也没和他们打招呼,也没叫人家来暖房,空手回去也不太好吧。
给男生挑礼物比想象中难。他们什么都不缺,奢侈品太生分,玩偶又太幼稚。
姚安宁在商场转了快两小时,直到路过一家飘着黄油香气的糕点作坊,才突然眼前一亮 —— 买的哪有亲手做的有心意?
跟作坊老板商量好后,她系上围裙,在小姐姐的指导下打奶油、裱花。
指尖沾了点淡粉色的糖霜,她突然想起张真源他们七个人的样子,干脆用巧克力酱画出八个 Q 版小人:七个小矮人膜拜白雪公主姚安宁。
姚安宁“我到门口了,出来开门。”
姚安宁刚挂掉电话,没过几秒就看见张真源快步跑出来,白色 T 恤的衣角被风吹得轻轻晃。
张真源“来了。”
姚安宁“嗯。”
她语气淡淡的,还带着点被迫回家的小别扭。
跟着张真源走进后院,却愣了愣 —— 泳池边的星星灯还亮着,连石板路上都铺了层防滑垫。
更显眼的是泳池周围围了圈临时栅栏,木质的栏杆刷着奶白色的漆,一看就是精心准备的。
姚安宁“这围栏干嘛的?”
宋亚轩“张哥说怕你再掉下去,特地让人围的。”
刘耀文“看吧,张哥多疼你。”
姚安宁“知道了,真是谢谢了。”
她把蛋糕递过去,张真源接过来时指尖碰到她的,两人都下意识地缩了缩。他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看到上面的Q版小人时,眼睛瞬间亮了。
严浩翔“你做的?”
姚安宁“对啊,我搬家也没叫你们过去暖房,给你们带个蛋糕回来。”
马嘉祺“没下毒吧?”
姚安宁“怕死别吃。”
玩笑话刚开完,刘耀文就察觉到了这个蛋糕的不对劲。
刘耀文“这......这画什么意思啊?”
姚安宁举起手指,对着他们一个个数了起来。
姚安宁“1、2、3、4、5、6......丁程鑫呢?”
贺峻霖“丁哥还没回来呢,昨晚好像就没回来。”
姚安宁“行吧。”
姚安宁像是松了口气,她最后把手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蛋糕上的Q版白雪公主。
宋亚轩“要不要脸啊,你是哪门子的公主啊。”
姚安宁“那是你好吧。”
姚安宁手指沾了一点蛋糕抹在了宋亚轩脸上。
宋亚轩“姚安宁!”
宋亚轩的声音瞬间拔高,伸手就想把脸上的奶油蹭回去,姚安宁早有准备,踩着拖鞋往后一躲,正好撞进刚从大门进来的人怀里。
熟悉的雪松味裹着清晨的凉意扑面而来,姚安宁浑身一僵,抬头就撞进丁程鑫的眼睛。
丁程鑫目光落在她身上时,又飞快地扫过她脖颈间的 choker,喉结几不可察地滚了滚。
丁程鑫“小心点。”
丁程鑫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扶着她胳膊的手轻轻收了收,又很快松开。
丁程鑫“蛋糕分我一块?”
姚安宁还没应声,刘耀文就举着叉子凑过来。
刘耀文“丁哥你可算回来了!”
丁程鑫接过盘子,指尖碰到瓷盘的温度,才像是找回了点真实感。
他余光里,姚安宁正跟宋亚轩闹得不可开交 —— 宋亚轩攥着她的手腕,想把奶油抹回去,她却笑着往张真源身后躲,张真源伸手拦了下,无奈地笑。
张真源“别闹了,奶油弄一身难洗。”
画面很热闹,可他心里那团被温水泡过的棉花,却沉得更闷了。
直到姚安宁转身时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果汁,橙色的液体顺着桌沿往下流,眼看就要洒到她的白裙子上,丁程鑫几乎是本能地冲过去,用手心接住了往下滴的果汁。
丁程鑫“没事吧。”
他的掌心沾了黏腻的液体,指尖离她的裙摆只有几厘米。
姚安宁低头看着他的手,又抬头看他的眼睛,突然想起昨晚他掌心的温度,脸颊瞬间热了起来,慌忙往后退了半步。
姚安宁“那、那个,我先上楼换件衣服。”
姚安宁转身就走,没再看任何人。
他看着姚安宁的背影消失在泳池的另一边,心里突然空落落的 —— 她在刻意的躲着他。
姚安宁转身往楼上走,脚步比来时快了几分,像是在逃离什么。
刚踏进自己房间时,她忽然想起衣柜顶上还放着个大箱子 —— 以前总好奇里面装着什么,每次想拿又总被别的事打断,今天刚好趁回来的功夫一探究竟。
她搬来小凳子踩上去,踮着脚够了半天,指尖终于碰到箱子边缘。
可箱子的重量远超预期,她刚用力把箱子往怀里拉,脚下的凳子突然晃了一下,整个人连带着箱子重重摔在地板上,一声痛呼不受控地溢出来。
姚安宁“啊!”
张真源“安宁!”
楼下的喧闹瞬间凝固,张真源的声音带着慌急,几乎是从楼梯口冲上来的,丁程鑫、宋亚轩几人也紧随其后,原本轻松的神色全被紧张取代。
张真源蹲下身想扶她,指尖刚触到她的胳膊,姚安宁就疼得倒抽一口冷气,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张真源“没事吧?哪疼?”
他的声音发紧,目光紧紧锁在她垂着的手臂上。
姚安宁“你看我像没事吗?”
姚安宁皱着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还强撑着带点委屈的倔强 —— 胳膊肘狠狠撞在了床沿,疼得她指尖都在发麻。
宋亚轩凑过来捏了捏她的手臂,脸色沉了下来。
宋亚轩“骨折了,得送医院。”
姚安宁“好奇心真是害死猫。”
姚安宁在心里骂自己,可看着围在身边的人 —— 张真源紧蹙的眉头、丁程鑫眼底的慌乱、宋亚轩抿成直线的嘴角,心里那块因疼痛发紧的地方,心里又莫名软了一块。
去医院的路上,车厢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除了姚安宁,其他人都绷着脸,连平时最爱开玩笑的刘耀文都没说话。
张真源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直没松,指节泛白,视线时不时通过后视镜看向后座的姚安宁,满是自责。
姚安宁“你们都摆着张苦瓜脸干嘛?受伤的人是我诶。”
姚安宁被这沉默憋得难受,率先打破僵局,带着点刻意的轻松。
张真源“都怪我,不该叫你回来的。”
张真源的声音里满是懊悔,若不是他坚持让她今天回来,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姚安宁“不就摔了一下嘛,离心脏远着呢。”
姚安宁反倒被他这模样逗笑,强忍着疼打趣。
宋亚轩“这话倒是没说错。”
宋亚轩坐在她旁边,伸手轻轻碰了碰她没受伤的手背,语气带着惯有的调侃,却少了几分平时的张扬。
宋亚轩“是你这辈子说过最有道理的话。”
马嘉祺“你爬那么高干嘛?”
马嘉祺坐在副驾,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无奈,还有一分不易察觉的关心。
姚安宁“就想看看箱子里是什么…… 谁知道那么重。”
严浩翔“那是你的箱子,你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严浩翔挑眉,语气里带着点疑惑,却没半分责备。
姚安宁“我忘了不行吗?”
车厢里的气氛总算松了些,可丁程鑫坐在角落,目光一直落在姚安宁被固定住的手臂上,指尖无意识地蜷缩。
到了医院,检查结果还好,不需要手术,只需要正骨复位后用小夹板固定,再配合中药就能康复。
姚安宁全程咬着唇没哭,可越安静,张真源的自责就越重。
姚安宁“张真源,我饿了。”
张真源“我去给你买吃的。”
贺峻霖“等等,我们把蛋糕带过来了。”
姚安宁“那就吃点蛋糕吧。”
她没拒绝,接过勺子慢慢挖着,脸几乎要埋进蛋糕里 —— 本来还想着暑假怎么过,现在好了,直接 “略过”。
张真源“在想什么?嘴角都是蛋糕。”
他伸手想帮她擦掉,姚安宁刚好伸出舌头去舔,指尖瞬间被温热的触感包裹。两人都僵住了,张真源猛地收回手,脖子和耳根瞬间红透,连呼吸都乱了。
马嘉祺坐在旁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眼底掠过一丝不悦 —— 这小丫头,真是越来越会勾人了。
丁程鑫则别过脸,耳尖发烫,那晚的吻又清晰起来,她的唇软软的,连舌尖都是甜的。
贺峻霖“丁哥,人家舔的是张真源的手,你脸红什么?”
丁程鑫“我…… 我就是觉得闷!亚轩,你们这医院病房也太闷了。”
宋亚轩“哥,空调开着呢,25 度。”
丁程鑫“25 度哪够?难怪这么热。”
他慌乱地伸手把空调调到 16 度,冷风瞬间吹了过来,却没吹散空气中的暧昧。刘耀文突然指着姚安宁的脖子。
刘耀文“姚安宁,你这脖子怎么回事啊?”
姚安宁心里咯噔一下 —— 刚才说话太激动,choker 滑到了锁骨处,那抹红痕露了出来。她慌忙想去拉,可已经晚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过来。
张真源“安宁,你这是怎么弄到的?”
姚安宁的心跳得飞快,脑子飞速运转。
姚安宁“不知道啊,应该是刚才不小心蹭到了吧,很严重吗?我这也看不见啊。”
姚安宁故意想拿手机照照,她都忍不住想夸自己是影后了。
张真源盯着她看了几秒,最终叹了口气。
张真源“你手受伤了,一个人住也不方便,先搬回来吧,一个人住的事情先放一边。”
姚安宁“好。”
她低着头应下来,心里却想着 “等手好了,我一定搬出去”。
严浩翔“张哥,最后一块蛋糕了,吃不吃?”
张真源“你们吃吧,我不饿。”
贺峻霖接过最后一块蛋糕,刚咬了一口,就被刘耀文围了上来。
贺峻霖“住口!是我的!”
刘耀文“凭什么?我还没吃够呢!”
两人吵得像小学生,瞬间打破了病房里的凝重。
姚安宁看着他们闹,嘴角刚勾起一点笑意,突然觉得下体有股热流涌了出来。
她僵住了,悄悄掀开被子一角 —— 果然,是生理期来了。
她咬着唇,脸瞬间红透。告诉张真源太丢人,不说又难受。纠结了半天,她还是轻轻喊了声:
姚安宁“张真源——”
张真源“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姚安宁“我…… 我好像来那个了。”
她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头埋得低低的。张真源愣了一下,随即站起身。
张真源“我去叫护士。”
他走出去时,脚步有些慌乱,耳根又红了。
护士进来换了病服和床单,还特意嘱咐张真源:“病人现在不方便自己换卫生巾,明天记得买夜安裤。”
姚安宁裹在被子里,连头都不敢露,只觉得丢人到家了。
张真源“安宁,别闷着,会憋坏的。”
姚安宁“丢死人了……”
她探出个小脑袋,眼眶红红的,快急哭了。张真源看着她委屈的样子,心像被揉软了,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张真源“乖,睡一觉就好了。”
他的掌心很暖,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姚安宁闭上眼,可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念头 —— 丢人、想抽烟、睡不着。
姚安宁“张真源,我睡不着。”
张真源“是肚子疼吗?我去给你找热水袋。”
姚安宁“不是,就是睡不着。”
张真源“那我给你唱歌好不好?”
姚安宁“好。”
张真源清了清嗓子,低沉的嗓音在安静的病房里响起:
张真源“悲伤的愤怒的记忆都忘掉,现在的未来的征程更重要…… 即使乌云笼罩,黑暗中风声呼啸,坚定的执着的心不被打倒……”
他的大手轻轻握着她没受伤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过来。
姚安宁听着听着,眼皮渐渐沉重,最后在他的歌声里,坠入了甜甜的梦乡。梦里有星星落在海面,有萤火虫绕着她飞,张真源站在不远处,笑着朝她伸手。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时,姚安宁缓缓睁开眼。
张真源趴在床边,睡得很轻,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病房里已经来了人,丁程鑫在削苹果,马嘉祺靠在墙边看手机,贺峻霖正和刘耀文小声聊着天。
张真源“醒了?”
他察觉到动静,立刻抬起头,眼底还带着刚睡醒的惺忪。
姚安宁看着他,又看了看周围的人,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 —— 原来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这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