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一路颠簸,让瞿离殇有些不舒服,皱着眉头,忍不住开始哼哼唧唧。
“娘……娘亲,我……我错了……”
“我乖一点好不好……”
瞿离殇下意识就往皇帝怀里钻了钻,人也感觉舒服了些,哼唧声就此停止。
莫寒宁一手将少年搂入怀中,另一只则捋着少年的发丝,将少年的头发放在少年的脸上揉搓,看着那个雕刻精致的玉佩,嘴角忍不住上扬,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玉是白色的,呈不太规则的椭圆,皇帝握在手里也并不冰凉,而是带着丝丝暖意的,上面还雕刻着几朵娇小的兰花,通透且光滑莹润,成色一看就是上佳。
那玉佩便是瞿离殇父亲留给他的遗物,是在玄瞿离殇母亲刚怀上他没多久时赠予的。
将军夫人在将那些人扫地出门时,并没有向他们索要任何东西,全都让他们带走了,瞿离殇的母亲也没有独占,而是物归原主。
皇帝之所以露出高兴的笑容是因为,他跟将军有一些磨擦,而且还不小,已经可以说是只要相见,就分外眼红了。
其余大臣也会时常在皇帝面前称颂将军的好,赞扬他的功德。
“将军忠君爱国,乃是我朝典范。”
“将军以一人敌百人,乃是国之栋梁。”
“将军风流。”
“将军……”
可在皇帝眼里除了“将军风流”是真话以外,其余全是一派胡言。
“百骑将军风流好美色,男女可通吃。”
莫寒宁 :“一个将军的府邸,堪比朕的后宫。”
莫寒宁 :“叫朕,颜面何在?”
每次谈到这里,莫寒宁的脾气总是很不好,猛的一锤桌子,把伺候的宫人都吓得直哆嗦,匆忙跪了一片,只能疯狂的在地上磕着响头,不停说着陛下息怒。
直到鲜红染湿了一小片地毯,所有人的额头都磕的溢出血,陛下才会让他们起来。
倒也不是皇帝陛下心胸狭隘,容不得别人娶那么多人,只是因为瞿离殇的父亲在皇帝眼里不是什么好人,而是个大奸臣,还干过其他更为过分的事情。
瞿离殇的父亲瞿鹰枭有时贪财,时常会或多或少的收一些贿赂,不过想想也正常,宫里的俸禄并不是特别多,顶多够将军府的正常开销。
既然要养那么多娇艳的小妾以及年轻外室,钱显然是远远不够,自然得靠一些官员额外的进贡。
因为皇帝跟瞿鹰枭并不是明面上的不和,皇帝和瞿鹰枭明面上反而关系非常的好,都是叫的“爱卿”,瞿鹰枭的权力在武将那边还是很大的,无论文臣还是武将都会对他进行贿赂,盼望他可以在皇上面前为自己美言几句。
可是那家伙不一定每次都真的会提点,钱最终也只是进了自己的腰包。
瞿鹰枭还喜欢结党营私,和一群贪官污吏混在一起,结党的人中也有几个能人贤臣,时常劝诫玄鹰枭收手,不过全是徒劳,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毕竟少数有良知的贤臣敌不过大多数贪官污吏。
皇帝虽然表面上对这些事情不加理睬,任其发展,实际上早已气的牙痒,想要将玄瞿鹰枭剥皮抽筋,以及将那些贪官污吏全部满门抄斩。
瞿将军武艺尚佳,仗打的很好,手上的兵权同样很大,皇帝莫寒宁也不好拿他怎么样,只能表面上始终称呼爱卿,跟他嬉皮笑脸的。
这样的日子显然并不会太长久,终有一日皇帝要和佞臣撕破脸。
将军战死的前些日子,宫里头来了一个样貌俊美的少年,柳眉弯弯,眸光皎洁无瑕,一双桃花生得多情且魅人。
少年笑起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勾走了多少姑娘的芳心,就连男人都要心生爱慕,向他赠与定情信物。
他那时穿着一件绾色的束身长袍,进宫时的第一眼就看到了瞿鹰枭,还忍不住对他笑了笑,抛了一个媚眼。
少年的声音也好听极了,像棉花一样软软的,糯糯的,听着忍不住让人心尖一颤。
“在下听说将军男女通吃,不知可否也吃的了我?”
瞿将军那时也向少年回了一微笑,笑容中蕴含着那么一丝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