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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戏紧张地吞了吞口水,注意到贺峻霖坐在对窗旁沉默不语,眼睛直勾勾眺望着远处。
她小声地给自己鼓了把劲,小跑着从车屁股后头绕到车的另一侧,跑得太急气息有些不稳。
待她站定后眼前的少年也自然地偏转目光看向她。

真的是很清亮澄明的一双眸,像晴空万里的蓝天,让人感到无端的美好恬静。
比电视里和坐第一排观看他的感受还要强烈。
陈戏刚才的脸红还未全消退,视线一斜,只盯着他的耳朵。
“那个……这个药,我用过。很好。”
她怕再这样对视下去她真的会在这个大热天融化掉。
说着抬起双手埋下头把那盒攥在手心焐得很热乎的药膏奉了上去,像极了古代臣民向帝王进贡宝物的样子。
贺峻霖显然有点受宠若惊,瞳孔里满是震惊和不敢相信,在队友们七嘴八舌的打趣声里愣愣地接过药膏,嘴巴微张着。
陈戏察觉到药膏被收下了,忽地抬起头来,笑得看不见眼睛。
像花海里最好看的那株向日葵,招揽来的阳光尽数蔓延照进他的心底。
有个柔软的部位不可察觉地动了动。
“你们……注意安全,受了伤我们会,心疼的。”
“加油噢,我……超喜欢你们的!”
陈戏的语速很快,但还是不能避免地磕巴了两句,她四处张望了下,眼眸突然放大,像是受到了惊吓,她急急地冲少年们摆了张仓促的笑脸,扔下一句“拜拜崽子们!”之后撒腿就跑。
车厢内七个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转头就看到经纪人小跑着过来,“刚那个女孩干什么的,在我们车旁边干什么?”
“路过。”
蜷缩在前排的宋亚轩立马接话,脑回路快过其他六人。
反应过来后的队友们合伙作乖巧状,头点的像捣蒜。
但经纪人完全不信,“路过?那你们跟她说什么话?我怎么看到她手都伸车里来了?”
一阵头脑风暴过后丁程鑫刘耀文飞快地回应,可两头的答案貌似有点不太一样。
“她帽子掉我们车里了,来拿而已。”
“她丝巾被吹到我们车里了,过来拿的。”
讲完形式差不多但宾语完全不同的句子后,其他五人努力憋着笑,丁程鑫嘴角有些抽搐,对着有些不知所措的刘耀文眨了眨右眼,信号被顺利接收后刘耀文飞速接下话茬,“……啊就是她帽子和丝巾都被风吹到我们车里了,所以她才过来拿。”
讲完还自己点点头再次肯定,觉得自己编的真棒。
“对对就是这样。”
“是的是的一点没错。”
他们自己都不晓得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袒护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
像是本能使然。
经纪人闭眼感受了下无风的世界,心存疑惑但也没有过多纠缠这件事,拉开车门坐进驾驶位。
“安全带都系好哈,我们回家去。”
练习室,于他们而言就是家。
队友,于他们而言就是亲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