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

晚上的山城一边灯火通明，一边安安静静。朱志鑫知道了丁程鑫的事以后，心里有几分惋惜也有几分同情，他会抽烟，只是不怎么抽，但偶尔心烦的时候，这是他唯一的解脱。他有时会词不达意，对别人的关心到了口上有可能就变成了数落。

　　他沿着江边走，走到了前面的一家酒馆。他进去，不想又见到了熟人。那个女生坐在靠里的一桌，被旁边的男人灌着酒，那个男人叫她“沈茹”。原来她叫沈茹。她一杯杯的喝，没有任何的陪笑，也没有台妹的浪荡，那个男的手更加不老实，揽过了她的肩，撩着她的头发。

　　朱志鑫快步走了过去，走到了那桌前，“多少钱？”，那个男的很不满，站起来推嚷朱志鑫。朱志鑫反手将啤酒瓶摔碎在了桌上，用碎片将男人抵在了墙上，转过头来问沈茹，“我问你多少钱。”朱志鑫没了平常的冷漠，眉间多了几分刘耀文那般的狠戾。

　　沈茹没有回答他，站起身走出了酒馆。朱志鑫追了上去，“我不要钱，你睡么？”沈茹转过头来，眼眶通红，她将自己的衣服慢慢扯开，朱志鑫上前摁住了她的手，“为什么。”朱志鑫看着她，没有看那些女生的厌恶，而是怜惜和痛楚。“不要钱的，你也不要？”沈茹的眼泪划过脸颊脖颈。朱志鑫没有再说，回过了身。“朱志鑫，我是个烂人。”

　　“我没有想过…”朱志鑫深吸了口气，压住了心中的火。他觉得自己很奇怪，第一次见面以后他就常常想起那个女生，像是有着执念。

　　刘耀文和宋亚轩赶到医院时，丁程鑫已经抢救无效死亡了。刘耀文将背靠在墙上，泪无声低落在地上，宋亚轩也模糊了双眼，签字时的手也在颤抖。

　　丁程鑫这么爱笑的一个人，死了以后便也是笑着走的。刘耀文坐在椅子上，向宋亚轩说，“初一的时候，那是我第一次认识马哥和丁程鑫。他们当时高二，听丁程鑫说，马哥反感同性的，但是也不知道最后怎么接受了他。我记得我们去野营的那次，丁程鑫胃病犯了，那里太陡车开不上去，马哥直接背起丁程鑫就往下走，一路上没摔过一次，后来我才知道马哥有很重的腰伤。马哥会唱歌，唱得和你一样好听，他喜欢给丁程鑫唱情歌，丁程鑫睡过去他也一直会唱…”

　　刘耀文慢慢的哽咽，宋亚轩摸着他的头就这么听着，刘耀文猛地抱住了他，“宋亚轩，我们要好好的。”宋亚轩也没有忍住，泪水打湿了眼眶。“刘耀文，你不要打架了，我会永远在你身边。”刘耀文点着头，埋在宋亚轩的颈窝。

　　刘耀文从没想过生死分离如此突然，人生真的像柳絮般，飘飘落落，却不能由自己掌控。世上存在着不能流泪的悲伤，这种悲伤无法向任何人解释，解释了别人也无法理解，它只是一成不变的积压在心里。

　　刘耀文是，朱志鑫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