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是在同居后的第三个星期接到了丁程鑫的电话。他打电话的时候气息已经很弱了,刘耀文没有上完下午的课,就赶了过去。
屋子里没有开灯,只能看到卧室中床前的台灯,和太阳穿过枝桠透过玻璃的影子,丁程鑫躺在床上。刘耀文坐到了旁边,谁都没有开口,刘耀文看着他直勾勾盯着天花板。“耀文儿,最近过得好吗?”丁程鑫嗓子发疼,有血水混在口腔里的味道,说出来的声音也微弱且沙哑。“嗯挺好的,马哥呢。”刘耀文拿起了旁边的茶杯,混了一杯温热的水送到丁程鑫面前。可不等他说完,丁程鑫轻轻闭上了眼,泪水轻轻从眼角滑落到脸庞。
“不知道…”
刘耀文手一抖,轻叹了一口气,“发生什么了告诉我。”丁程鑫怀里一直揣着马嘉祺送他的书,他摩挲着那本书,“上个月,我们在烧烤店那里,一个人把我堵在了墙根那儿,摸我的脸,阿祺疯了一样的拿起了旁边的钢棍打断了那个人的一条手臂,一条腿。第二天,就有人叫他去后山那边,我拉住他叫他不要去,我们可以赔偿可以道歉。他没听我的,只是叫我等他。”丁程鑫说到这里,目光暗淡,泪水依然从眼角落下,他微微扬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没再回来,我知道他出事了,可是那帮人家里都有很硬的关系,我没有办法。”
刘耀文看着他说,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么反对同性的马哥会为了丁程鑫,去死。丁程鑫一直很小声的在说,像是在自言自语。“可是多好笑啊,他拼了命的人,现在也活不了多久了……”刘耀文听到这里,猛地站了起来。可是丁程鑫却拉着他的衣服,笑着将他拉下来,他笑的很牵强,很苦涩。在刘耀文记忆中,丁程鑫笑了千百次,每次都很好看,像姑娘一样漂亮。可是如今,他不想看到丁程鑫这样笑。他宁愿丁程鑫这时候的表情是痛苦的,也不愿他笑的如此不堪。
“耀文儿,”丁程鑫盯着他,他看到了丁程鑫眼里的绝望与思念。“你帮我等他吧。”
刘耀文离开了丁程鑫家,丁程鑫临走时给他了一个红绳,还有一份病历,他叮嘱刘耀文,不要再来了。
晚上,在嘉陵江边,刘耀文紧紧的握着宋亚轩的手。宋亚轩知道他的情绪不对劲,用手捏了捏他的手背,“丁哥还好吗?”刘耀文将他握的更紧了些,“晚癌。”宋亚轩亘住了,他感觉心上压了什么那样沉重。“很突然…”刘耀文反手从背后搂住了宋亚轩,将他抵在护栏上,他头放在宋亚轩的肩膀上,什么都给他说了。
刘耀文觉得眼眶酸痛,泪水像是沉积在了眼眶中。“刘耀文儿,我给你唱首歌吧。”宋亚轩握住了刘耀文的手。在他耳边轻轻哼起了张信哲的歌,“我为你翻山越岭,却无心看风景,我向你鼓足勇气…”歌声悠扬沿着江水流淌,飘在嘉陵江上,飘在刘耀文的心里。
“刘耀文,我们都要好好儿的…”
刘耀文在背后抹泪,却不想宋亚轩在开始就已泪流满面了,风吹干了他的脸庞,可他的歌声依然澄明,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