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客行雾水依旧罩顶,以指揉了揉两际,觉得自己头疼的毛病似乎又犯了。
温客行“你究竟想说什么?”
温客行(好累。)
鹿儿两手提起他的衣领。
鹿儿.善“我不管,把以前的阿衍还我!”
她终於会与他讨论这个话题了?也好,他早想挖出来与她谈谈了,这是她自找的。
温客行“以前的,给过你,但你不要。”
他气定神闲地把问题扔回她的身上。
温客行“现在的送上门来,你偏又惦着以前的,你可不可以决定一下,你到底是要以前的还是现在的?”
自掘坟墓的鹿儿紧抿著嘴,不知该如何回覆这个连她也不知答案的问题。
因她的沉默,他俩之间顿时安静了下来。
她一迳凝望着温客行那对美丽、但眸心色彩不同的眼眸,不知不觉间。
她发现她愈是多看自始至终信念都没变过的他一眼,她心中那份即将盛载不下的悲哀,就快溢满她的心湖。
鹿儿.善(我只是想求个永不改变都不行吗?)
思及这个令她困扰了多年的痛处,鹿儿心灰意冷转过身蹲在地上。
温客行“娘子。”
温客行索性陪她一块蹲。
她不赏脸的转过身。
他瞧她孩子气的举动。
温客行“别玩了,你快冻僵了。”
蹲姿活像个老太婆的鹿儿再转个圈。
温客行叹息的一手抚额。
温客行“别告诉我你学会了花妖那派的多愁善感。”
鹿儿嗔怨地瞪他一眼,乾脆抢过他怀中的镜子,两手捧镜,目不转睛的盯着镜中那个岁月始终都不愿眷顾的自己。
温客行“也别告诉我你正在对镜自怜,你没那份气质,不合适的。”
鹿儿.善“为什么我在想什么你都知道?”
鹿儿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心情一再被他打断,忿忿的一把将铜镜贴在温客行脸上。
温客行“我,捉妖大师;黄泉。或许永远都搞不清楚其他妖类在想些什么,但我唯一能够笃定的是,你这头负心鹿在打什么鬼主意我都知道。”
温客行将铜镜收回怀中,以指戳戳鹿儿的鼻尖,语气裏暗藏埋怨。
温客行“这是我二十多年来血淋淋的生聚教训。”
鹿儿.善(我在想什么他真的都知道吗?)
火炉内烧燃正炽的柴薪,火光照耀在他俩的脸庞上,她与他四目交接,忽然发觉他俩之间的关系,已不再是她能一手所控制。
他不会再像从前一般,对她所说的话深信不疑,更不会依赖她、仰望她,相反的,自他找到她以来,她就一直只有随着他打转的份,脚步任他牵引行走,心情随他而起起伏伏。
这种被看穿的感觉很不好,让她觉得自己像他的掌中泥,任他搓揉,任他摆弄。
鹿儿.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在她的两眸没有焦距时,温客行知道她又魂游天外天捧起她的脸宠。
温客行“看着我,别再自欺欺人了。”
她别过脸。
鹿儿.善”我没有。”
温客行“你得承认我已是个男人而不是孩子,我会长大的。况且,我有多大你不是一清二楚?”
他扳过她的身子,锲而不舍的声音追在她的耳际。
不愿面对现实的鹿儿两手捂耳。
温客行“我知道你既聪明又机灵,也很明白感情这回事,可他人的事你都看得清,独独只会在你自己的事上头刻意装胡涂。”
温客行不肯放过她的切切问。
温客行“你究竟要到何时才能停止逃避,好好正视我的感情以及你的犹豫?”
鹿儿忙不迭地伸手去掩他的嘴。
他拉下她的手,在她的掌心印下一吻,心疼她眼中的不安。
温客行“长大点好吗?”